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歇歇吧?”曲笙拖著疲憊的雙腿,看著前面的莫景寒,他似乎不會累一樣,盡管已經(jīng)為了自己的體力放緩了速度,曲笙還是很吃力。
她身前跟莫景寒隔著許多塵埃飛起,她甚至看不清楚他是不是有停下腳步等自己,“哎,無所謂了?!彼⑷醯穆曇舯伙L吹散,就這么坐下來了,路邊的石頭還有點硬,曲笙做了一會兒就接著起身,“也不知道莫景寒走多遠了?!?p> “走吧?!蹦昂膊恢涝谶@等了多久了,曲笙一直沒敢往前看,乍然看見他就這么站在前面,好像是自己坐下之前的位置,甚至站著的姿勢都差不多。
可她還是不怎么開得了口,問他為什么等自己嗎?矯情。于是她就這么只是“嗯”了一句,二人繼續(xù)前行。
曲笙有些疑惑,這之前都沒什么大風,這會兒卻越發(fā)的看不清楚前面了,風沙吹起來了,曲笙快睜不開眼睛了,也漸漸看不清楚前面莫景寒的身影,“等一下?!碧熘狼险f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多沒底,這還沒走多久,自己第二次說等等了。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更多的是她自己的不自信。
【主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這風沙的確是有些大了,不妨先休息一下?!?p> “這附近沒有什么地方啊,我沒看見呢?!鼻涎劬镉行┥匙樱サ煤芴?,卻還是不得不繼續(xù)前進,心里僅有的一點僥幸也沒有了,若是這樣一點小困難自己就沒辦法堅持下來了,那之后若是有更難的,可不得拖累莫景寒啊。
這可不是曲笙想要的,“但愿他沒聽見前面那聲,權當我沒說。”此時就只有緊閉口鼻……“啊——”曲笙身后突然失去了寒風的凜冽,緊接著就是一雙手,保住了自己的腰身,直往后面拖,“莫景寒!”
她全身都僵硬,可被那人抱住的地方卻軟下來,那是她比較敏感的地方,可碰不得。
現(xiàn)在不得不指望著莫景寒救自己,不然就真沒什么活路了,“別出聲。”是很溫和的聲音,曲笙心情從最低谷到平地也就這么一瞬間,“你嚇唬我干什么?!边@人怎么突然就到自己后面去了?
莫景寒一把捂住曲笙的口鼻,就這么半拖到一大塊巖石后面去,“從現(xiàn)在開始別出聲,一點都不行?!?p> 看著他嚴肅的神色,曲笙咽了口口水,她本能的意識到應該是出了什么事了。于是她點頭,身子縮的更緊,就這么小小一團,在莫景寒的臂彎之間。
外面似乎沒什么動靜,除了漸漸大起來的風沙,曲笙一時間有些后悔,沒帶些布巾圍住臉,她眼神注視著莫景寒,卻只看見他的下巴,她想問接下來怎么辦。
但是莫景寒似乎沒有要回答的樣子,盡管她知道莫景寒能感覺到自己的視線。
她耳邊突然出現(xiàn)了兵戈聲,有些震顫人心,曲笙的身子突然細微的抖起來,隨機莫景寒的手就緊了緊,另外一只手在她背后順了順。
【主人別怕哦,這是主人完成任務很關鍵的一環(huán),若是主人能查清楚這些人,就差不多知道了事情的始末?!?p> 好嘛我不怕就是了,曲笙咬住嘴唇,可這荒郊野嶺的怎么會突然就有廝殺出現(xiàn)?不過曲笙還沒想清楚,這隊人馬如來時一樣,馬蹄噠噠的就離開了,曲笙跟在莫景寒身后出去一看,果然是血染沙場。
但是一個兵器都沒有,這可有些不同尋常。
“為什么一個都沒有???”曲笙站在原地不動,看著莫景寒仔細觀察,,甚至翻動了些許地方,“你在找什么?”曲笙越來越看不明白了,可這人又不給自己解釋,正當她都快要放棄了,莫景寒突然拉著她過來,“你看這個。”
是血浸透的沙地,卻有些閃閃發(fā)光的東西,“這是什么?”曲笙小心翼翼的捻起一些碎片,是玉。
這地方怎么會出現(xiàn)玉片?曲笙還以為自己拿錯劇本了,考古么?莫景寒很快就收集好了,喚曲笙過來,“咱們走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在前面的客棧歇息時都告訴你?!爆F(xiàn)在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她看出他眉眼間的疲累,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風沙里行進是很難的,曲笙卻被護著周全,莫景寒撕下來自己的衣服袖口,給曲笙包裹起來,于是她甚至只留個眼睛留在外面。
她的手還是沒什么防備的露在外面,被吹拂過來的風沙刮的疼,她偶爾艱難的抬起手看,都已經(jīng)滿是血絲,劃出來的血痕。
可是她往前面看,莫景寒還是露著半邊手臂,“你疼不疼啊。”曲笙的聲音隔著布料有些不清楚,但是莫景寒還是回頭看她一眼,“沒事,你若是能走快些咱們就少受些苦?!鼻涎劬Ρ牬?,這算什么?不過莫景寒馬上就輕笑一聲,手抬起捂住嘴,
“我說笑的,前面不遠就是客棧里,這次你想不想休息一晚咱們明日再上路?”
現(xiàn)在天色也不是很晚,不過曲笙撇嘴,“你就是覺得我體力不行,我偏不,咱們喝口水就繼續(xù),鄒娘子還在等我,怕是等急了的?!笨刹荒茏屗ψ约?。曲笙走快了許多,也不管莫景寒落在后面了。
曲笙腦海中不免浮現(xiàn)之前的兵戈,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在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打斗?的確,這條路是京城的平原到云南的山地必經(jīng)之路,鄒娘子也走過這段。
“必經(jīng)之路么?”曲笙心里有些數(shù)了,不過卻不是她想要的那個結果。
客棧的茶很糙,是那種平常的茶,是挑剩下的再剩下的。不過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也的確沒什么講究的了,有口水就不錯了。
二人對坐著,莫景寒似乎不著急,等著曲笙什么時候開口,剛才的一幕就算是沒看見都會嚇壞她了吧,曲笙呢,捏著茶杯轉動,若有所思的模樣很有些認真。
“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莫景寒嘴角有些笑意,這一路下來的確辛苦,不過曲笙卻沒有他預料之中的那種脆弱,好歹這一路都堅持下來了不是嗎?
曲笙眼睛盯著莫景寒手中的包裹,是剛才在沙地發(fā)現(xiàn)的玉片,“這東西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