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花好,王府上本應(yīng)是琴瑟和鳴,紅衣相伴,可惜不然……
祁云宸的一句“我愛她”,徹徹底底的拉開了他與俞婉卿之間的距離,不知怎的,祁云宸說出這番話時,心里五味雜陳的。
俞婉卿驚恐的睜著眼,輕蔑一笑說“你愛她?就算你現(xiàn)在的心在她身上又如何?她已經(jīng)死了,死在你的面前,是你,不,應(yīng)該說是我們一起逼死了她!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她的!”
如果當(dāng)初祁云宸肯說出實情,怕是也釀不成今天這個結(jié)局……
“所以本王恨……,本王恨自己居然這么晚才明白自己的心,活生生的逼死了自己所愛的人。所以本王愿意為了她等一輩子,耗盡這一輩子的時間,就算死,本王也要回到那個懸崖上,跳下去赴死?!?p> 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響,
俞婉卿哽咽著說到“……那我又算什么?”
祁云宸仍她打仍她罵,絕不還手,接著沉下雙眸,低聲說到,
“我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你,所以才會等到今天,我又以為只要娶了你,就能證明我對周小小只是同情之心,可是今天拜堂成親的時候,從進門到入洞房,我腦子里一直想著周小小……”
她從轎上下來,暈暈乎乎的差點要吐在本王身上;拜天地的時候,她突然轉(zhuǎn)身差點把本王甩出去;還有入洞房的時候,本王喝的爛醉吐在了她身上,她就自己揭下蓋頭來……
“還有成親的第二天,她生本王的氣,砍了那棵桃樹,本王威脅要休了她,她一副不怕的樣子瞪著本王,又想盡了一切辦法去復(fù)活樹……婉卿,這些都不能證明我愛她的事,而是你剛才揭蓋頭的樣子像極了她,她甚至在本王說要去書房睡的時候,還在房里罵本王……”
祁云宸終于說清了自己的心里話。一邊傾訴,一邊回想那些事,其實真正動心的時候是在那棵樹下,一縷陽光打在周小小的臉上,還有大晚上去找她,她抱著桃樹枝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可惜的是,一切都是過去了,就連講述都要用上過去的詞,反復(fù)提醒自己,周小小已經(jīng)死去,已經(jīng)從祁云宸的生命,生活中抹去的事實!
傷心欲絕的俞婉卿,哭紅了眼。既然得不到,那就毀去!
俞婉卿突然抽出一把短劍,指著祁云宸,說“我不許你離開這里,你必須娶我!”
祁云宸看著她,仿佛不再是那個溫柔的俞婉卿,在與他說話了,祁云宸抓住了她握著短劍的手,一用力,俞婉卿手中的短劍便落在了地上,祁云宸一腳踢開它,說到,
“婉卿,本王承諾的一定會做到,王妃之位還是你的,你可以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但是,本王心里的這個位置,你坐不得。”
俞婉卿掙脫著,沖他大叫到“我不要你的承諾!我也不稀罕什么王妃,我要的只有你那顆心!”
“夠了!俞婉卿,本王和你已經(jīng)拜過了堂,本王已經(jīng)娶了你,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只要你不揭蓋頭,這婚就算不成!”
祁云宸一怔,隨后甩開俞婉卿,揚長而去。
“小姐……”
俞婉卿絕望的抬眼看著離去的祁云宸,低聲說“你終究,是負(fù)了我啊……”
天干物燥,梆子敲了不知道幾下,終歸這夜,是有人未休憩。
祁云宸在王府里游走,把周小小在王府里去過的地方都去了一遍,那里都有她留下的影子,尤其是那棵樹,那棵已經(jīng)凋零的桃花樹。
半晌,噼噼啪啪的突然下起了大雨,祁云宸站在樹前,久久未離去,流過臉頰的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小小,你那么開朗的一個人,都是被我逼成這樣的。我對不起你,但我不相信你死了,下面有河流,你肯定是被河流沖走了對吧……”
周小小,我會等你回來的,就算是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等……
次日,安水縣上一家客棧里,出現(xiàn)在祁云宸婚宴上的那個戴著黑篷的人,出現(xiàn)在客棧里。
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和他一起進了客棧,上了二樓房間里。
“你來了?”
女人點點頭,取下頭上戴著的面紗放在一邊,對著面前一個正在梳妝的女人說“祁云宸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坐在鏡子前的女人摸著自己的臉,清秀的長相,動人的眼睛,還有背上那個似花瓣的紅色胎記,
“這一切像是在做一場夢一樣。淑人,謝謝你!”
周淑人微微一笑,又對身旁的男人說到“這里離祁國雖然有些距離,但是藏身在這兒也很危險。你們必須趕緊離開這兒!”
男人取下罩著臉的東西,看了女人一眼,又對周淑人感謝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這堂妹恐怕還待在那個男人身邊?!?p> “是啊,”周小小起身,抱住周淑人說“謝謝你,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