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喜歡娘親給你做的小紅房嘛?”
“喜歡?!?p> “那就進去吧,進去。”
“娘,你為什么要鎖門?娘,我怕!娘!放我出去,娘!有什么東西爬到我身上了,我怕!娘,救救我!”
顧千城猛然睜開雙眼,入眸的世界一片模糊,隱約之中似乎有幾縷金色的光線落進了視線里,可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抓不住它。
直到她的手被突然甩開,顧千城才回過神來,徹底斷了這種念頭。
她飛速擦掉眼睛里的薄霧,起身看向一邊,楚越正坐在床沿,一身玄衣似乎要將整間屋子冰封起來,微微皺起的額頭寫滿了他的不悅。
“怎、怎么是你?”顧千城不知為何,一看見他就覺得心底不安,四周打量一圈后又道:“這是哪?”
而楚越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模樣仿佛顧千城再多說一句話就要被碎尸萬段。
她只好閉上嘴巴,縮在床角只言不發(fā),額頭悄無聲息地泛起一層汗來。
直到易水寒歸還,顧千城才掀開被子跳了下去,穩(wěn)穩(wěn)地落在易水寒身上,死死抱住他。
“大哥哥,你去哪了?為什么要讓千城跟這個死冰山待在一起?”
“難得,你也會嚇到?!币姿情_顧千城,十分贊賞地看了楚越一眼,道:“干的不錯?!?p> “謝太子殿下?!?p> 這下顧千城算是看出來了,這倆合著伙來欺負她呢!
是以顧千城又鉆到了床上,默默嘆息著。
“有個壞消息,要聽嗎?”
顧千城聞聲抬頭,易水寒不知何時坐于床邊,而楚越則站在一旁,像個沒有感情的雕塑一樣。
只是這雕塑,太礙眼了一些。
顧千城悄悄瞟了他一眼,便回眸看向易水寒道:“但說無妨。”
“昨晚我們走后,舞傾城被沈家?guī)ё吡??!?p> 開陽沈家,獨霸一方,連皇帝都要敬畏三分。
聽到沈家二字時,顧千城的唇角沉了下來。舞傾城一個剛修煉成人的小妖,居然會和沈家扯上關(guān)系,這著實令顧千城未曾料到。
片刻驚訝后才道:“自愿與否?”
“聽楊三娘的意思,否。昨晚她被沈家弟子打得現(xiàn)出了原型,乃是一株與人齊高的仙人掌?!?p> “哦?”顧千城忽地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禁上揚。
“你知道原因?”
“猜了個七七八八?!鳖櫱С锹柭柤?,臉上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可否說來聽聽?”
“否。”顧千城吐了吐舌頭,視線無意間與楚越對視一眼,直接收住了笑容。
她低頭摸摸鼻子,才道:“我覺得,舞傾城與那沈家后人定有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是以沈家才急著抓她回去。畢竟沈家可是捉妖世家,哪里肯讓一只妖做他們未來的家主夫人?!?p> “說的不錯!”易水寒認同道,“因此,我與楚越?jīng)Q定去沈家走一遭,以舞傾城與為禍人間的黑衣人有關(guān)聯(lián)為借口?!?p>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啊?!鳖櫱С青街?,心里隱隱流入一股酸澀。
“你可否與我們一起?”
“嗯?”聽到易水寒的話,顧千城的兩只眼睛瞬間瞪大了,警惕地問道:“你說什么?”
易水寒溫柔一笑道:“與我一起?!?p> “好!”顧千城幾乎是脫口而出。
從顧千城的房間出來,易水寒的笑容頃刻消失不見,一旁的楚越不禁問道:“太子殿下,你我二人足以,為何?”
“她的能力,可能并未像你我想象的那般,我還得試探試探她。若她是個人才,留下來輔助父皇一統(tǒng)天下,有何不妥?”
“萬一她不肯呢?”
“楚越,你一向遠離世俗,生性冷漠。所以你并不知道在愛情里,有句話叫做誰先愛上誰,誰就已經(jīng)輸了?!闭Z罷,易水寒又重新恢復了笑容,心情極好。
楚越望著他的背影,不知是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