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別任性,”姑娘繼續(xù)在一眾伙計擔心的神色中一下一下的擦洗著,“這種傷口就是要如此才能好得快?!?p> 若是曲笙在這里定然要笑了,這可純粹是報復,鹽水也得干凈啊,這姑娘一盆子都是污濁的,誰知道到底是什么有咸味。
不過曲笙也沒工夫理會明月軒的事情,她忙著買迷藥,按說莫景寒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是沒什么機會的,不過柳掌柜可是自由身,“果然我現(xiàn)在已經沒有自由了?!?p> 【主人不要妄自菲薄,主人還是有一點點上廁所的自由的?!康拇_,莫景寒在曲笙上廁所的時候會躲遠,“今晚之后我就解放了。”
曲笙把這話說的惡氣,頗有一種翻身的揚眉吐氣之感。
于是跟著柳掌柜去了密室,美其名曰是學人家的不傳之密,這樣莫景寒就不好跟著。
“你要的,這可厲害了,只能放一點,可別用多了,人都要傻了?!绷乒褚部闯鰜砬线@些天的難受,同情之余便幫忙去了一次藥鋪,“人家還以為我要謀財害命,你趕緊的,我給你安排了忍受,藥效一起就可以送出去?!?p> 曲笙頷首,“這一晚上能送出去多遠?”可別白費自己挖空心思的努力,“莫景寒也是個高手,若是太近了片刻就能趕回來。”
不料吃了柳掌柜美人白眼,“你當我是什么人,這么點小事都不知道,放心,自然是高手,日行千里那種,一夜之間怎么說也可以送到,嗯,鬧水患那處,我聽我家里老頭子說他負責這個的,太子也在那邊,有的他受。”
曲笙眼睛越來越亮,這樣就好,找許多人絆住他,就沒時間找自己麻煩了。
月亮漸漸在云霧中隱去身型,曲笙大喜,攥緊了手中的小紙片,這是用那迷藥泡水浸過的,如此才帶著方便,只需要一蘸,莫景寒就等著被自己發(fā)配南方。
一聲瓦片響動,莫景寒離開了,雖然總是守著曲笙,也不可能不休息,曲笙等的就是這么一個松懈的時刻,她悄悄起身,莫景寒的房間就在隔壁,其實只需要把那張紙蘸一蘸他嘴唇就好。
柳掌柜一邊撥弄自己的指甲一邊跟曲笙教學,“你若是擔心他半夜不起身喝水便直接上手?!?p> 曲笙悄悄推開門,松了口氣,“這么快就睡著了?”看來還真是累的不輕,她真實的不理解莫景寒干嘛要這么緊張,京城可是天子腳下,能隨便殺人么?
躡手躡腳的接近了莫景寒的床,曲笙看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躺著,“如此便好做了?!彪m然心跳如肋擂鼓,曲笙還是抽出自己荷包里那張紙,兩個指頭捏著,小心翼翼靠近。
莫景寒的呼吸均勻,但曲不知道這紙碰到他會不會驚醒,索性狠狠心,把紙輕拍在他嘴唇上。
那一刻曲笙真是有點記仇,柳掌柜這狡詐女人就沒說這樣做簡直曖昧到了極點,莫景寒雖是男子,可嘴唇也是軟的,曲笙的手心碰到了卻覺得灼熱如火。
不過好在一次就成功了,曲笙后扯一大步,用力拍拍手,“好了,進來吧,趕緊的把他送走?!?p> 果然有幾個黑衣的進來,扛起莫景寒就走。
曲笙心里的大石是去了,可剛才手心的觸感卻越來越燙,“真是有鬼了。”對付個莫景寒把自己弄的尷尬。
“不管這么多了,睡覺睡覺?!鼻习残牡奶上拢勚约罕蛔由鲜煜さ奈兜?,安然睡去。
南方的夜很短,農人們早早的起來播種插秧,可這家的漢子到自家田地里卻嚇了個趔趄,“死人啦——死人啦——”
驚起一群飛鳥,也引來了不少鄉(xiāng)鄰,大家合力把這人抬出泥濘的田里,雖然壓死了不少秧苗,可那人鼻下一探,“還有呼吸?!?p>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人。”“報官吧,正好近來太子殿下在此處?!?p> 人們盼的太子其實并不想管這閑事,不過看見被抬進來面目全非沾滿泥巴的人之后,他有些反應不過來,“這——”
“殿下行行好吧,咱們田里的秧苗被壓壞了好些,這人也還沒醒?!逼鋵嵿l(xiāng)鄰們都想多要些錢財,不過幾根秧苗,太子本想親民,親自出現(xiàn),不料卻被這么一句堵住了,“來人?!?p> 于是農人們歡天喜地的說著奉承話領著銀子回去了,留下了太子和莫景寒面面相覷,不對,莫景寒還沒醒。
太子繞著莫景寒一圈圈轉過去,卻還是沒懂這是這么回事。
“今兒一早,大人就被農人在莊稼地里發(fā)現(xiàn)了,這會兒還有氣息,可就是不醒,要不要叫大夫來?”下屬很貼心的準備好了全套,只等太子頷首。
此前曲笙還顧忌藥量大的影響,可一想到莫景寒橡皮糖一樣的所作所為就倒了大半進去,“不過那一張紙輕輕一接觸應該沒什么的吧?!?p> “你自己這么想不就行了。”柳掌柜正在教曲笙針織,聞言看他一眼,“你就真不想念,這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p> 太子肯定不會輕易讓他走的,水患的事情拖了這許久了,太子可就指望著莫景寒能幫忙。
曲笙不關心那些朝廷的事情,“我倒要看看,沒了莫景寒我能出什么事?!彼裏o非就是不信邪,柳掌柜沒說什么,一笑而過。
“太子殿下,依草民看,大人該是被下了迷藥,這會兒也該醒了?!痹捖淠昂捅犻_眼,看見不熟悉的天花板馬上就跳起來站定。
“大人稍安勿躁,本宮還在這,無事。”太子有點想笑,也想問到底是什么人這么有能耐。
莫景寒皺著眉,半晌反應過來,太子在此,那就是南方了,怎么回事?
“殿下有禮了,”莫景寒先行禮,還是一臉的疑惑,“我是如何來了殿下這里?”明明好似在曲笙那邊睡著的。
他其實也不想來這個地方,太子難纏,若是自己一來定然回不去的。心里不由得覺得這人還有點厲害。
太子心想我也想知道啊,可是你這么厲害都被人下藥了,這人可別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