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之為等人被血舌夜叉纏住的時候,紫衣就被安德烈的‘維京戰(zhàn)歌’吸引了過來。
同時注意到使用詭異法術的張之為,他那種毫無道理的法術好像能夠使被法術擊中的人,變得虛弱起來。
而且這個法術隱秘無聲,即使紫衣也不敢被這種詭異的法術擊中,所以張之為不幸地成為了它第一個擊殺的目標。
如果不是張之為謹慎地兌換了‘閃現(xiàn)’,可能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一具沒有心臟的尸體。
沉靜下來的張之為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后背難以遏制的疼痛告訴他受傷的同時,還提醒著他自己還活著。
‘治療術’,沒有絲毫猶豫,張之為使用了這個技能,綠色的光華在他身上浮現(xiàn),原本就不深的傷口緩慢的止血愈合。
而且張之為還發(fā)現(xiàn),雖然一級治療術沒有加速的力量,但是卻可以恢復他一定的體力。
剛剛驚魂的一幕發(fā)生在瞬間,但是殷思和安德烈顯然是有著豐富的戰(zhàn)斗素養(yǎng),他們一前一后,將突然出現(xiàn)的紫衣女子包圍。
白鹿觀察了紫衣女一會兒,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山鬼?!?p> 山鬼?
張之為將注意力放在紫衣女子身上,同時耳朵豎起,想要通過白鹿了解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暗殺大師。
山鬼這個詞,張之為聽過,大詩人屈原九歌之中就有一篇《山鬼》,描寫的就是這種山野精靈曲折變化的內(nèi)心,但是對面那位一上來就想要挖取人心的山鬼,想來不會像屈原歌賦里一樣美好。
不過也說不一定,這個有著超凡力量傳承的世界,拿破侖都可以‘滑鐵盧大捷’,屈原是一位高階的超凡者,張之為完全不驚訝,那么他養(yǎng)上一只或者一群山鬼并不奇怪。
白鹿吸了一口氣,從隨身的背包中拿出一只黑色的鈴鐺,鄭重地說道,“這種鬼怪擁有著驅(qū)使樹木野獸的能力,在古代的時候,它們也經(jīng)常被當做山神來祭祀?!?p> 聽了白鹿簡單的介紹之后,張之為大概明白自己面對什么等級的鬼怪了,能和‘神’沾邊的鬼物,雖然是在《西游記》之中被呼來喝去的山神土地之流。
但是眾人可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猴哥。
想到自己隊伍之中完全沒有存在感的侯歌,張之為腦袋上不禁飛過三只呱呱叫的烏鴉。
雖然沒能第一時間殺死張之為,但是紫衣并不急于撤退,它這次可是為了血食而來。
隨著它銀鈴一般的笑聲,一聲響徹山林的巨吼劃破了這個嘈雜的夜晚,不少鬼怪聽到這聲巨吼都畏懼地后退。
龐大的身影從楓樹交織的陰影之中竄了出來,那是一只五米長的斑斕大虎,落在山鬼身邊,這只巨大的老虎沖著眾人咆哮。
虎嘯聲中仿佛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所有人的思維都為之一凝。
古樸蒼涼的歌聲從安德烈口中響起,雖然聽不懂他在歌唱著什么,但是每個人內(nèi)心之中仿佛都勇氣無盡的勇氣,即使是面對山鬼和巨虎仍然再沒有畏懼。
這才是完整的維京戰(zhàn)歌,維京人在戰(zhàn)斗之前用它祈禱著先祖英靈的庇佑。
如果安德烈是一位五階的維京狂戰(zhàn),他甚至可以用戰(zhàn)歌喚醒先祖英靈的力量,加持在自己和同伴身上。
“真難聽?!?p> 這里面唯一對戰(zhàn)歌不滿的只有對面這位紫衣山鬼,它繡眉微蹙,如同一位哀怨的少女。
山鬼和大多數(shù)鬼物一樣,玩弄人心是它們說擅長的,恐懼,擔憂,迷茫,這些負面情緒都是它們手中的武器。
隨著山鬼話語的落下,斑斕巨虎向眾人猛撲過來。
‘啊~’一聲狂吼,安德烈雙目充血,渾身肌肉奮起,整個人魁偉的身軀再次膨脹了一圈。
狂化,維京狂戰(zhàn)士核心的能力,在狂化之后,他們短時間可以獲得一倍甚至幾倍的力量,代價是解除狂化之后的他們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
這只被山鬼召喚而來的巨虎,體型已經(jīng)突破了普通老虎的極限,顯然也是一頭超凡生物,從它剛剛表露出的吼聲和氣勢上,即使安德烈也不得不‘狂化’,才敢保證自己能夠攔住對方。
安德烈和巨虎如同兩枚炮彈一樣撞在一起,兩者相撞的地方,空氣激起一層氣浪輕輕地蕩開,隨后‘砰’的響聲傳來。
安德烈用斧面擋住了巨虎拍下的巨爪,顯然他雖然進入了狂化,但還保留著一定的理智,至少沒有瘋狂到要和巨虎同歸于盡。
五團幽深的陰影帶著人臉圍向了山鬼,殷思在操縱著五鬼困住對方,如果讓來無影去無蹤的山鬼再次像剛剛一樣暗殺,眾人之間沒有幾人可以活著離開。
看到五鬼向自己撲來,紫衣露出厭惡的表情,雖然它并不承認這些被奴役的沒有理智的五鬼是自己的同類,但是殷思使用的左道之術顯然引起了它的敵視。
左道之術的地位就是這么尷尬,如同二五仔一般苦逼,同時不被正道和鬼怪們認可。
它的身影想要在黑暗之中隱沒,但是因為五鬼的糾纏,雙方化作了兩團追逐的煙氣,陰森的鬼氣四濺。
不過從殷思嚴肅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這位山鬼并不是五鬼能夠單獨對付的,他也只能使用五鬼暫時拖延住對方。
張之為立馬像巨虎沖過去,沒有技能碎片,他也沒有合適的對付這種沒有形體的敵人的方法。
幫助安德烈解決巨虎,同時獲得技能碎片,是他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
安德烈和巨虎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狂化之后的安德烈在巨虎的身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傷口,這是‘火焰美人’上迸發(fā)的超凡火焰造成的。
被傷口激怒的巨虎也撕裂了他胸前的戰(zhàn)術背心,即使有著一層特制的金屬防護,但是還是擋不住巨虎的利爪,張之為注意到虎爪之上時刻有著旋風繚繞,即使輕輕一抓,也可以在地面上留下幾十公分的爪印。
已經(jīng)漸漸深入狂化的安德烈顯然不懂得配合,張之為選擇進入他們的戰(zhàn)場,如果時機不對,可能會同時受到兩者的夾擊。
不過坐以待斃可不是張之為的性格,‘黑山羊’被張之為提在手中,青灰色的刀身輕輕地劃破空氣,留下如水的刀痕。
張之為腦海之中不斷回想起德瑪西亞劍術最后的殺招,信念之斬。
這種將使用者的意志灌注到武器之中,傳說中即使使用樹枝也能斬斷鋼鐵。
不過張之為練習的時候,從來沒有達到這種程度,他附身的那位德瑪西亞騎士也沒有,不過這種張之為唯一了解的超凡手段,他已經(jīng)花了十年的時間用特殊的技巧苦練,從某種程度上信念之斬,已經(jīng)成為他劍術的一部分和巔峰。
吐納著周圍的空氣,五禽戲的要點在他心中流淌而過,他如同深沉的湖面,感知突破肉體的限制,向周圍蔓延開來,周圍的一切如同畫卷一般倒映在他的心湖之上。
他不斷催眠著自己,我是蓋倫,我是蓋倫,腦海之中浮現(xiàn)起那從天而降的大寶劍。
催眠就是張之為苦練的技巧,沒有人進行生死之戰(zhàn)的他將自己代入前世游戲之中,蓋倫劈出打招的時刻。
信念本來就是虛無縹緲,如果張之為自己都信了,自然就是他的信念。
十幾秒鐘之后,張之為看向和安德烈糾纏的巨虎,漆黑的瞳孔之中仿佛要迸射出一道絢麗的光彩。
他如同一頭疾走的麋鹿,又像一頭猛撲的巨熊,‘熊形’和‘鹿形’被他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兩者二十幾米的距離被瞬間拉進,一道璀璨的刀光仿佛真的化作了一柄流光溢彩的巨劍,從張之為的內(nèi)心刺破心靈和現(xiàn)實的阻隔,降臨此處。
“德瑪西亞!”張之為怒吼道。
巨虎巨大的瞳孔映照著這道璀璨的刀光,它本能的想要閃避,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無從躲避,周身的一切都被籠罩在這道璀璨的光芒之中。
滾燙的虎血噴灑在張之為的臉上,巨虎碩大的頭顱跌落在地上,濺起塵土,它的眼中仍然殘留著死前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