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幽云騎?”云帆漫不經(jīng)心的跟曲笙賣關(guān)子,一點都沒有說正事的嚴(yán)肅,“那是我們云南最精銳的一支軍隊,你又知不知道他有多少將士?”
曲笙尋思著難不成莫景淵掌握了軍隊,那不是很正常,“他總不可能把軍隊開到京城里來吧,咱們擒賊先擒王,肯定——”
“你怎么知道他把幽云騎帶到京城里來了?是不是莫景寒告訴你的?”錯了,曲笙有些落寞的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莫景寒在的時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個沒什么用的金絲雀,但是云帆這意思,似乎幽云騎的人數(shù)不是傳統(tǒng)軍隊那么多。
“只有七人,這假神醫(yī)自然是其中一人假扮的,但是我覺得實力似乎只能墊底,你現(xiàn)在還覺得簡單么?”
“可現(xiàn)在莫景淵還在天牢里關(guān)著呢!”
細(xì)思極恐,曲笙話沒說完就意識到了錯漏,他本人的確是關(guān)著不能行動,但是他的幽云騎只需要留一位坐鎮(zhèn),甚至一位都不用留,可以傾巢出動,“現(xiàn)在距離他第一次被關(guān)進(jìn)去已經(jīng)半年有余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曲笙有些害怕,然而還是沒弄明白這跟云帆重傷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是知道了什么,才如此的?”
怎么說也算半個云城繼承人,不至于這么虐待吧,不過曲笙看見這家伙抓頭發(fā)的樣子,的確沒什么繼承人的模樣,“你想的太簡單了,我一直都在京城,只不過是無聊了去沈府看看,誰知道那家人突然見了鬼一樣,一個個倒下了,我自然是跑啊?!?p> “等等,你怎么想的去沈家?”
“不是滅門么?”那么大的宅院空了,不許我進(jìn)去看看啊。”他倒是理直氣壯,不過突然露出憐憫的神色,“可笑的是人還沒死就已經(jīng)傳出了滅門的消息,官府也忙不迭的上封條,唯恐什么陰靈泄露出去了?!?p> 這算是個晴天霹靂了,曲笙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是還活著的,然而這一切就更加撲朔迷離了,“跟莫景淵有什么關(guān)系?為何要這么做!兇手是誰?”云帆無奈的看著曲笙,“你不覺得自己問的太多了么?你再問下去就跟我一樣,遍體鱗傷,不管你去哪里,幽云騎都要殺你。”
“絕無例外?”曲笙就不信了,都是凡人,而且自己還是開了后門的,怎么也不相信會被人逼到山窮水盡,“就是你太張揚了,指不定你什么地方得罪了他,碰巧撞到了不該看見的事情,要我我也殺你到天涯海角。”
不過顯然氣氛沒有被緩和,云帆抬起手遮住刺目的陽光,嘴唇輕輕蠕動著,“絕無例外?!彼砩系膫陂_始冒煙氣了,這實在是個奇觀,不過曲笙只是驚訝一瞬就捧來水給他沖洗,“是這樣么?”
云帆舒服的一聲嘆息,“你比他快多了?!彼赶蛏磉吪恐菹⒌暮?,“我這傷口是有毒的,按理說我解毒的藥都吃過了,現(xiàn)在還是這樣,再這么下去,我也么沒幾日好活了?!鼻喜幻靼姿麨楹螌ψ约旱纳滥敲纯吹€是假裝毫不在乎。
然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出去沙漠,曲笙丟下葉子,揉揉手腕,“你能不能站起來,走幾步?”還是出去比較有希望好起來。
但是云帆眨眨眼,眼皮上掉下來幾粒沙子,滾到衣服里去了了,“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中毒了,渾身不能動,而且這傷口每過一日就要吸我一些元氣,我就算是好了,也不再能動武功了,罷了,跟你說這些做什么。你陪我說說話吧?!?p> 【主人,這孩子可能真的不太好了,你還是陪他說說話,說不定能舒服點?!?p> “就沒什么辦法嗎?”這話不只是問小度的也是問他自己,“那好,”曲笙看他閉上眼,也不再步步相逼,“你爹他,若是你想找莫景寒報仇的話盡管去,我不插手,不過你也得給他一個招賢納士的機會,以后還是有地方用得著你的?!?p> “姑娘,我都這么不好了,你還說更不好的消息,是存心要氣死我?”云帆苦笑一聲,“其實我早就不是云城的人了,我能在這里,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身邊沒有你們京城里,那些貴族子弟所謂的護(hù)衛(wèi),一個都沒有?!?p> 他能有今日,全靠自己,也全因為自己。
曲笙側(cè)著身子,沒讓他看見自己的臉,其實若不是莫景寒和云南的任務(wù),曲笙跟云帆可能真就不相識,是陌生人,然而她逐漸了解了這個少年之后,只是越發(fā)的喜歡他的飛揚肆意,是那么多人可遇不可求的自由。
然而囚鳥到底是會安然終老,外面的只能風(fēng)雨中飄零。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逃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我老爹死了,我本來可以繼續(xù)混,或者最不濟(jì)回去當(dāng)城主,但是,”他突然低頭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狐貍,
“哈哈,也許是命,這毒還真是對我胃口,我現(xiàn)在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我一點一點爬過來,就是想最后舒服一點,你也別傷心了,沒什么的?!?p> “那你現(xiàn)在,什么打算?”這是曲笙沒來得及問出來的一句話,這家伙就閉上眼睛了,她想試探一下,卻伸不出去手,反而在靠近的時候被睜開眼睛的云帆嚇到了,“你以為我現(xiàn)在就不行了?那你還是小看我了?!?p> 這么玩笑著,曲笙陪他坐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尋思著若是那家人,現(xiàn)在怎么的也該接近沙漠邊緣了。
“這樣吧,你問我的我還沒說清楚,不過我只能說是我猜的,具體如何并不知道。畢竟他們也都防著我?!?p> 曲笙靜靜的坐著,她發(fā)現(xiàn)這里雖然風(fēng)沙很大天氣無常,但是星空出乎意料的好看。
“我呢,假裝還是少城主,冒充帶了老頭子的命令來京城,算是莫景寒那一派的,嚴(yán)格說來也可以算作皇帝的人,不過我監(jiān)視了莫景寒沒多久就被皇帝招攬了。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就是看著端王和太子,這個老頭子心思可深了,又奇怪?!?p>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他每次搞出些事情都是把他兒子往死里逼的,我家那老頭還沒有這么,咳咳,說遠(yuǎn)了?;实巯雺褐圃颇?,所以扣押了莫景淵,這你知道,但是他又利用們加油給太子加碼,結(jié)果就是太子壓倒了端王,但是這莫景淵也不是省心的,不知道跟多少人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