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規(guī)矩,我在這里就是規(guī)矩,你現(xiàn)在就傳書去,問問你家王上到底是什么規(guī)矩?!币詸?quán)壓人曲笙還是很熟練的,雖然郡主的身份沒怎么用過,可也不妨礙她現(xiàn)在想象自己就是莫景淵他們都信服的郡主。
擺架子么,還不是放狠話的架勢和儀態(tài)?
“是,小的還是要提醒大人一句,小心這云家的人。”然而他還是沒走,曲笙有些毛,也有些害怕,她跟云帆對視了一眼,都知道害怕的是拖得越久越有可能露餡,他們也許沒見過真的瑤光大人,但是如果有哪個不信邪的傳書去問,曲笙就真是沒活路了。
但此時卻是要拿出威勢逼退他,還要有道理,實在是有些難的。
“是你家大人的娘家與我有舊,這才多問幾句,不妨事的,你若是不大可留在這里?!钡降走€是云帆有底氣,他說話時的氣度就不凡,曲笙在簾幕后幾乎是星星眼看著,幾乎要忘記這家伙說故事說一半了。
“你是想窺探本大人的私事?”她慢慢的刮著茶杯蓋子,不緊不慢的說著,這樣也許會比大聲更有威懾力,果然看見他抖了一下,曲笙趁熱打鐵,冷笑一聲,“那你就在這呆著吧,別出去了?!?p> “小人該死,小人這就走,大人饒命??!”他差點就是滾出去的了,曲笙看著忍俊不禁,卻被云帆眼疾手快的捉起她自己手給捂住了。
“咳咳,好了,接下來就是你的事情了,”曲笙不懷好意的看著云帆,這家伙個技術(shù)活還是很靠譜的,不過現(xiàn)在危機已經(jīng)解除,就可以好好逼問自己還不知道的了,如自己所料,他果然知道許多,不是表面上那個所謂的“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說吧,你知道什么都告訴我,我娘家的事情?!彼龖蛑o地調(diào)笑著,這家伙也是真的會說,郡主么,娘家不就是皇帝的事情,這種事情不是他們這種等級能聽的,自然就要避諱了。
不料孕婦還真就得意上了,“你既然這么說了,那就是承認(rèn)我做的不錯了。如何?這可不是拖延時間轉(zhuǎn)移話題,我方才看著都驚險,你扮作——”
“行了,你說是不說,我現(xiàn)在還是瑤光大人,你若是不合作,哼哼,你知道的?!彼m不知道瑤光大人有什么手段,但是交給下面的人就已經(jīng)有他好果子吃了。
“你認(rèn)真的?”云帆睜大眼睛,剛剛不是還在開玩笑么,而且早些時候還答應(yīng)自己跟莫景寒要解藥的,怎么現(xiàn)在就變臉了?
應(yīng)該不會吧,曲笙的臉色凝重起來,她是真的很想知道莫景淵的事情,然而柏生覺得這事其實不適合現(xiàn)在說出來,尤其是她不是真的掌握實權(quán),若是一個情緒不穩(wěn),那就是他們?nèi)巳姼矝]。
“你真的要聽?”其實知道了未必就是對自己好,他認(rèn)同曲笙卻不一定認(rèn)同。
“嗯,不然呢?你想試試我瑤光大人的手段?”曲笙突然又笑起來,這下云帆也摸不準(zhǔn)他到底想什么了。
“這的確是跟你娘家有關(guān)系的,我之前調(diào)查過你底細(xì)?!痹品€是有些希望看見曲笙意外的神色,但是這人好像突然被莫景寒上身了,硬是板著臉一動不動。
“好了,我知道了,你要知道可別后悔?!?p> “你家不是曲家,那不過是收養(yǎng)你的,你是流落此地被收養(yǎng)了,不過我看他們對你也沒什么感情。至于之前的事情,就是云南內(nèi)亂,跟這次差不多的,老一輩的城主被刺殺了,然后——”
云帆緩口氣,他回憶起來時候,曲笙注意到情緒不太穩(wěn)定,也許是不太好的事情,但是那個時候應(yīng)該與他無關(guān)才是,曲笙算了算,那個年代,自己跟莫景寒還有云帆應(yīng)該都沒出生才是。
怎么就如此傷感了?
“好了,我接著說,你是云南流落到他鄉(xiāng)的,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你流落到距離京城很近的地方,卻離云南太遠(yuǎn)了,所以你從小就很少聽見云南的事情,反倒是對京城的事情了如指掌。”
云帆笑了笑,一直在觀察曲笙的反應(yīng),卻看見她還是沒什么波動,有些奇怪,“這應(yīng)該是你不知道的吧,你怎么,”
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怎么好像一早就知道?曲笙心里是很沒感覺的,自己有意識的時候,到了這個世界就已經(jīng)是十三四歲,從遇到莫景寒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一年多光景,需要很驚訝以前的事情么?
但是表現(xiàn)在面上的古井無波就不適合了,曲笙畢竟是頂著這個皮囊和名字過活,對于超出和顛覆自己認(rèn)知的身世,應(yīng)該是有些訝異的,曲笙后知后覺,但是她突然有些煩躁,這么一問下來還不知道要多什么麻煩,也不想跟他解釋。
她突然就后悔問了,也許云帆的話是對的,但是一旦開頭了就由不得自己,本能的會想知道真相,“跟莫景淵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不愿意說我也不逼你,總之你是去了京城,之后的事情你應(yīng)該都知道,但是之前的事情你恐怕知之甚少,”他突然笑,但是曲笙有些奇怪,他怎么是自嘲的感覺呢?
“這都是陳年舊事了,我不是之前跟你說了,蠻夷難對付?但是你也猜的誒錯,他們怕一樣特產(chǎn)云南的東西,叫紅雪木,紅顏的紅,雪花的雪,是一種只要制成粉末噴灑,甚至沾上味道,就可以讓他們魂飛魄散的東西。”
“按理說這么好的東西應(yīng)該會被朝廷所有???怎么?”曲笙有些心急。
“是被一個家族把持著,那片林地都是他們家族的,但是處于邊界很難做人,你知道的。但是上一代,也就是莫景寒的父親那一代,跟這家的家主談條件,若是把紅雪木大量的借給王室,哦,那時還不是王室,反正是用于剿滅蠻夷。”
“我知道了,于是借此威脅皇帝要占山為王,自此就傳承下來了,這也不是很久的事情啊,看來云南王的底蘊也就是一兩代。不過云南王給了那家族的人什么好處?”
云帆看她一眼,這會是自己的事情,怎么這么旁觀的態(tài)度,真是沒辦法。
“然后給的是讓出一代王位的好處?!?p> 這可不尋常,也不太可能,曲笙還是不免睜大了眼睛,“不可能的吧?!狈椒矫婷娑疾豢赡茏屢粋€已經(jīng)稱王的家族讓出一代權(quán)力在手怎么舍得放下?但是曲笙沒忘記,云帆說跟自己有關(guān)系,“該不會是我吧。”
那就太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