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錦之啰里八嗦的陳述下,云暖可算明白了,自己出門太久,這廝餓的慌,等到中午云暖還沒有回去,于是想出門找吃的。
結果剛出門就遇到了出去倒垃圾的張嬸,張嬸知道云暖是獨居,這見著有人從她屋里出來,還以為是小偷,便盤問了起來。
江錦之眼珠子一轉,是個混飯的好機會,于是順勢就編起了謊,一點也不害臊。
什么云暖剛得到了他就不珍惜,什么工資全都上繳,什么家暴被趕出家門,正好傷口還裹著紗布呢,張嬸看到更是對江錦之深信不疑,心疼不已的把他拉到自己家去,給江錦之做了頓好吃的。
二人又嘮起家常,不過張嬸即便是小區(qū)的八卦大佬,哪能精的過狐貍呢,大部分時間都被江錦之用來套話了。聊著聽到外邊開門的聲音,這才出來。
見云暖臉色極差,他趕緊給云暖捏肩捶背的,開口卻還是給自己辯解,“要不是太餓了,我才不會這么說呢,誰讓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家里,你那個鳥窩大的冰箱里也沒點吃的?!?p> 云暖推開他,冷冷的說:“誰讓你早上要亂講話。”
“那還不是因為你說我是你遠方表弟···”
“難道我要告訴他你是神仙,我現在還是你的保姆嗎?”
云暖氣結,他和物業(yè)的人又不認識,管他表弟表哥呢,反正還不是個搪塞過去理由,有必要因為這個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可江錦之卻不依不撓,堅持自己沒錯。
“我這明明是為了你好!那個男人面上桃花開盛開,擺明了想追你。他大長臉,既工于心計,善于籠絡女人的思,嘴唇又厚,重色欲,精于迎合女人的心思,眼神不清明,在你身上轉來轉去,恨不得盯到你肉里去。這種花心的男人我不幫你擋了去,難道你還等著他來糟蹋你么?”
江錦之心里堵著口氣,一下子說了一長串,語氣也重,在他看來,明明就是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云暖分明是不分好歹。
這···聽完他說的,云暖準備好的一肚子數落的話都講不出來了。
她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也感覺到了那個物業(yè)小哥可能有點喜歡自己,只是人家都沒有說破,自己也不好說些什么。
如今被江錦之這樣一分析面相,她的小心臟顫了顫,要是自己對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這人還不錯”上,豈不是離被渣男渣不遠了?
云暖摸摸鼻尖,想道謝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悶悶的說:“你早上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講···”
講清楚大家也用生氣什么的了呀,云暖可不喜歡因為沒有講清楚造成誤會惹得彼此都不開心,那都是言情小說里為了故意制造矛盾搞出來的。
碼字民工云暖十分清楚里頭的套路,也許正是這個緣由,她可不想自己的生活里也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非常沒必要。
“哼,”傲嬌狐貍鼻孔朝上,“某人當時可只顧著生我叫了她老婆,壞了她的‘好姻緣’的氣了,當真還聽的進去我說的話嗎?”
早上都是在氣頭上呢,現在又聽她隨隨便便就將那么親昵的稱呼掛在嘴邊,只覺得臉上燒的緊。扭過頭去用手給自己扇了扇,想把臉上的紅暈給消除了。
江錦之捉弄她的心思又上來了,長手一帶,將她撲倒在沙發(fā)上,抵著她光潔的額頭,“小云暖,你怎么這么容易臉紅啊?難不成喜歡上我了?反正你救了我,要不我就犧牲一下自己,學個白娘子,以身相許,嗯?”
江錦之聲音低沉有磁性,極具誘惑,這一聲嗯聽起來更是帶著滿滿的粉色泡泡,調戲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云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流去了。除了那次親親,這是二人第一次離這么近,江錦之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她面上,帶著好聞的、他一貫有的薄荷味,近的云暖甚至在他盛滿星河的璀璨眸子里見到了自己窘迫的倒影。
云暖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小聲囁嚅道:“你、你發(fā)什么神經····”
旋即又覺得自己這樣子簡直弱爆了,像一只隨意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心下一橫,也不在乎江錦之什么神仙地位了,故作兇狠道:“你個臭狐貍,不要恩將仇報!”嘴巴這么壞,還以身相許?估計會把自己氣成短命鬼,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江錦之原本勾起的嘴角登時垮了下來,他是萬萬沒想到,憑借他這放在各界都數一數二的樣貌,再加上這樣的撩妹手段,竟然會被拒絕。
想當初追他的仙女可是都可編排成軍隊了,哪怕是那地府的孟婆都心傾了他兩千年,怎么到云暖這就變成恩將仇報了?明明昨天還都會看他的臉看的入迷呢,今天態(tài)度就變了。
你說若要懷疑她是騙人的吧,云暖那誠懇的嫌棄語氣卻實打實的告訴江錦之,他在云暖那,是真的不被待見。江錦之覺得胸口有些沉悶,怕是自尊心碎了一地,連傷口都更加疼起來了,當然···還有他的臉。
他輕咳了一下,松開云暖起身,站直身體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切,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你那么認真嚇死我了,我才不會以身相許,誰看得上你這個慘不忍睹的模樣!”
說完似乎又擔心云暖會不信,遞給她個兇狠的眼神,只是越更加顯得欲蓋彌彰了。
云暖揉揉自己發(fā)脹的小臉,有些后悔自己讀書的時候沒有多談點戀愛,這被人說一下撩撥一下就會臉紅的毛病可真不好,簡直是在臉上寫著“我好欺負”四個大字。
不過她現在也算是明白,江錦之這個王八蛋只是惡趣味來了,想逗逗她。不過江錦之這么一提報恩,她的小腦袋里倒是又冒出些新的想法。
照理說,她的確算得上是江錦之的救命恩人了,所以他理所當然是要報恩的?!澳阋獔蠖饕膊皇遣豢梢?。”
她窩在沙發(fā)上,姿勢有些慵懶,但講話揚起的音調卻又泄漏了她心底的雀躍,“你可以給我錢?。 弊詈媚苡缅X砸死我的那種。
“可以啊,”江錦之爽快的答應,“等我好了和你的工資一起給你。”錢他有的是。
云暖掏出手機打開日歷,數了數日子,小臉上浮現一層苦悶,有些哀怨。
江錦之傷的那么嚴重,等他徹底好了豈不是還有很久,想到這段時間口袋里的毛爺爺只進不出,就胸口一陣發(fā)悶。
倒不是說云暖到底有多財迷,只是,又快到月底還債的日子里,再加上下個月的房租水電,雖然上次車禍“訛”了些錢,但是她現在作為一個拿不到現錢的小保姆,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
想到這她趕緊去收拾好了食材,打算做個排骨山藥湯,讓江錦之吃好點,這樣恢復的快。菜錢她都記在小本本上了,也不怕到時候他賴賬。
等著到了飯桌上,迷糊的云暖才看見江錦之身上穿的那件印著一個豬頭的粉色T恤,這個懶洋洋的豬頭怎么看怎么熟悉,腦海里有什么一閃而過,她拍桌而起,“這不是我的睡裙嗎?!”
正在喝湯的江錦之聞言低頭瞅了自己一眼,“哦,我總不能光著上身出門吧,外面女色狼這么多。”不就借你件衣服嘛,反應這么大,小氣鬼。
作為長期宅在家里的碼字民工,家居服當然是又大又寬松才夠舒服,正好便宜了江錦之這廝,云暖的這條裙子套在他身上當T恤正合適,稍長的裙邊被隨意的塞進他原本自己穿的那條白色褲子里,隨意卻足夠養(yǎng)眼。
云暖心底的小花癡沒忍住又冒了出來:果然人長得好看,披個麻袋都賞心悅目,長得好看的穿粉色就是陰柔,長得丑的穿粉色就是又挫又娘啊。
心底正YY這家伙要是帶個假發(fā)穿上JK制服,那絕對可以在女裝圈大殺四方,登頂榜首,就倏然感受到江錦之的視線,他單手撐著腦袋,餐桌上方暖色的燈光氤氳在他深邃的五官上,顯得越發(fā)溫柔起來。
云暖這才回過神來,暗自把花癡狀態(tài)收回去,“咳···”
“剛才不是對我嫌棄的很嗎?這么現在又對我見色起意了?”江錦之嘴角擒著抹不懷好意的笑。
哼,就說怎么可能會有女人對他不心動,何況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想著,不免有些得意起來,似乎找回了剛才失去的場子。
好吧,云暖不得不承認,江錦之是很帥沒錯。但是她就見不得他那副傲嬌的樣子,簡直和開屏的花孔雀一樣,明明是只狐貍!
“臭屁!我是看你為什么要穿我的衣服,你不是神仙嗎,變出個衣服對你很難嘛,變態(tài)···”
這是江錦之活了幾千年來,第一次被人說變態(tài)。他心里很憋屈。
是,他的確穿了女人的衣服,那也是因為他把靈力都化進狐火里,放狐火出去給南淵報信,他現在幾乎沒點靈力了,和凡人男子基本沒什么區(qū)別了,那叫他如何憑空變化出衣服來。
還好他從本體化作人形的那晚他勉強給自己搞了條褲子,不然可丟人丟大發(fā)了,雖然說穿女人的衣服也很丟人吧,但是總比裸著出門好多了。
唉,要是南淵他們知道了,估計得笑上個幾百年。想著,原本神氣的江錦之瞬間蔫巴下來,不情不愿的說:“我現在不行···”
云暖大驚,“什么?!你不行了?!”
江錦之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你不行了”這四個字對男人的殺傷力!
仙仙渡劫
江錦之:暖暖你以后會非常清楚我行不行的! 云暖:不,我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