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能用雙手摸索著前進，四周的墻壁帶著濕潤的水汽，潤潤的濕濕的泥土氣味，不住地撲在臉上。
維恩拿出隨身攜帶的便攜式煤氣燈，小小的一個，只能照亮周圍一點位置。
黑暗中有了一點火光，總算是有了寄托。
“今天也太倒霉了，維恩，這算是你欠我的，一開始我可不知道還會有這種事，要不是那個神父沒經(jīng)驗，不知道檢查檢查，我差點死在上面。”吸血鬼抱怨道。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維恩不以為意的聳肩，奧古斯丁的形容向來夸張，三分的故事也要夸大到十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扯了幾句，實在沒別的可說，安靜了下來。
密室的坍塌停止，沒了說話聲，暗道里徹底安靜下來，滴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回蕩在狹窄的通道中，滴答滴答，砸在人的心上。
幾人悶頭往前走，一句話也不說，通道內(nèi)仿佛有種獨特的魔力，剝奪了人的一切交談興趣。
沉默不語的走了半天，一聲尖銳的叫聲從身后傳來，顯得有幾分恐怖。
“啊！”
維恩以為出了什么事，如臨大敵地轉過頭去，卻看見奧古斯丁長大了嘴，半張臉籠罩在陰影中，只有兩顆尖銳的虎牙閃閃發(fā)光。
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地一拍頭“我搞錯了，那不是魔黨的東西！”
“我說你.......有時候我真的想抽你......你稍微安靜點行不行？”維恩無語。
吸血鬼卻面色凝重，他收起臉上自帶的模式化笑容：“我需要回去確認，這個事情不是我能解決的，那個教堂里面........之后我會來找你的?！?p> 類似魔黨的氣味，卻又不是那群人的東西，只可能.......這下麻煩了。吸血鬼內(nèi)心焦灼萬分，恨不得能立刻飛到長老院的地方向他們報告這個壞消息。
幾人已經(jīng)離開了教堂的位置，坍塌的洞口擋住了擴散來的魔力抑制劑，失去壓制的吸血鬼一裹披風化作蝙蝠，眼中紅光閃爍，它四周的空間隨之發(fā)生了難以忽略的扭曲程度。
空中破開了一個紅色的漩渦，向外散發(fā)出巨大的能量波動，有些微紅色細碎的光點飄散在漩渦周圍的地方。這是吸血鬼一族特有的空間魔法，能幫助他們快速離開，尤其在狩獵的時候，是他們的最后屏障。
吸血鬼揮揮翅膀，薄薄的一層皮在空中劃出氣流，他靠近了紅色漩渦，半個身子已經(jīng)探了進去，還是轉過頭來問了句。
“需不需要帶你一程？”
吸血鬼開啟的空間裂縫終點軌跡除了回到族群聚集地，就只能按照提前規(guī)劃的執(zhí)行，維恩要是和他一塊離開，還得先回到吸血鬼的老巢，然后再通過之前打通的位置回事務所，兜這么大一個圈子，純粹是脫褲子放屁。
“不了?！本S恩遙遙頭，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卡瑪，拒絕了奧古斯丁的好意，“而且，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再去你們那，你知道的。”
“噢，對?！眾W古斯丁用肉翅拍拍維恩的肩膀，那張蝙蝠的臉上都能看得出他的同情：“你自求多福吧，我聽說長老院已經(jīng)決定把她放出來了，加油，兄弟?！?p> 維恩抽抽嘴角，嫌棄道：“你還是快走吧?！?p> 吸血鬼也不再多言，飛進了紅色的漩渦，在他飛進去的幾秒之后，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漩渦碎成無數(shù)塊碎片，從鮮艷的紅色到暗紅，最后變成透明的顏色，消融肉眼所見的范圍，在空中消失了。
吸血鬼離開了，密道里只有維恩和卡瑪兩個人，氣氛有一絲微妙的尷尬。
維恩握著燈走在前面，卡瑪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
沉默，誰也不開口做第一個說話的人。
先受不了的是卡瑪：“維恩先生，你在生氣嗎？”
“沒有?！本S恩的回答言簡意賅。
“啊....”卡瑪無助地張張嘴，想繼續(xù)說點什么，“那.....嗯......”
“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吧？”維恩嘆了口氣。
“嗯！維恩先生！你問吧！我能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卡瑪眼前一亮，語調(diào)都變得活潑了不少。
“你的母親，是和你一樣的無效者，還是普通人？”他走在前面，看不見女孩的臉，也無從揣測她現(xiàn)在的想法。
“我不知道，她沒有提起過?！笨ì?shù)穆曇魪纳砗髠鱽?，有些悶悶的?p> “那你的母親有沒有提到過類似擁有，和你一樣才能的人？”
19世紀的英國，快速發(fā)展的機械破壞了原本的自然構造，相對而言，能讓人用以操持的自然元素就變得稀薄，這也是魔法師越來越少的原因，普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感知神秘。
除卻元素魔法不提，類似人偶魔法，治愈魔法之類的更高層次的魔法，這種才能只能誕生自遺傳，對于向來人口稀少的魔法世家，每一個后代都是無法失去的寶藏，自然不可能流落在他們所無法掌控的地方。
卡瑪展現(xiàn)出的天賦，已經(jīng)強過了他在巴別塔的任何一位同窗，她使出的魔法強度已經(jīng)不像是自學成才的地步。如此強大的能量，即便是他在這一方面也不一定能比的過她，沒有后天的引導，這種力量只會傷害持有者，甚至奪走持有者本身的心智。
“嗯.......時間太久了，她生前好像是說過......但是.......”女孩皺著眉頭冥思苦想，手上又開始揪著裙子上的裝飾。
“.......等一下?！本S恩打斷了少女的回憶，停下了腳步。
路已經(jīng)到了盡頭，從密道逃走的“神父”毫無蹤跡，前面只有排列整齊石塊磚頭攔住了去路，難道還有別的出口？維恩心想，但周圍封死的土壤，沒有任何第二條出路的預兆。
隱約的寒氣從前面佇立的磚墻上傳來，維恩把燈換到了左手，用右手抹上了黑褐色的墻壁，指尖傳來的冰冷，算算他們走的時間，從白教堂的位置出發(fā)的話，倫敦城里符合這種要求的地方不多......答案呼之欲出。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磚頭，就像是對角巷開啟的方式一樣，磚塊折疊著自動散開，一個容人通過的簡易石門出現(xiàn)在眼前，維恩直接走了進去，卡瑪跟在后面，眨眨眼，也快速地跟上。
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處冰冷的地窖，入眼的位置，全都是冰塊和稻草。
秘哨
今天出門了，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