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回了凡間,我知道天帝急著要白子凡的命,可是我沒想到天帝會如此心急。因為我落入的地方,就在白子凡……床上,而他正在我旁邊熟睡中。
下凡前青元和我交代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p> 第二句是,“只管完成任務(wù),別多管閑事?!?p> 我在天庭呆了兩日,如今凡間已經(jīng)過去兩年。
月光下,白子凡比兩年前顯得更加冷峻,更加寒氣逼人。竟然天庭如此著急要結(jié)束他在凡間的塵緣,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不過他們怎么也不順手給我一件兇器?
我記得白子凡枕頭下以前會放一把匕首,我屏住呼吸,輕輕地掀起白子凡枕頭的一角,果然有一把匕首。我一手托著枕頭,一手去取匕首。
白子凡溫?zé)岬臍庀⑤p輕落在我脖子上,有些癢癢的。
天地良心,刺殺這件事我真的沒耽誤一絲一毫,當(dāng)我抽出匕首準(zhǔn)備手起刀落時。白子凡卻睜開眼睛,在劍光下,我看到他眼中一片清明,完全不想剛熟睡的人。
他一手扼住我的雙手,一手準(zhǔn)確無誤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動作一氣呵成,干凈漂亮。
我心道:你大爺?shù)?,又是掐脖子?p> 不漂亮的只有我,我被白子凡極其狼狽地抵角落里,只能雙腳胡亂踢著。手中地匕首掉落在床上,脖子被掐得喘不上氣,我想出聲求饒,可是一個聲音都發(fā)不出。
白子凡如果再不放手,我恐怕又得回地府了。我這才新接的任務(wù)?。∵€沒到一日就要失敗,當(dāng)初他們就應(yīng)該答應(yīng)我,保留我的法術(shù),而不是保留這毫無作用的手腳功夫。
匕首泛著冷冷的光映在我臉上,我感覺下一刻我就要像地府的“白眼鬼”一樣,翻著白眼了,露出長長的舌頭。
白子凡掐著我脖子的卻手有些放松,他輕輕說了兩個字,“若芍?”
然后,他一把將我緊緊地?fù)霊阎?,語氣有些不穩(wěn),“若芍,是你嗎?”
我被他這一掐又一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幾滴溫?zé)岬乃湓谖也弊由稀N业纳n天??!白子凡不會是在哭吧!
看來白子凡對何若芍終究是有愧疚的。即便如此,我還是要殺他,愧疚是他該有的。
于是我口里應(yīng)著,手卻慢慢向匕首移去,“我是。白子凡,午夜夢回,你可曾后悔?”
他抱著我的手頓時有些顫抖,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p> 大概是白子凡此時命不該絕,我再次拿到匕首,再準(zhǔn)備手起刀落時。有兩名黑衣人面闖了進來。
待白子凡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不過這黑衣人眼神還是差了些,劍只傷到了白子凡的手臂。白子凡拉著我退到門邊,將我護在身后,他似乎忘了,我剛剛對他行刺失敗來著。
反正只要白子凡死了,戰(zhàn)神知白便能重返天庭,我的任務(wù)便完成了,管誰殺了他,到時也省得戰(zhàn)神找我麻煩,我就在安靜地看著熱鬧好了。
然而這兩人實在是太弱了,都過手了十幾招了,在白子凡受傷且?guī)е疫@個拖油瓶的情況下還不能殺掉他,等會動靜越大,他的侍衛(wèi)來了,就更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于是乎,我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動手。
白子凡,對不住了,這是你欠我的。
知白戰(zhàn)神,日后你回天庭,不要恩將仇報,我是在助你早日重返天庭。
我握著手中的匕首,瞄準(zhǔn)要害,奮力插入他的后背。
與此同時,白子凡將我拽到他身前去,我看到一只箭飛奔而來,插入他的后背。
一刀一箭,插在白子凡后背。白子凡將我拽過來的時,我的臉是朝向他的懷里,當(dāng)那只箭插入他的后背時,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沖力,我聽到了骨頭震碎的聲音。
他低頭看著我,瞳孔收縮,萬般絕望。
我不由地想到,我當(dāng)初墜崖時,他跑向反方向,取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一樣時,我大概也是這樣可笑地表情。
我離開他的懷抱,笑了笑,“抱歉啊!有人要我殺你?!?p> 他吐了一口鮮血,單膝跪地,抬頭看我,眼中通紅,倒地之前說了最后一句話,“你不是她!”
那兩名殺手大概被突然的驚喜驚住了,一時楞在當(dāng)場了,竟閑聊了起來。
男殺手:“什么情況,組織不是只安排你我二人嗎?”
女殺手:“不知道,你認(rèn)識她嗎?”
男殺手:“組織里,女的我從來只看你?!?p> 女殺手:“少惡心,算了,全殺了。”
“壞人死于話多。”這句話果然沒錯。
在黑衣聊天時,滄落不知何時過來了,他帶著弓弩跑了過來,兩名黑衣人早已一人一箭倒地吐血了。
我看了看滄落的弓弩,莫非剛剛此刻插在白子凡后背的箭是滄落射的。這小子不簡單??!莫非他也是天庭怕來助知白戰(zhàn)神返回天庭之人?
我胡思亂想中,聽到滄落哭喊:“大夫,快叫大夫,門主受傷了?!?p> 剛跑來的侍衛(wèi)頓時匆忙跑了出去。
他扔下弓弩,哭著跪在白子凡面前,“門主,門主,您堅持住,您不能死,您的仇還沒報,嗚嗚嗚。”
兩年不見,滄落個子長了不少,還是那么喜歡哭哭啼啼。
他伸手想扶白子凡起來,又擔(dān)心扯到白子凡的傷口,想拔白子凡后背的匕首和箭,又擔(dān)心再次傷到白子凡。手足無措下,只能焦急地喊道:“大夫,大夫怎么還沒來?”
我忍不住出聲,“滄落,晚了,救不了。”我的那一刀,正中白子凡要害,而那一箭應(yīng)該穿透了白子凡心肺。
滄落這才發(fā)現(xiàn)坐在暗處的我,他撿起地上的弓弩,我發(fā)現(xiàn),滄落弓弩的中的箭與白子凡所中的不一樣。
他拿弓弩對著我,吸了吸鼻子,“你是什么人?”
我指了指他的身后,騙他,“大夫來了?!比缓笪肄D(zhuǎn)身,跳窗,跑了。
趁天庭召我回去前,我再去做點自己事吧!
前塵往事,就此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