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豪點點頭他:“對啊,我是插班生,這不是才開學兩天嗎?!?p> “你們之前不認識???”
“不認識!”
她繼續(xù)說道:“才認識兩天就這么關心你,那你可要好好珍惜這個朋友??!”
徐子豪很懂事地點了點頭。
白沁茹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將一盒膏藥遞給了她:“姐姐,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
她接過盒子,對白沁茹說道:“謝謝你,同學!”
白沁茹搖搖頭,那個動作,真的好美。
白沁茹回答道:“沒事,子豪是我的好朋友!”
聽到白沁茹這么說,徐子豪高興極了,他沒想到,白沁茹會拿自己當好朋友。
她們倆笑了,她們笑的是那么美麗,那么地一塵不染。
接著,白沁茹問徐子豪:“怎么樣?子豪,還疼嗎?”
徐子豪搖搖頭:“剛才醫(yī)生姐姐沫了一些膏藥,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
她拿著白沁茹取來的那盒膏藥,走到徐子豪面前:“同學,這個膏藥每天早晚換一次,最多一周就好了。還有,這幾天記得不能太調皮哦!”
徐子豪憨憨地點了點頭。
“子豪,我給你拿著!”白沁茹接過膏藥。
子豪抬頭問道:“姐姐,多少錢?”
“五十塊錢!”
徐子豪心里犯了嘀咕,因為自己沒拿那么多錢。他不知所措,一時沒有說話。
白沁茹看出了徐子豪的心思,立即從口袋里掏出藍色的五十鈔票遞給她:“姐姐,給你!”
“錢正好!”
徐子豪如釋重負地抬起頭:“沁茹,謝謝你!”
“沒事!”
她繼續(xù)對子豪說道:“同學,你怎么回去?”
徐子豪沒有回答。
白沁茹說道:“沒事,姐姐,我會送他回去的!”
接著,徐子豪穿好鞋子。他的左腳包了一層紗布,顯得略比右腳粗些。
白沁茹慢慢地扶住子豪的左臂,準備往出走?!爸x謝醫(yī)生姐姐!”
“沒事,要是再痛,記得回來!”
“好的!”
她為白沁茹和他揭起門簾,并和沁茹一起扶著徐子豪下了那四級臺階。
“你們走啊!”她說著,返回了醫(yī)務室。
課外活動有一個小時,校園里人很多。一號醫(yī)務室的旁邊正是花園,八月的校園很美麗,花開的正好,樹全是綠的。
白沁茹說道:“子豪,我們去花園邊的的椅子上曬會太陽,聊會天吧?”
徐子豪心想,反正也閑著沒事,他點了點頭。
她慢慢地扶著他走向長椅。
八月,穿的很少。白沁茹攙扶著徐子豪,徐子豪能感受到白沁茹雙手的溫度。
她的手很溫柔,也很綿軟,像是媽媽的手,但又和媽媽的手有那么一些不同。總之,白沁茹扶著他,他受寵若驚。
長椅到了,她小心翼翼且吃力地扶著子豪坐下。然后,她也坐在子豪的左邊。
看著來來往往的同學,徐子豪說道:“同學們都好閑??!”
她回答道:“是啊,課外活動嘛,況且剛開學,同學們也都沒啥事么!”
他不知說些什么。突然想起,他說道:“沁茹,你的五十塊錢,我明天給你,好嗎?”
白沁茹搖搖頭:“沒事,子豪?!?p> 他傻傻地笑了,不知是因為想起什么?還是因為她對他的好。
她繼續(xù)問道:“對了,子豪,你剛才怎么會摔倒???”
是白沁茹問了他,他回答道:“剛才在想個事,沒想到一腳踩空了!”
“你想什么呢?怎么會那么入神?”
他看著她再一次笑了:“我在想林智煜啊,想起了他和我說的《隋唐英雄》!”
她不出意料地點了點頭:“林智煜??!”
“他怎么了?”
白沁茹來了興致:“林智煜,他可是咋們班的活寶,是文學擔當?。 ?p> “快說說吧!”和白沁茹一起說話,并且是和她討論自己的同桌,他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腳是受傷的。
他左手一拍自己的左腿,誰料全身筋脈,全部相通。接著,一絲痛楚襲來。
“哎吆!”
白沁茹立馬說道:“子豪啊,你小心點啊,你的腳可受著傷呢!”
“好好好!這下長記性了。”
她繼續(xù)說道:“林智煜,能說會道,見多識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不過,都是吹牛的,他可最擅長吹牛,忽悠人??!”
徐子豪有些吃驚:“不是吧?吹牛?”
“對,吹牛。我也不清楚,你慢慢就知道了。但是,林智煜他人很好,是個不可多得的朋友,你要好好珍惜他!”
徐子豪點點頭:“我會的!”
“遇見就是幸運??!”
“謝謝你,沁茹,你和智煜真的對我很好!”
“謝什么啊,我們是好朋友嘛!”
她再一次提到好朋友,他說道:“我是一個殘疾人,一個丑陋的人。你和智煜愿意和我做好朋友,我真的很高興。你那么美麗,又是那么善良,今天卻陪丑陋的我去醫(yī)務室,我真的很感激你!”徐子豪說著,低下了頭。
白沁茹似乎有些生氣:“徐子豪,你以后不能再說自己丑陋了,不然,我會生氣的!”
“嗯嗯!”
她繼續(xù)說道:“子豪,你知道嗎?人的美麗,內心美麗比外邊美麗更加美麗,人真正的美麗是心靈的美,不能僅僅看外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
他回答道:“沁茹,你說的很對,我會記住你說的話的!”
徐子豪聽著白沁茹說話,不單單是聽她話中的道理,還有在享受她那如同她人一樣甜美的聲音。
她的聲音,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夾著幾分媚,美中和諧著一種甜,乍一聽似那黃鶯出谷、鳶啼鳳鳴、百鳥朝鳳,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再一聽去,卻又如那潺潺流水,風拂楊柳,低回輕柔而又嫵媚多情;細細再聽,只覺天闊云舒,海平浪靜,令人心胸開闊欲罷不能。
她繼續(xù)說道:“還有,子豪,人殘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殘疾以后失去斗志,一直消沉下去。這個世界上,有的人身體是殘疾的,有的人心靈是殘疾的,只有心靈的殘疾才無可救藥?!?p> 他靜靜地聽著,此時沁茹說的話,和她的聲音一樣,都是無雙的璀璨。
“子豪,你知道嗎?有很多人,他們都很堅強,他們會完成很多正常人都完成不了的奇跡,他們依然會成就非凡的人生。子豪,我相信你也可以的。你要相信,上天為你關上了一道門,就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不要因為身體的缺陷而悲觀,不要因為一時的不如意而垂頭喪氣。精神殘疾才是麻木的,身體殘疾只不過你成就不平凡人生的界牌?!?p> 徐子豪萬萬也沒有想到,剛認識兩天的,并且是那么美麗的白沁茹會這么和自己說這么多話,還會這么地鼓勵自己。
徐子豪流淚了,這次很清楚,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感動,是發(fā)自肺腑的感動。
他帶著哭腔,像是孩子在向父輩哭訴,他哽咽著說道:“謝謝你,沁茹,沒想你你會對我這么好,真的謝謝你!”
白沁茹拿出紙巾,也像是長輩在擦拭孩子的淚水,她擦掉子豪的淚水:“沒事,子豪。以后可不能隨便哭鼻子哦,這是女孩子干的事。你是堂堂男子漢,男兒有淚不輕彈啊。況且,你是不一樣的人,更應該堅強啊,流血流汗不流淚!”
白沁茹為徐子豪擦拭淚水,這次是徐子豪的臉龐真正接觸了白沁茹的手,即便連個單薄的衣服也沒有隔著。
白沁茹的手,很綿軟,很溫柔,像一顆柔軟的小草,又很像是沒有骨頭。
“我會的,沁茹,我以后不會隨便流淚的!”
“對,這樣才好嘛。才是優(yōu)秀的徐子豪?。 ?p> 八月的遠方中學,每個人都穿著半袖。
徐子豪笑了,他看清楚了那雙扶著自己,為自己擦拭過淚水的雙手。
那是一雙潔白無瑕的手,仿佛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般的純凈。那一雙纖細并且毫無雜質的手,微泛著冷意,似是沒有溫度一般,令人心寒,但卻不乏有暖心的味道。
此外,那雙看似寒玉似的的手,卻有著牽人心弦的魔力,使看到的人都嘆為觀止,甚至有將它們從主人身上摘下來,據為己有的沖動。她的手就像柔軟的小草,她的皮膚就像凝結的玉脂。
此時的白沁茹,又像似蓮花般潔白的手與純凈的皮膚顯得她更加含羞待放。
徐子豪看著如此美麗的白沁茹,突然覺得自己在她面前簡直是太陽與星星的關系。他嘆了一口氣:“唉!”
“子豪,你怎么了?嘆氣干什么呀?”
徐子豪靈機一動,說道:“現在腳受傷了,上下課,上下樓梯可怎么辦呢?”
白沁茹笑盈盈地回答道:“子豪,那不怕,不是還有我呢嗎?上下樓梯,上下課,我扶著你,我和你一起走,我給你打飯!”
徐子豪還是沒有想到,白沁茹是如此的樂于助人。他澀澀地回答道:“沁茹,那怎么好意思???”
白沁茹亦愉快地說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愿意?說明你沒拿我當好朋友?。 ?p> 徐子豪趕忙擺擺手:“不不不,我們當然是好朋友??!”
“那么?”
“那就麻煩你了!”
……
突然,肩膀一震,徐子豪從回憶返回了現實。白沁茹說道:“你站在這兒想什么呢?這么入神?老爺爺我都送到那邊了。你怎么還在這兒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