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離開
“是啊,我一直站在她那邊啊,還有啊,我何時看不慣她了,是你!”尋生拿手點著韓義說道
“是你看不慣!”尋生又道
“她到底有什么好,你們一個個都被這妖女失了魂了嗎?”韓義氣道
“大少爺,這是軍營,你要耍脾氣也得看看地方?!睂ど?p> 說完尋生便走了。
韓義被尋生的這句話說著頓時羞了臉。
一旁的韓忠不停地笑著。
“你笑什么?”韓義怒道
“弟弟,你也該長大些了,我覺得尋生他說的沒錯啊?!表n忠道
“你懂什么?那女人就是個禍害,我一早就看出來,是你們眼拙!”韓義對著韓忠怒道
說完便走了。
“哎~”韓忠看著韓義無奈地嘆了口氣
帳內(nèi),黯雪正抱著瓷壇子喝著酒。
“這是做什么?”承澤一進來那濃烈的酒味便迎面而來
承澤立馬拿走黯雪手中的酒。
黯雪便順手拿起身旁的酒喝了起來。
承澤看著滿地的酒壇子。
“你上哪兒弄來的酒?”承澤問道
黯雪不語繼續(xù)喝著。
“你別喝了!你身上還有傷呢!”承澤又一把奪過黯雪手里的酒壇說道
“你好煩??!”黯雪輕聲道
“我知道你難過可你不能這樣啊~”承澤拉著黯雪說道
黯雪撇開承澤的手,看著承澤說道:“你有什么資格管我!走開!”
“我今天還就管定你了,起來!”承澤說著便將黯雪領(lǐng)了起來說道
將黯雪帶到桌前,拿起水杯,就向著黯雪臉上潑去。
“清醒了嗎?”承澤道
黯雪推開承澤。
“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摈鲅u晃著身子道
黯雪體力不支,說完便坐在桌前,雙手扶著桌子。
“我知道你難過,秦世伯走了對你打擊很大,可我們也是你的親人啊?!背袧傻?p> “哼,哼,親人~”黯雪含著淚看著承澤
“你們這樣的親人我可高攀不起?!摈鲅┱f道
“黯雪,你是不是對我阻礙你去陳軍營的事還耿耿于懷?”承澤低頭問道
“這事本來就和你沒關(guān)系?!摈鲅┹p聲道
“那你為何回來后就對我如此冷漠疏離?”承澤問道
“因為錯了?!摈鲅┻煅实?p> “你沒錯?。繘]有人做錯任何事?!背袧傻?p> “不,都錯了,你不該認識我的承澤?!摈鲅┑?p> “你為什么這么說?”承澤走進黯雪問道
黯雪不語。
“你說啊,到底是為什么?”承澤又問
黯雪依舊不語。
“你不說那就是沒有?!背袧傻?p> 帳外淮奇鳴躲在一旁聽著,他本想來看看這可憐的世侄女的,卻湊巧聽到了方才的那些話?;雌骧Q聽著心里一揪,這孩子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承澤?!被雌骧Q走了進去說道
“爹?”承澤道
黯雪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行禮,連看都不看一眼淮奇鳴。
“你先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和黯雪講。”淮奇鳴看看黯雪對著承澤說道
承澤看了看黯雪,心中疑惑不解,難道爹知道原因?
承澤又看了看爹,也只好就這樣出了營帳。
承澤一走出營帳,淮奇鳴便噗的一聲雙腿跪在了地上。
黯雪滿是怨恨地看向了他。
“黯雪,有件事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可是你爹生前不愿你背負太多就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被雌骧Q道
黯雪站了起來看著淮奇鳴不語。
“你還記得你剛來不久后,有一次沖進我家我問你母親的事嗎?”淮奇鳴問道
“我母親果然與你有關(guān)!”黯雪斥責(zé)道
“是,是與我有關(guān),你母親她、她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淮奇鳴落淚道
“什么?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黯雪急忙拉著淮奇鳴問道
“十一年前的一個夜里,三皇突然拿著離王的密令來我家找我,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一切都得聽從三皇子的安排。我便帶著自己軍隊和三皇子領(lǐng)了密令旗連夜趕路出發(fā),到了一處神奇的地方,我到了那兒我才知道這是流熒鄉(xiāng),是弟妹的故鄉(xiāng)?!被雌骧Q哽咽道
淮奇鳴一直低頭抽泣哽咽著。
“然后呢?然后呢?”黯雪問道
“不過沒想到的事,三皇子到了熒流鄉(xiāng)便大開殺戒,肆意轟炸,掠奪流熒鄉(xiāng)的熒石。我有問其原因可三皇子說這是機密我無權(quán)得知。”淮奇鳴道
“就在不停地轟炸掠奪中,我見到了你娘沖了出來,我有試圖追上你娘,希望可以搶在那些士兵追到她之前找到她??墒钦l知熒流鄉(xiāng)突然就洪水犯難,昏天暗地,等我趕到時你娘已經(jīng)被三皇子的手下一劍刺死了!”淮奇鳴閉著眼無奈道
“什么?死了~”黯雪一下沒了力坐了下來
“我真的想救,你爹那時已經(jīng)離家,找了你娘數(shù)年未歸,我知道這個弟妹在秦老弟心里有多重要??烧娴臎]辦法啊。”淮奇鳴哀嚎道
“那屠流熒鄉(xiāng)的可是你和三皇子!”黯雪拍桌子起身怒道
淮奇鳴低頭輕聲道:“是,我受命于離王,為臣者只能聽從!”
“我爹知道這些嗎?”黯雪雙手緊握道
“這是密令我不敢透露,本以為這件事只有到我死時才能告知你父親。奈何秦老弟見了章仁!”淮奇鳴道
“章仁!”黯雪輕道
“你爹離開后原本在離國軍跟隨你爹的不少舊部相繼離開,或是轉(zhuǎn)入其他將軍麾下,章仁便跟了我。你爹見了章仁便知道了當(dāng)年的一切來找過我,我告訴了你爹,并求他看在多年份兒上莫要將此事告知他人,否則淮家秦家都會不保!你爹得知此事后,便從此與我生分疏離?!被雌骧Q道
“所以我爹才會那樣~才會說我娘死了,一人傷心。”黯雪輕道
“孩子,我對不起你娘和熒流鄉(xiāng),我死不足惜??赡悴荒茉僮员┳詶壛?!你還要擔(dān)負起秦家啊!我已經(jīng)欠秦老弟,你是他唯一的后人了。”淮奇鳴對著黯雪道
黯雪落著淚,喘息著,想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你!是該死!當(dāng)然該死!”黯雪怒道,一轉(zhuǎn)身便拔出秦峰的佩劍對著淮奇鳴
黯雪看著淮奇鳴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不!不要!”承澤闖了進來擋在了淮奇鳴的面前
“承澤!你出去!這是爹自己的事情。”淮奇鳴道
“爹!你這么做也是無奈之舉,我們作為將領(lǐng)臣子的只要服從離王的指令。你不愿說出也是為了保全大家的安危!怎么是您一個人的事!”承澤跪在地上對著淮奇鳴道
“你,你都聽見了?”淮奇鳴問道
“是,我不放心,方才一直在帳外?!背袧傻皖^說道
“黯雪,這事不能怪我爹,我爹他盡力了!”承澤對著黯雪說道
“那我娘呢?熒流鄉(xiāng)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嗎?他們也是無辜的,誰來給他們一個交代!”黯雪怒道
“那也不應(yīng)該是我爹啊!我爹照顧秦家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連秦老爺過世也是我爹一手打理,這么多年來朝堂之上一直努力維護秦家。就算我爹有什么罪過也已經(jīng)償還了!”承澤又道
黯雪依舊拿著劍不放,看著地上的淮奇鳴。
“孩子,你讓開吧。”淮奇鳴道
“爹!”淮奇鳴道
“今天你若要殺我爹,就先殺了我!”承澤對著黯雪道
“怎么,你們現(xiàn)在是在我眼前展現(xiàn)父子情深嗎?”黯雪落淚道
“那我呢?我的親人呢?”黯雪問道
“你若愿意我們都會是你親人,只要你能放下,一切照舊,?。俊背袧勺ブ鲅┑募绨?,眼神里充滿著懇求道
“啊!”黯雪叫著舉起劍
一劍砍下,桌子被劈成了兩半。
“滾!”黯雪背對著這父子倆道
“黯雪?”承澤問道
“滾那!”黯雪又大聲道
“承澤~”淮奇鳴伸手叫著承澤
承澤扶起淮奇鳴,兩人走出了營帳。
一出營帳,便聽見黯雪在賬內(nèi)嚎啕大哭了起來。
痛,黯雪的心好像被火烤著,恨,自己為何到了這時還覺得淮奇鳴也是情有可原,看著他們父子倆方才那樣,不由想起秦峰,心便軟了下來。
黯雪看向床前的瓷壇子。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黯雪便收拾好包袱帶著瓷壇子走出了營帳。
尋生正巧起了個大早正打算出來走走,便看見黯雪卸了鎧甲,帶著秦峰和自己的佩劍,被這包袱從營帳內(nèi)出來。
“喂!你要走?”尋生道
黯雪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應(yīng)。
尋生就這么看著黯雪騎上馬,離開了軍營。
“黯雪!”承澤聽到馬蹄聲便立馬出了營帳喊道,只見黯雪已經(jīng)揚長而去,只有一個孤寂的背影迎著日出
承澤想要騎馬追上去,尋生卻在一旁悠悠道:“你抓不住的承澤,她太累了,她需要好好的休息?!?p> “她有說她去哪兒嗎?”承澤問道
尋生笑著搖了搖頭,便轉(zhuǎn)身要走回營帳。
尋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腳。
“承澤,如果你愛不了她,就放了她吧。你的愛她不僅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只是對她徒增痛苦?!睂どp聲道
“你在胡說什么!”承澤道
尋生搖了搖頭,笑了笑。
“啊呀,什么時候可以回去噢?”尋生嘆道
承澤聽著尋生的話,看著黯雪獨自離去的身影越來越遠,就像他們之間也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