第十九章 他有什么資格
“你猜誰會坐上那四把金椅?”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還用猜。不都在那一桌坐著嘛?!闭f話的人朝高冷的那桌努了努嘴。
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自己后,賈管家才慢條斯理地展開手中的錦帛,中氣十足地讀出了第一個名字。
“梨花大爺!”
肉山聽到叫到了自己的名字,停住了手中的筷子,用袖子擦掉嘴邊的油漬,朝所有人招了招手,然后抱起小山竹,一起坐在了第四把金椅上。
“請老爺為梨花大爺頒發(fā)證書。奏樂!”
花園內整齊的樂隊奏響了歡快的曲子。
薛大老板走上前去,從賈管家手中接過了一本紅底燙金的證書。
他將證書頒發(fā)給了肉山,肉山恭恭敬敬地雙手接住。
之后,肉山炫耀般地將證書舉過了頭頂。
賈管家很快又遞過來一個黃金打造的琵琶,薛大老板白胖的手接過來,又遞給了肉山。
但是肉山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山竹。
“我想要那個。”小山竹指著薛大老板手中的金琵琶嚷嚷道。
肉山接過了金琵琶,然后連同證書一起給了小山竹。
小山竹將證書和金琵琶抱著了懷中,高興地玩了起來。
“第三名,江朝顏小姐?!辟Z管家再次喊道。
跟高冷坐在同一桌的水藍裙子女孩站了起來,但是她并沒有著急朝金椅走去。
“水龍?!?p> 隨著水藍裙子的女孩一聲低吟,一股清澈的水流從她脖子上戴的大珠子上流了出來,幻化成了一條龍形。
江朝顏優(yōu)雅地坐在了水龍的背上,水龍馱著她飛向了金椅。
江朝顏的這番操作直接看呆了高冷,之前的那些特效高冷還能理解,但這種用水化成龍形的特技,以他在初高中所學的物理實在難以解釋其中的原理。
要不是礙于陳淘沙是個高手的設定,高冷真想去摸摸那條水龍。
在一群雄性荷爾蒙旺盛的男人中,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無疑是令人矚目的。
“這娘們真有一套。”
“這可是朵帶刺的玫瑰,看得,惹不得?!闭f這話的人顯然在比賽中在她手下吃過虧。
周圍的男人眼睛都盯著江朝顏,朝著她吶喊、吹口哨。
江朝顏的眼光如刀一般看向那幾個吹口哨的男人,那幾人迅速安靜了下來。畢竟這女人不好惹,再這樣吹口哨估計就要挨打了。
江朝顏從薛大老板的手中接過了證書和一柄金傘,也象征性地向眾人展示了一下,她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對自己的名次明顯表現(xiàn)出不滿意。
她看向空著的那兩把金椅,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第二名,龍云!”賈管家那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花園內。
在報出第四名和第三名后,坐在高冷同桌的男子臉上并沒有波瀾,當賈管家喊出第二名的名字后,他的臉上明顯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他沒有起身,而是扭過頭來打量著高冷,依然是那種犀利的眼神。
“看我干什么?喊你呢?!?p> 高冷被這種眼神冒犯到了,沖他喊道。
龍云撇了撇嘴,站起來朝金椅走過去。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味道。
薛大老板接過證書和一條金蛇,轉頭又遞給了龍云。
整個過程充滿了儀式感,人們樂意相信,重大的場合需要固化的流程,嚴謹、程序化的流程能帶來威嚴感。
龍云拿到證書和金蛇已經懶得舉給眾人看了,他的眼光掃向全場,最后落在了最后一把金椅上。
他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不是第一。
比龍云更氣不順的是底下圍觀的人,在此次比賽中,他們已經見識了龍云的強大,在他們心目中,龍云是此次比賽的毫無爭議的第一名。
如果連龍云都不是第一,哪誰配當這第一名。
“怎么龍云才得了第二名?”很多人很是不解,紛紛為龍云打抱不平。
“我想不出來,除了龍云,還有誰有資格坐這第一的位置。”
“說的是呢?!?p> “說不定是個走后門的。”有人意有所指地指了指高冷。
“放屁!他算哪根蔥,連比賽都沒有比,就這樣得了第一名,那我們辛辛苦苦的打了近一個月算什么。如果真是這樣,我第一個不服?!?p>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將矛頭指向了高冷。
這就跟排隊一樣,排我前邊的人,那是人家來的早,你一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小子,一來就排到了隊伍最前邊,擱誰誰也不答應。
高冷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明明只是被拉來吃個接風宴,怎么突然間成了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看著下邊已經議論紛紛的人群,賈管家并沒有絲毫慌張,也沒有去安慰眾人的情緒,只是慢慢展開了手中的錦帛。
“要宣布了?!?p> 看到賈管家拿出了最后一張錦帛,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都很想知道這第一名到底是誰。
“我跟你講,這第一名絕不可能是那毛頭小子,要是他,我將這桌子吃了。”人群中一個黑臉的漢子賭咒似地說道。
“第一名是……”
賈管家故意拖長了聲音,眾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陳淘沙!”賈管家大聲喊道。
名字喊出來后,眾人臉上都有些茫然,互相問道“陳淘沙是誰?這次參賽的有陳淘沙嗎?”
“不知道啊。”
那個賭咒的漢子格外關心高冷,因為他賭咒要吃桌子的,他見喊出名字后,高冷并沒有反應,急忙說道:“第一名果然不是這小子?!?p> 高冷也并不是沒有反應,在賈管家喊出“陳淘沙”三字后,他也好奇地朝四周看了看,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站出來。
直到站在他身后的陸七碰了碰他的胳膊說“喊你呢”,高冷才反應過來自己現(xiàn)在就是陳淘沙。
怪就怪在他冒充這個名字沒幾天,對這個名字還沒有建立起下意識的條件反射。
“第一名,陳淘沙?!?p> 見高冷沒反應,賈管家朝著他又重復了一遍。
高冷急忙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說道:“對,對,我就是陳淘沙?!?p> 說出這話后,高冷都覺得自己憨憨的,哪有人莫名其妙地站起來說“我就是誰誰”,又沒人問你。
那個賭咒吃桌子的漢子見高冷站了起來,臉比原先更黑了。
旁邊的人調侃道:“羅飛熊,你的桌子吃定了?!?p> 高冷朝最后一把金椅走去,他能感受到一雙雙眼睛正從四面八方看過來,上下打量著他,而且眼神都不善。
高冷走了過去,從薛大老板手中接過了證書和一把縮小版的金劍,并將證書和金劍舉過頭頂,展示給眾人看。
他是故意的,誰讓他們對自己抱著敵意呢。
“恭喜陳少爺獲得第一名。請大家為陳少爺鼓掌?!?p> 薛大老板說完帶頭鼓起了掌,但是下邊并沒有人買賬,除了賈管家和幾個下人外,居然沒有一個人鼓掌。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之前薛大老板說什么都有人拍須溜馬,但是這一次,沒人跟著鼓掌。
眾人平靜的像一潭死水,這種寂靜維持了好半天,然后就如同沉寂多時的活火山,突然找到了爆發(fā)的出口。
人群中有人大聲質問道。
“他有什么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