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放心這個裴寧,有人才愿意歸附自然是好事,不過若這個人才是敵方的臥底可就不怎么好了,太子必須聽到這將軍自己說,哪怕是假話也比回避要來的可信,“若是將軍什么都不愿意說,本宮也很難相信你?!?p> 他端著手,攏在袖子里,好整以暇的看著這裴寧,他也是立了些功勞的,皇帝現(xiàn)在很是依賴他,畢竟莫景寒不在了,許多事情就不得不交一部分給別人,尤其是裴寧這樣沒有根基的將軍,他用的放心,不用忌憚背后的家族。
可不知道為何,對于裴寧歸附自己這事,皇帝沒說什么,于是這疑惑就轉(zhuǎn)移到了裴寧身上,莫不是這將軍不僅不是端王的人,還是陛下派來自己身邊監(jiān)視的?
沒有這么容易就相信,裴將軍也明白,退后幾步,跪下,“臣只愿意匡扶正統(tǒng),太子殿下是名正言順,臣不愿意看見太子被人壓一頭。”這話說的危險,可也說到了他心坎上。太子甚至有些感動,一開始的羞憤也不見蹤影,“好好,你先起來?!?p> 他親自扶起這將軍,而后書房里就多了平靜的討論,外面本來許多等著看笑話落井下石的幕僚這會兒也慢慢散了,太子此刻沒有什么要他們的地方了?!耙艺f啊,這裴寧就是個不安好心的,怎么這么容易就歸順了,我看有鬼?!?p> “我也覺得,名利雙收,他現(xiàn)在權(quán)力可大著呢,為何要……”話說到一半突然察覺到不妥,看看四周沒人注意,才松了口氣,“我不是說太子不行,只不過他看起來沒必要主動站隊。”是啊,這樣的人才,還被皇帝信任,都是人家搶著要拉攏的,誰想到他自己就有主意了。
皇帝咳嗽幾聲,“裴寧現(xiàn)在在哪?太子那里?”內(nèi)侍小心翼翼的端來藥,這很有些苦澀,味道大老遠(yuǎn)就飄到皇帝那里了,“這什么味啊,朕不需要?!边@藥已經(jīng)喝了很久了,越來越苦,這已經(jīng)不是蜜餞能解決的了。
“陛下,這可不能啊,您還需要繼續(xù)喝幾日?!眱?nèi)侍還是端過來了,他焦灼的看著皇帝,這有些不好處理,“陛下,您還是喝吧。”藥水的熱氣蒸騰起來,味道也惹的皇帝頻頻皺眉,到底皇帝還是捏著鼻子一口悶了。
“太子和端王還盯著朕呢,可不能就這么去了?!薄鞍パ剑菹?!”他著急的都要跪下了,可皇帝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無事,你退下吧。”皇帝繼續(xù)看著奏折,“哦對了,端王那里怎么樣了?”這端王也是出去了,這會兒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內(nèi)侍站住了,但是一時間沒什么回應(yīng),他的確沒什么消息,“陛下,暫時還不知道端王殿下如何了,不過肯定在去云南的路上,殿下只帶了個護(hù)衛(wèi)。”這的確有些危險。
皇帝再次蘸了蘸墨水,寫上幾個字,“裴寧怎么樣了,叫他注意點?!?p> 曲笙火急火燎的找來鄒娘子,“你看是不是?”看見她點頭了,曲笙也就安心了,”您老不是設(shè)下機關(guān)不讓人進(jìn)么?怎么現(xiàn)在又愿意幫我們了?”
這能人就是喜歡擺架子,鞋匠在這一塊也的確有些權(quán)威,“我可沒說要幫你們,我只答應(yīng)了給這女子一雙,其他的我可沒答應(yīng),只不過你們觸發(fā)了我的機關(guān),我來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僅此而已,”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這人一席話句把焦點轉(zhuǎn)移到了鄒娘子身上,大家都看著她,“哦?你還沒跟他們說???無事,現(xiàn)在知道了,我屬意的人才能過去石灘,木鞋也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你們可別以為隨便找個人就能做出來,這普通的木頭可沒辦法。”
看著這人得意的樣子,曲笙想拿掃帚給他打一頓,卻被壓下,“那您現(xiàn)在看見了,若是能幫我們,盡管說說條件。”機不可失,這里算是曲笙他們自己的大本營,還是不用擔(dān)心太多的。
莫景寒也是這么個意思,不過眼神的壓迫似乎并沒有讓鞋匠有一點妥協(xié)的意思。
“我并非是不愿意幫你們,這木鞋做成一雙需要很長的時間,不是一蹴而就的,之前有要的商隊都是一雙鞋子半年的提前預(yù)定,到時了就過來拿,正好穿去石灘。你們這半路上來的,就算是我想給你們做,也是無法,做好了你們要找的人都不知道死在哪了?!?p> 莫景寒神色一動,下一瞬身邊的佩劍就出鞘,鋒利的劍刃威脅著他的脖子,“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憋@然這事情只有當(dāng)事人和京城里一些位高權(quán)重的知道,這鞋匠是什么來頭,還是聽了什么人的指示,才在這為難他們的?
曲笙反應(yīng)過來不對,可欲言又止,現(xiàn)在唯一的期望就在鞋匠這里了,若是殺了可怎么辦,“您還是幫幫我吧,若是弄成這樣誰都不好收場。我們現(xiàn)在不管您受誰的吩咐要阻攔我們,但您也一定知道這救人宜快不宜慢……”
曲笙停下來了,她看鞋匠這個樣子也不會妥協(xié),干脆省些口水,“算了,殺了他吧,我算是知道了,一個一個比誰都中心,寧死不屈是吧,那就去死啊,誰的命不是命?就拿你給神醫(yī)陪葬也不錯。你死了以后我毀去所有的木鞋,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能去云南,”
“就是因為你,出去的回不來,回來的進(jìn)不去,你開心了?”曲笙很少有生氣的,鄒娘子得了她的承諾現(xiàn)在也變成挑撥的借口,她自然不會上當(dāng),不過這家伙不合作的態(tài)度實在是惱人。
這時候縱然是莫景寒也沒那么多耐心了,劍刃往前面再去了一些,馬上就流血了,可這鞋匠突然就躲開了劍峰,“你說什么?”他幾乎跳起來,站到一邊,跟曲笙他們拉開距離,“神醫(yī)?蕭攬抉大人?你們說要去找他?”
其實曲笙說蕭攬抉是有一定的私心,畢竟神醫(yī)在民間還是口碑不錯,現(xiàn)在看來顯然有些效果。
“如你所說,現(xiàn)在神醫(yī)肯定已經(jīng)身死命殞了,你還有什么利用價值?不如去死一死,也好給我解氣?!边@話說的頗有些人心,不過鞋匠看莫景寒真有些這意思,正一步步往這邊逼近,頓時也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