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無視了,偏偏仲曉初還要這么做。
咬了咬牙沒說話,大小姐的脾氣又上來了。
向冰討厭仲曉初是從小學就開始的,她知道仲曉初的一切以及她那不堪入目的家庭,目睹了無數(shù)次她的狼狽不堪,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很討厭仲曉初。
長得不好,成績不好,性格還古怪。
“小啞巴?!?p> 走到位置上坐下的許清遠嘴角彎了彎。
熬過了最后一節(jié)課的時候又到中午吃飯了,仲曉初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飯卡似乎還在某個人哪里,上個星期就忘記要回來了。
同學們漸漸都走光了,眼看著那散漫跟著出去的少年最終還是沒開口,默默的抿了抿唇。
她欠許清遠錢,沒立場去要回來的。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她這才起身打算去超市買個面包墊墊肚子。
操場上的人并不多,這個時候都在食堂,身邊偶爾有幾個人路過都是在討論摸底考試成績的。
停在公告欄下的時候無意的抬頭看了一眼那成績排行榜,這上面有些人她都時候有些印象的,都是她的初中同學,如今實驗班的佼佼者,排名也是一直在前面的。
本來向冰也是實驗班的,但是以她的成績?nèi)チ藢嶒灠嘀荒苁菈|底的,對于一向虛榮心很強的人而言,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做鳳尾的,來四班也是因為她就在四班。
命定的死對頭。
無數(shù)張A4紙密密麻麻的都是名次,那位居榜首的名字很是耀眼仿佛鑲嵌上了一層光輝一般。
“成績還挺好?!毙÷曕止玖艘痪涫栈亓艘暰€,一轉(zhuǎn)身被身后的人嚇瞪大了眼睛。
少年不知道何時來到她身后的,看樣子有好一會了,雙手懶洋洋的插在褲兜里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濃密的眼睫毛垂下,漆黑的眼底沒多大的情緒,從褲里面掏出她的飯卡遞給她。
“還你?!彼彩莿倓偛畔肫饋淼模蟼€星期想逗她玩來著,結(jié)果一下子就忘記了。
他只是去了一趟廁所給舅舅打電話而已,回來的時候就不見人了,本著良心發(fā)現(xiàn)的態(tài)度打算去食堂找她的,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
挺好,還省得他多跑一趟了。
仲曉初看著那白皙的手,不動聲色的接了過去,動了動嘴唇:“謝謝。”
少年沒說話,轉(zhuǎn)身就朝校門外而去了。
別人恐怕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人家是皇親國戚待遇肯定是不一樣的,看著少年上了校長的話她一言不發(fā)的往食堂而去。
接下來的時間沒有發(fā)生任何的事情,許清遠對于她的態(tài)度也是不冷不熱的,只是說的話比別人多幾句而已比如。
“幫我買水。”
“幫我抄古詩。”
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她也是出奇的任勞任怨。
理由很簡單,她有著小小的報復(fù)心理。
向冰看她不爽,左右她也看她不爽,她和許清遠走得越近,向冰的心就如同被抓了一般的難受,情緒也越發(fā)的上漲。
因為許清遠對班級上的所有人都是保持著不搭理的態(tài)度,哪怕是班花去問他問題,或者是要加他的聯(lián)系方式,他都一一的拒絕了。
“曉初,你怎么這么聽他的話?。俊崩铋€是不明白。
仲曉初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能拒絕的就拒絕,不能拒絕的就躲開,可唯獨對于許清遠的態(tài)度溫順的不像話她都快懷疑自己的同桌是不是受到美色的誘惑了。
“你不是說了嗎?”正在抄作業(yè)的仲曉初瞥了她一眼:“他長得帥?!?p> “你也色迷心竅了?”李楠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本以為同桌是個話少,乖巧的少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仲曉初沒說話,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許清遠的字很好看,這么一抄很明顯就能看出來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但是這人就像是有毛病一般,只是讓她寫,也沒有把她寫的交上去,交上去的都是他自己寫的。
姚一帆對此表示不能夠理解,看著同桌把剛剛才仲曉初抄好的作業(yè)放到旁邊對此很是疑惑:“你這是搞什么?讓她抄又不拿她抄好的交上去?!?p> 許清遠回味著剛剛才她軟綿綿的聲音,瞥了一眼那作業(yè)本,舌尖抵了抵下嘴唇:“哭了怎么辦?”
這要是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再被叫辦公室,哭了可不好整??!
“那你還讓她幫你抄?”姚一帆更加的迷惑他這個行為了。
許清遠笑了笑沒說話,手中的水性筆在白花花的本子上落筆。
總不能告訴別人是因為她聲音好聽,他想聽所以這才想方設(shè)法的逗她說話的吧?
這樣不好,顯得有些像小流氓,嚇著人怎么辦?
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就覺得這聲音很好聽,聽著聽著就覺得心情愉悅了,仿佛能夠治病似的。
低著頭把那密密麻麻的古詩詞抄下來,無奈的搖搖頭。
來到這個地方他沒什么多大的興趣,無非就是為了讓他媽媽放心而已,如同仲曉初一樣,他也不是很喜歡讀書,從爸爸過世以后他很少看到媽媽笑,后來他考試考得很好的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媽媽笑,后來久而久之的,考第一名成了習慣。
至少不會讓媽媽擔心也沒什么壞處。
而他沒有夢想,如今只是茍延殘喘的活著一天是一天而已。
周三的下午的時候又是體育課,他一如既往的坐在陰涼處懶洋洋的看著他們。
高中的體育課少得可憐,一個星期也就一節(jié)而已,同學們都非常的珍惜,在老師讓跑完兩圈以后就是自由活動了,操場上都是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足球和籃球夾雜在一塊。
女孩們則是圍在草坪上聊聊天,唯獨他坐在這里格格不入。
看了好一會眼神往那槐樹下一瞥,仲曉初正蹲在槐樹下盯著地面發(fā)呆,巨大的樹枝遮蓋住了烈日的烘烤上,少女藍色的校服這么看去有些碩大,梳著低低的馬尾辮,距離有些遠看不真切。
“許清遠,要不要一起玩???”在他看得有些出神的時候姚一帆朝他喊了一嗓子。
許清遠斜睨了他一眼搖搖頭,起身往仲曉初的方向走去。
就在仲曉初逗玩著螞蟻的時候,一雙黑色的運動鞋映入眼簾,她不懂牌子自然也不知道貴不貴的,下意思的抬起頭來。
少年遮住那從縫隙中照進來的陽光,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在玩什么?”
他的口氣仿佛二人是至交好友一般。
“螞蟻?!彼矝]多想,脫口而出,起身換了個地方繼續(xù)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