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免被面前的東西嚇了一跳,是個有些大個的蜘蛛,還是活著的,曲笙不僅沒感覺到什么生氣,這里給人的感覺更加陰沉了。
心里的迷霧就快要勒得她窒息,到底是什么人在這里做了別有洞天卻有著嗎陰暗頹靡的小筑,總不可能是跟自己一樣的人吧。她腳步僵硬,慢慢的往前面邁出一步,突然看見腳下的影子,“誰!”
曲笙飛快轉(zhuǎn)身,看見面前一張放大的臉,卻只是松口氣,“你早說啊,我還以為是誰要?dú)⒘宋夷亍!?p> 曲笙挑了個蜘蛛網(wǎng)少些的小凳子坐下來,看著云帆,“你為何跟著我來這里?今日突然的提醒也是有意為之吧?”其實(shí)她想說剛剛在大門口不遠(yuǎn)處看著自己的人應(yīng)該也不是錯覺,就是云帆,只不過曲笙看他的神色,卻涌起一股已經(jīng)被消解的恐懼。
云帆此刻不是他平時那種溫和的笑意,反倒難得的認(rèn)真,但是這種嚴(yán)肅的神色在他臉上出現(xiàn),曲笙覺得多少有種偏執(zhí),甚至狂亂,尤其是他就這么站著,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曲笙覺得不太舒服,雖然現(xiàn)在還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被什么東西刺激到了,曲笙站起來。
她站起來是為了讓開屁股下面的凳子,這里應(yīng)該是他故人的地方,為了云帆能穩(wěn)定一些,曲笙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這么隨便和自來熟,“你怎么了?”
她第一次見到云帆的時候就知道他跟他的名字一樣,是個隨性散漫的人,然而這樣的人乍一認(rèn)真起來,還真有些恐怖,“你倒是說句話啊?!鼻系穆曇袈澏镀饋?,但是她跟云帆對視著,心里卻不斷被恐懼沖撞著要退卻。
不過曲笙已經(jīng)注意到剛才她讓開了那個小凳子,叫云帆的神色不易察覺的淡定了些,但大體上他還是危險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門口的鐘,這里的小凳,還有剛剛的蜘蛛?”曲笙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些,難不成自己何處得罪了他不成?“我只是有些眼熟門口的鐘,不過你是如何知道那個東西叫鐘?是不是你認(rèn)識的人住在這里,然后找到這東西?”
曲笙以前經(jīng)常跟自己的小姐妹玩這種只有幾個人知道的梗,有時候突然問一個問題,姐妹就會回一個問題,然后曲笙就可以說一句“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啊”,這樣從前是為了玩樂,然而現(xiàn)在被用來安撫他的情緒,順帶著也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若是他的精力神思都去思考這個問題了,想必也就沒什么心思對自己動手了,沒錯,曲笙覺得他可能有這個心思,她試著后退,心里突然一激靈,后面沒路啊退什么退!
可是前面一個小門,也就是云帆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眉目愁苦又糾結(jié),硬是擋在那里不讓人出去??杉敝狭?,“要不,你有什么想問的想說的咱們外面去?這里面有些潮濕,若是你舊友的地方,咱們也不好過多打攪?!薄?p> 可能還是某個無法釋懷的人的地方,叫他想起了不那么開心的往事,這才把自己也盯上了,“不過你這個朋友似乎有些不尋常,這鐘表似乎不是大明的東西吧?!?p> “你知道,你不是也一樣么?”
還好還好,謝天謝地,曲笙簡直要燒香拜佛了,這家伙的武功自己是沒辦法抗衡的,也多虧了這些線索,曲笙原本只是想試試,現(xiàn)在看來果然那個“朋友”才是癥結(jié)所在,“我自然不是一般人了,不過我卻不知道城主府還有這么個洞天福地,之前沒來過呢?!?p> 曲笙盡量放松些,小范圍的走動,想把氣氛給攪松泛些,但是云帆還是很少見的沉默下來,曲笙即便是背對著他都能感覺到他盯著自己看,那種灼熱的目光實(shí)在是有些叫人發(fā)毛。
“好了,我知道你不會想對我做什么,你就直說吧,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樣太難受了?!彼刹幌氡蝗诉@么盯著,實(shí)在是折磨,而且這里的一切都說明有跟自己相似的人來過,不太可能是玩家,倒有可能是姐妹。
玩家如同林梟那樣的,基本會遵從原來的設(shè)定,只不過是來體驗(yàn)一下不同時空的生活的,只是自己的精神參與,就是肉體不參與的那種,也不會帶來什么現(xiàn)代世界的東西,自然不會影響古代世界的平衡。
這樣游戲維護(hù)起來也容易很多,然而鐘表似乎是個意外,“你們之前有沒有跟我一樣的人放進(jìn)來過啊,為什么只抓著我一個人當(dāng)bug測試機(jī),現(xiàn)在還要我?guī)湍銈冋衣┚W(wǎng)之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現(xiàn)在明顯就是這姐妹不見蹤影了,而且云帆還念念不忘,顯然影響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只是那個鐘表,“該不會你們要我找到她這個人吧?”
曲笙看著面前想說什么卻狠狠憋住的云帆,也為自己捏了把汗,這任務(wù)可不是這么容易的,找一個人,即使是不太一樣的人,在這種信息閉塞的朝代也有些大海撈針的意思了。
“她是不一樣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說,跟你一樣不時的有些不一樣的想法冒出來,讓人很震驚,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慧?!敝皇沁@么一小段,曲笙就知道這絕對是姐妹了,然而現(xiàn)在這個癡心人云帆就是唯一的線索了,曲笙決定抱緊大腿,“那她現(xiàn)在呢?還在這里么?”
想想就知道應(yīng)該是不在了,果然看見云帆極其痛苦的搖搖頭,這姑娘到底是如何個聰慧法?該不是驚才絕艷到了迷惑住整個云南的少年郎?應(yīng)該不會吧,如果有這樣的人為什么自己從來沒聽說過?
云帆干脆蹲下來,發(fā)出絮絮的低聲,“不會吧,云帆?云帆你還是先冷靜一下,大不了我?guī)湍阏宜俊?p> 其實(shí)這也是我的任務(wù)啦,你就別鬧情緒了,如果是人家要走你留不住,應(yīng)該也不是心意相投的良人吧,曲笙隱隱有些羨慕這個聽起來神通廣大的姐妹,然而現(xiàn)在還是要先找到人才能見識一下。
“小度,你快些給我什么便利,我查查這人的線索,不要很具體的,我就先了解一下他到底是怎么樣的人,也好跟這個位癡情公子有話題啊。”曲笙難得的務(wù)實(shí)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