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征
“你妹妹怎么在哪兒?”尋生也不由得好奇問道
“憐卿?”淮奇鳴驚訝道又急忙看了看一旁的承澤
“你不是說她沒醒嗎?怎么在七皇子哪兒?”淮奇鳴問道
承澤不語,搖了搖頭。
“七皇子!”眾人下馬作揖行禮道
淮奇鳴行完禮便急忙上前說道:“七皇子,小女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
“憐卿!下來!”淮奇鳴對著憐卿訓(xùn)斥道
只見憐卿將臉轉(zhuǎn)了過來,臉上掛滿了淚水,看的只讓人心疼不已,淮奇鳴見女兒這般便有些心軟。
“爹~”憐卿叫道一個跳躍,下了馬,飛奔到淮奇鳴面前。
“哎,回去吧,爹爹會沒事的啊?!被雌骧Q摸著憐卿頭說道
“剛剛在來的路上遇到了憐卿,我見她傷感,便帶她來了。”七皇子下馬道
“憐卿,沒事的,可說好了,只是送送行?!逼呋首訉χ鴳z卿說道
憐卿不語,走到七皇子面前,低聲說道:“那你說話可要算話!”
“哪句話?”七皇子低聲說道
憐卿臉一紅,說道:“你們都要平安回來!爹爹,哥哥,黯雪還有你?!?p> 七皇子說道:“那你也要說話算話,一直在家祈福,等我回來娶你!”
“七哥!”只見八公主從車內(nèi)走出叫道
“哇!”韓忠不由得嘆道
韓義兩眼都發(fā)著光,在場的將士幾乎沒有不將目光死死盯著這位嬌媚的公主,生怕自己少看了一眼。
“八妹!就送到這里吧!”七皇子道
“哥哥!妹妹就在這皇離城內(nèi)日日祈禱,祈禱你能早日平安歸來?!卑斯鞯?p> “天哪,這公主怎么從沒見過?”韓忠瞧瞧問道
“我怎么知道,真是人間絕色啊,要是這次立功說不定這公主能對我傾心。”韓義道
“嗯?你倆在嘀咕什么?”韓無畏說道
“沒有,爹~”韓義道
只見八公主又走到承澤黯雪面前,承澤和黯雪見狀,便作揖行禮。
“兩位此去兇險萬分,往各自珍重?!卑斯髡f道
“多謝公主?!眱扇水惪谕暤卣f道
公主說完便轉(zhuǎn)身,回到了馬車上。
韓義見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嫉妒,雙手握著劍柄,實實地恨不得把劍柄捏碎了。
“出發(fā)!”七皇子騎上馬背一聲令道
黯雪回頭看了看憐卿,憐卿望著黯雪,流著淚,黯雪對著憐卿揮了揮手示意她早些回去??蓱z卿不舍,一直這么望著,望著,直到遠(yuǎn)處也再無人影可尋。
“弟弟,那公主是不是看上承澤了?!表n忠笑道
“切,不就是一副皮囊好了點嘛!上了戰(zhàn)場也不知道怎么樣呢!”韓義酸溜溜地說道
“不錯嘛~”尋生騎馬上前對著承澤說道
“什么?”承澤問道
尋生對著承澤意味聲長地笑了笑。
萬里赴戎機,關(guān)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就這樣一行人日夜加緊趕路,終于在三日后的早上到了陳離兩國的邊界,與鎮(zhèn)守邊境的將領(lǐng)回合,之后再渡水河畔后面的一處山腰通道處上安營扎寨。
夜里所有的元帥將軍和七皇子正在營帳內(nèi)商討著。
“唐將領(lǐng),現(xiàn)在到底如何了?”韓無畏問道
“敵方一直沒有正面較量,他們地勢處于下,我們在上,以這渡河為界,雙方都易守難攻,只可以兵力不足,對方也從來不正面進攻,總是幾番斗爭后又撤離。也不敢主動進攻,一直處于被動,能守到現(xiàn)在已是很吃力了。”唐將領(lǐng)說道
“我們這兒,地勢沒有優(yōu)勢,進攻雙方都隔著渡河,又勢必容易逃脫?!被雌骧Q指著地勢圖說道
“最關(guān)鍵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敵方到底現(xiàn)在是如何情況,貿(mào)然進攻,即便過了河,若是敵方早有準(zhǔn)備,只怕有去無回。”秦峰說道,說完便又撇了撇韓無畏,又說道:“不知,韓元帥可有什么對策嗎?”
韓無畏被秦峰這么一問,有些愣住了。
“我們可是領(lǐng)了離王旨意,勢必要一舉殲滅陳國,沒有守只能攻!”韓無畏看了看秦峰對著眾將領(lǐng)說道
“末將也有此意。”秦峰道
“嘖,這么說明天就進攻?”韓忠問道
“進攻自然是要進攻,但需要探一探敵軍?!摈鲅┑?p> “怎么探?一過去還沒上岸就被發(fā)現(xiàn)了。若是繞道從背后到敵方,恐怕到了,都已是月余?!表n義不屑道
黯雪不語,低頭看著地勢圖。
“哎。”淮奇鳴嘆道
黯雪抬頭看向秦峰,秦峰看著黯雪便知這丫頭心有對策,怕不是自己要去冒險?
“末將有一計!可探虛實,若能成可有機會斬殺敵方主帥?!摈鲅┳饕镜?p> “說!”韓無畏道
“末將是女子,又從未露過臉,女子入營本就從未有過,敵方自然疏于防范,我若裝作這渡河畔的一個小小漁家女,因戰(zhàn)事,落水與渡河,漂至陳國軍營處,敵軍定不會生疑。”黯雪道
秦峰點點頭。
七皇子從頭至尾未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黯雪!”承澤則擔(dān)憂地叫道
“不行,末將認(rèn)為此計兇險,一旦敵軍生疑,秦副將生死便是難測!”承澤上前作揖道
“可現(xiàn)在沒有其他辦法?!摈鲅┑?p> “子時,尋些竹筏,派一支兵渡河查探?!背袧蛇B忙說道
“你這是讓他們?nèi)ニ退馈!摈鲅┳叩匠袧擅媲芭?p> “只要能避開巡視的視線還是有機會獲取敵情。”承澤對著黯雪道
兩人就這樣,怒目而視,黯雪不懂承澤這是在干什么,承澤不懂一個女子難道一點都不在乎自身清譽和安危,上陣殺敵已是危險,出此謀劃跟是陷自己于萬丈之中。
尋生見著營帳內(nèi),愁容滿面,征討不休,全然覺得有些悶,便稱自己要方便,離開了營帳透透氣。
尋生看著山腰下的渡河,渡河映照著月光,波光粼粼,本是一番美景,可惜這風(fēng)中帶著血腥,這地染著紅血,這河淌著凄涼。
尋生望著望著,心中不由得有些傷感。
“你這是怎么了?”黯雪道
尋生一轉(zhuǎn)身,只見承澤拉著黯雪走出營帳,走到一處。
“我不想你這么冒險?!背袧烧f道
“這是在打仗啊,承澤!”黯雪回道
“可我不想你去?!背袧呻p手抓著黯雪的肩膀說道
黯雪愣了一下,又急忙推開承澤說道:“我知道,你是覺得我本可以不卷入這場戰(zhàn)事,就像憐卿和八公主一樣,只要在離國平平安安地為你們祈禱就好。是你帶我入得軍營,如今讓我身處遇難,你心中不安??墒浅袧?,我說過了,選擇入軍的人是我自己,也是我自己要來這里,你為什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做到,不相信我也可以平安歸來。這一年來,我一直在你手下,難道你就對我這么沒信心嗎?”
“是,我是沒信心,不想看到你死!更不想你生不如死!我就不該讓你來?!背袧晌丝跉猓瑢鲅┱f道
黯雪被承澤這句話傷了,黯雪看著承澤的眼睛,從他的眼睛里黯雪看不到一點信任。原來這一年來,他從沒有真正將她看做一個將士,只不過是個在太平年間,軍中可有不可無的人,只不是個會武功的女子。
“承澤,你根本就不懂我?!摈鲅┑吐曊f道,說完便離開了
承澤只覺得心中一涼,無奈地笑了笑,嘆道:“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擔(dān)憂?!?p> “嘖,你這么追姑娘可追不到?!睂ど吡诉^來對著承澤說道
“走開!”承澤一把推開尋生也走了
尋生笑了笑說道:“嘖,朝我發(fā)什么脾氣啊。”
說完也走了。
夜已深,黯雪換上漁家女打扮,留下一張字條,走到秦峰營中,放到秦峰床邊,剛要出營帳之時卻聽見:“小心點兒?!?p> 黯雪心里一暖,便知秦峰那是裝睡。
黯雪在河邊尋到一處竹筏,卻走進一看那竹筏上正四仰八叉地躺著一個人。
“哎啊,來了!”尋生伸了個懶腰道
“你在這兒干什么?”黯雪問道
“看不出來嗎?”尋生張開雙手,展示著自己的打扮
“你去會起疑的?!摈鲅┑?p> “也對,誰會娶個臉長這樣的媳婦?!睂ど?p> 黯雪白了他一眼。
“你一人去,你是女漁家女,我二人去,便是一對打魚夫婦,疑慮多不了,也有個照應(yīng)不是,要是你回不來了,我回來報信兒?!睂ど闷鹬窀蛯χ鲅┱f道
“你才回不來呢!要是死了,可別怨我,擅自行動可是要受軍法的。”黯雪氣道
“有功不就可以功過相抵了。”尋生突然認(rèn)真地看著黯雪說道
黯雪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說道,不由得笑了笑。
只見黯雪走到一旁林子處,抱了一根大木頭過來,放在了竹筏上,自己也則坐在竹筏另一側(cè)。
“坐好了!”尋生說著便開始劃了起來
尋生看著黯雪,只見黯雪看著遠(yuǎn)方眼里還透著些傷感,承澤的話還徘徊在她耳邊,月光柔和地撒在她的臉上,倒是沒怎么映照出她臉上的黑線,反倒是勾勒著她的臉龐。尋生不由得惋惜,若不是這臉上黑線,想必也是個可人兒。
黯雪坐在竹筏上,心里沒有忐忑,只有說不出的郁悶和失望。想想來督城也快一年了,與之最為親近的就是承澤、憐卿。尤其是承澤,往日里總是鼓舞激勵自己,原本以為他應(yīng)該是最懂自己的,可偏偏他卻是最不懂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