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歐軍也覺得,這地方真的存在什么了。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夢見一個這么完善的故事。又一次他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這是他當軍生涯的一大恥辱??伤⒉挥X得生氣,反而有些期待今晚會夢見什么。他不知道的是,全營的士兵們和他做了同樣一個夢,他們也在期待今晚會夢見什么。
終于太陽落山了,今夜也無云無月亮只有冷風。
今晚的夢有所不同,這個夢的世界是在一個遍地都是白色花的奇怪地方。歐軍驚訝地看下自己身后的士兵們,他們也同樣一個一個地瞪大著眼睛望向自己。這是一個有感覺的夢,這個夢也太真實了。
“我真的是在做夢嗎?”
歐軍自言自語的說道。
“看!”
眾人慌亂地往遠處指去,歐軍定晴一看,在遠處有一大群矮小且丑陋的生物向這里走來。歐軍想到這兩天的夢境,發(fā)覺這不是我在夢中夢見的生物嗎?這是歐軍能清楚的感覺到有個聲音再對自己說。
“是的”。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腦袋里”。
歐軍十分驚訝地說道,但頭腦里卻傳了一句“不是”。只見河神們在離軍人們僅僅六七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說道
“人類的各位,你們好。也許你們有很多疑問,但我們無法為你們一一解答,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既然現(xiàn)在我們見了面,那我就清楚的告訴你,我們殺過人,但那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也許觸犯了你們所謂的法律。但我們和你們都是生命,都有自己思考的權利。我們不愿意發(fā)生戰(zhàn)爭,也不愿意被當做試驗的對象,更不愿意你們限制我們的自由。所以我想我們還是繼續(xù)隱藏吧,也許有一天你們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蹤跡。當你們真正懂得萬物該如何相處以后,那時的我們也許可以光明正大的被你們發(fā)現(xiàn)。我以前有些想念王金雄,便搬進了那條河,后來環(huán)境一天不如一天,我們的遁有地本事也不見了。在哪一天?我忘了,反正那一天山體滑坡,我們逃離這條河的洞,全部被堵上了。我們才在此茍且偷生,然而這幾天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挖洞的本領又回來了,所以我們也該走了。本來不對你們任何人抱有任何希望了,但你們的一個孩子又給了我們希望,所以我想……我們有一天會是朋友,對嗎?”
河神們伸出了手,歐軍猶豫了一下,便豪邁地走向前伸出了手。眾士兵一看也紛紛走向前。兩種生物擁抱在一起,產(chǎn)生了友誼。
“這個夢真是美好,要是是真的就好了”。
“會是的”。
歐軍回答,河神們笑了笑。
“也許當你醒來,便會以為這只是夢而已”。
“但我一定會記得你這個朋友”。
人類與河神會心的笑了。友誼存在了,這有點像以前的友誼。也許當人醒來時真的會忘記一個夢,也許還記得,但若干年以后,誰能保證初心不變呢?
趙聰沒有走進這個夢。她走進了另一個夢。這個夢是她自己的回憶,她竟走進了自己的回憶里面。自己現(xiàn)在位于大河寺,與回憶不符的是,寺內有一位打旽的老人,他靠在一棵大槐樹旁呼呼大睡。趙聰覺得該去問一下老人一些問題??伤鞠氩黄饋硪獑柺裁础_@是夢境與現(xiàn)實之間的交合。
“老爺爺”。
趙聰喊道。
老人仿佛沒睡,慢悠悠的回答。
“什么事?”
“你是誰?為什么會睡在這里”。
“我啊,我是夢里的人。倒是你,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不知道,也許這是一個夢吧”。
老人笑了笑,伸了伸懶腰回答。
“也許是一個夢,也許不是一個夢”。
趙聰坐在老人身旁問道
“你是神仙嗎?”
“不,我只是活得比較久罷了。孩子啊,我這種生命你覺得怎么樣?”
“挺虛幻的,好像不存在一樣”。
“這就是人最初的樣子”。
“是嗎?”
“你的朋友,現(xiàn)在估計是這個樣子”。
“王……羽嗎?”
“是的”。
“他為什么會這個樣子?他又在哪呢?”
“他呀,好像太陽,不是一直很耀眼嗎?你能感覺到它散發(fā)在你身上的熱量,但就是無法去觸摸它”。
“當你賴床不起時,他便是太陽,照耀著你,像是用手推桑著你,把你給叫醒。當天空下雨時,你躲在樹下,他便是樹,用身體為你遮風擋雨。當你孤獨時,他便是風,圍繞著你跳舞唱歌,逗你開心。當你生病時,他便是夜晚的小鳥,有歌聲伴你入眠。當你不開心時,他便是雨,也會感到難過”。
“他一直都在對嗎?”
“對的,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就像我一樣”。
“像你一樣?”
老人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輕地撫摸著趙聰?shù)念^說道。
“你愛他對嗎?”
“我還小……”。
“哈哈,小孩子的愛才最真誠,眼中只有一人。我以前也很愛很愛一個生物,它是一只小鳥。是我見過最美麗的鳥。我們之間無需甜言蜜語,只要靜靜的陪伴就行了”。
“那它現(xiàn)在去了哪里?”
“鳥飛走了,再也沒有回來。我年紀也大了,都記不清我和小鳥是在什么時候相遇的。它長得有點像小雞,嘴和腿都很細長,好像還不會飛呢,最好看的是他還有三種顏色。我記得最后我見到它的那次,它和往常一樣準備出去覓食,結果卻再沒有回來。不過我也相信,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我,比我更虛幻的方式”。
聽到老爺爺對這個鳥的描述,學富五車的趙聰便很快知道了這種鳥的種類。它叫斑翅秧雞,是一種涉禽,于1973年滅絕??伤环植荚谔窖笾T島嶼,難不成這里也存在?不過就算曾經(jīng)這里存在過,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都已經(jīng)滅絕了。
“它一定會在你身邊的”。
趙聰說道
“孩子啊,該做個好夢啊,再見”。
一時間天昏地暗,趙聰望見了滿天的星空,而王羽就坐在自己身旁。雖然看不清他的臉,雖然自己的目光始終不能離開星空,但趙聰能感覺到,此時此刻,坐在自己身旁的就是王羽。趙聰覺得很幸福。
故事到這里就告一段落了,結局怎樣也是不重要了。
“可老師河神們后來到底怎么樣了?”
“還有漁村,后來重建沒?”
課堂上孩子們接二連三地問道,弄的孫柔有些頭昏眼花,不過好在下課鈴聲救了他。
“好,同學們下課”。
孫柔松了一口氣走出教室。這個故事似乎講的有些太糟糕了些,王羽和趙聰?shù)墓适率亲约簭臓敔斈抢锫爜淼模@個故事帶有的神話色彩太多,讓人無法信服,用來騙騙小孩子還可以。
這個學校是政府新建的,他們將山改造成了城市,這里繁華多了。孫柔是出生在這里的人,聽自己的爺爺說這里以前還是個山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變成個大城市了。
坐在操場的老槐樹旁,孫柔不由感覺心曠神怡。這是他最喜歡的地方。這個槐樹聽說存在幾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