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煙的手柔弱無骨,觸感冰涼,朱慕禮握了半晌,也沒能讓它們溫暖起來。
“笙煙?!彼譁厝釂玖艘宦暎纱采系呐艘廊痪o閉雙目,一動不動。
她沒有這么快醒來,他知道,可內(nèi)心,還是升騰起一些不理智的失望。
“對不起,不能陪著等你蘇醒了,事出緊急,我必須得先一步回去,把原本屬于你的東西守住?!敝炷蕉Y微微笑著幫她理著散在枕頭上的發(fā)絲,語氣卻有些無奈,“我能猜到,你醒了,看見我不在,估計又會多想,覺得我對你不上心,是不是?”
女人沒有回應(yīng),就連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其實,我沒有你想得那么鐵石心腸,你在我身上投注的那些感情,我也并非無動于衷,只是,我沒有在第一時間精準捕捉到內(nèi)心對你不知不覺產(chǎn)生的悸動,所以才讓你那么失望,對不起,笙煙?!彼谋〈綆е錆M歉意的笑,“等你醒了,我再慢慢告訴你我是怎么喜歡上你的,所以,你一定要醒過來,好嗎?”
女人仍是靜靜地睡著,陽光落在她嬰兒般瓷白的肌膚上,她看上去安寧而美好。
“我跟你說,你偷偷錄制的那段視頻我已經(jīng)看過了,你心底暗藏的小計劃也已經(jīng)泄漏了,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會讓你夢想成真的,你想甩掉我,已經(jīng)不可能了?!?p> 朱慕禮微笑著,將顧笙煙的手握得更緊。
“有那么一瞬間,我拼命祈禱,讓你成為那幸運的百分之五的病人,醒來之后,不要丟失最重要的記憶,可我現(xiàn)在覺得,你是不是那百分之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你忘記了我,我也要想出辦法,讓你再愛上我。”
說完,他幽深的眼底劃過一絲猾狹:“你不用操心我做不到,我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做到。至于你,”他黑亮瞳孔多了些帶著寵溺的責(zé)備,“就趁著昏睡,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p> 說著,他掰起手指,一一列舉她的罪狀:“是誰說這輩子遇到你,是撿到寶了?是誰說要保護我,不讓別人傷害我的?又是誰把這么重要的東西放到溯凌家臥室的床頭柜上,也不怕弄丟了?”他說著,從懷里掏出那枚碩大的鉆戒,在熟睡的女人面前亮了亮。
那日被問起,她只說是戒指不合手,后來想想,應(yīng)是她想把戒指還給他,從此與他劃清界限。
思及至此,朱慕禮眼睛不悅地瞇起,俊逸的臉也布滿嚴肅:“你以為我是隨便送鉆戒的嗎,想還就還?下次再敢這樣,直接打一副鉆石手銬,把你銬在家里,一輩子別想跑了?!?p> 說完,也不顧眼前的女人根本看不見,他朝她警告地瞪了兩眼后,將戒指重新戴回她的無名指。
“我不能多留,”朱慕禮抬手看看腕表,“你累了可以躺在這里多休息幾天,但是不要太久,不許犯懶,知道嗎?我只要有空,就會打電話來鬧你的,直到把你吵醒為止。”
朱慕禮站起身,整整床鋪,又細心幫女人蓋好薄被。
臨出門時,內(nèi)心有一種久別的情愫在蔓延。
他回過頭,最后看一眼女人精致的容顏才明白,那股情愫,叫不舍。
想來這東西,已經(jīng)不在他生活中出現(xiàn)很多年了。
沒事的,笙煙,
男人拉開門的一瞬,神色已恢復(fù)尋常。
這一次,換我來贏回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