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方!你太過分了!”譚基智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前的土灰,憤憤不平地說道:“你別以為我怕你!你信不信,只要我出手!不出三招,你就得跪在地上掐我人中求我不要死!”
吳方點(diǎn)點(diǎn)頭:“我信。”
隨即又低頭不語。
譚基智坐下來,拍拍吳方的肩膀,說道:“我知道,明鏡司的榮譽(yù)對于你來說,很重要!但是你也要明白,比鬼還可怕的是人心!”
“哪有鬼?你見過?”
譚基智無語了,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繼續(xù)說道:“人心難度,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要把我說的情況考慮進(jìn)去,要不這樣,我們先躲在外面看看!如果,你別動手!如果離合器真的背叛了明鏡司,你覺得他接下來會怎么做?”
“當(dāng)然是去告訴……”吳方話說一半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了,他直勾勾地盯著譚基智。
譚基智被他看的發(fā)毛,伸手在他面前晃晃了:“你別這么看著我,我沒有龍陽斷袖之癖好……”
“走!”吳方拿起繡斗刀,起身拉開門走出去。
“哎!等等我!”譚基智也起身跟著出去了。
二人把房門大門都關(guān)好,來到巷子里,吳方左看看右看看。一個跳躍,跳出了驚人的高度,一下子跳上對面別戶人家的圍墻上頭。
譚基智傻了,揮舞著雙手,壓低聲音說道:“我呢?我呢?”
吳方蹲下身伸出手,譚基智直接雙手一拉,腳蹬在墻壁上。
吳方被譚基智這么用力一拉,失去重心從墻頭摔下來!
譚基智四腳朝天仰摔在地,緊接其后吳方四腳朝地摔進(jìn)譚基智懷里!
“哦!”譚基智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然后劇烈咳嗽起來,唾沫星子都噴在了吳方臉上。
吳方氣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站起身,踩了譚基智幾腳,一邊踩一邊罵道:“你個白癡!你個白癡!你個白癡!”
譚基智雙手抱頭,身體彎曲,慘叫道:“別打了!別打了!人快廢了!”
吳方揪住譚基智的衣領(lǐng),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大聲說道:“你說說!自從出京來到這里,你都干了什么蠢事了!樁樁件件氣得老娘想揍死你!”
“我的錯我的錯……等等!你剛剛說什么?”譚基智一個勁地在認(rèn)錯時,突然停下來追問道。
吳方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有鎮(zhèn)定下來,冷冷地說道:“你自己想辦法躲起來吧,別跟著我!”說完又跳上了墻頭,在屋頂瓦片上走起來,在屋脊背后潛伏下來。
譚基智拍拍身子,想了下,敲了敲對面民房的大門。
開門是一中年漢子,嘴里嚼著東西,胡須上還有幾粒米飯,手里捧著碗筷子墊在碗下面,碗里是豬油拌飯。
“敲我家門有何事?”中年漢子咽下嘴里的飯,又端起碗扒拉了一口,上下打量著譚基智。
譚基智吞了口口水,說道:“這位大哥,我途徑你家門前,聞到飯香,腹中頓覺饑餓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哦!請進(jìn)?!敝心隄h子讓開半個身子,譚基智走了進(jìn)去,隨即大門被關(guān)上了。
譚基智進(jìn)門,映入眼簾的是個小院子,左手邊放著一桌小桌子,上面擺著一盆飯。對面墻角下是一小片菜園子,里面的蔬菜冒著綠芽……
正細(xì)看中,突覺后頸一疼,眼前一黑直挺挺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中年男子放下碗筷,擦擦嘴說道:“嘿嘿嘿,他娘的,還以為今天晦氣什么也沒偷著,沒想到肥豬送上門!”
說完中年盜匪便開始搜譚基智的身,從頭搜到腳,連著搜了兩遍,連褲襠他都仔細(xì)捏了捏……
“晦氣!晦氣!他娘的,穿著錦衣綢緞身上連個子兒都沒有!我呸!遇到個窮鬼了!”中年盜匪實(shí)在什么都沒搜到,氣得破口大罵還吐了口口水。隨后他就開門出去,準(zhǔn)備離開。
好死不死,正巧碰見遠(yuǎn)處巷口離合器正帶著一大幫差役過來,他心里一驚轉(zhuǎn)身就跑!
離合器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聯(lián)絡(luò)點(diǎn)外站著一個人,看見他就跑,由于夜深距離又遠(yuǎn),離合器只當(dāng)是吳方他們,招呼著差役追了上去!
“站??!別跑!”
“親娘咧!今天倒血霉了!啥子都沒偷到,出門就遇到衙門的人!改天得去廟里燒香拜拜!”中年盜匪覺得萬分委屈,這都什么事兒??!
與城內(nèi)這出鬧劇截然相反的是沉重的一幕。
城外的難民受今日下午城門突然緊閉,又因?yàn)橹車娜舜蟛糠只疾?,有的甚至病死。這在他們心里引起極大的恐慌。
難民群中,百家善正站立其中,大聲安撫著難民們:“諸位鄉(xiāng)親們!你們莫慌!聽聞你們生病了,福州城最好的大夫陸濟(jì)世大夫出來給你們治病了!你們少安毋躁!”
陸濟(jì)世給一名患病的難民診完脈,心里嘆口氣,果然是瘟疫!但是他臉上不敢表露一絲自己真實(shí)情感,怕會引起恐慌,最后導(dǎo)致民變!
他拿出紙筆,寫了張方子,順便寫了一封信。
“小百——”陸濟(jì)世叫了一聲,對著百家善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陸先生您有何吩咐?”
“你進(jìn)城去,把這封信交給我一好友,然后去濟(jì)世堂,按照這張方子抓藥,有多少要多少!”陸濟(jì)世將信封和方子交給百家善,繼續(xù)說道:
“衣錦坊的鄧?yán)夏懵犝f過吧,你先把這封信轉(zhuǎn)交給他,然后再去我藥鋪里抓藥。還有,你記住了如果守衛(wèi)問你是什么病,你就說暫時不知,須先對癥下藥方知。”
“是,小子記住了!”
“去吧!”
百家善結(jié)果書信和藥方,彎腰拱手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就向城門奔去!
百家善來到城門下,看到了被亂箭射殺在地的同僚,心中兔死狐悲。正想著,被城樓上士兵大聲叫道。
“站住!再往前一步亂箭射殺!”
百家善拱手道:“軍爺!我是知府衙門里的差役!陸大夫要我進(jìn)城去抓藥!”
舒陽府下身子,大聲問道:“陸大夫說了是什么病沒有?”
“陸大夫說需要對癥下藥觀察方知!”
舒陽想了下,想必不是瘟疫,不然這差役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開門!”
隨即城門被開了一條縫,百家善側(cè)身進(jìn)了城門,頭也不回直奔衣錦坊的鄧府。
百家善一路狂奔穿過一條條石板路,一條條大街,終于來到鄧府門前!他氣喘吁吁大汗淋漓,雙手撐在膝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休息沒多久他就去敲門!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側(cè)門開了,一個下人模樣現(xiàn)在門內(nèi),問道:“請問有何事?”
百家善,從懷里掏出書信,遞給下人:“勞煩……把這封……這封信交給……鄧公!這是……陸大夫?qū)懙?!非?!浅V匾≌垊?wù)必……交給鄧公!”
那下人結(jié)果書信,又看看百家善,說了句:“請稍等!”說完把門關(guān)了。
一刻鐘后,側(cè)門被打開,那下人彎腰行個禮,說道:“這位公子,我家老太爺請您進(jìn)去?!?p> “多謝,有勞了!”百家善對著下人回了一禮。
跟著下人,穿過長廊,繞過花園,來到一棟二層建筑前。雕梁畫棟,精美異常。
房門打開著,下人在門口止步,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百家善進(jìn)去。
進(jìn)入屋內(nèi),是個廳堂,點(diǎn)著六盞宮燈,把屋內(nèi)照得通明。
堂正中放著一把太師椅,一位須眉皓然面目儒雅的老人坐在其中。手里正端詳著百家善帶來的書信。
這位老人乃是,兩朝元老,前任天下總兵馬副元帥:鄧文儒鄧公!今年已經(jīng)七十八高齡!承啟六年的武進(jìn)士,家里世代本是賣貨郎,其父五十當(dāng)?shù)米印<耐裰嘏c他,取名鄧文儒,望其能夠博學(xué)多才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誰曾想,鄧文儒從小喜武厭文,縣試連考十年落榜,十九歲棄文轉(zhuǎn)考武舉,一路高歌猛進(jìn)考取武狀元!其父氣結(jié)于心郁郁而終!遂化悲憤為力量,打仗勇猛無比,軍功奇高被封為天下總兵馬副元帥!
于七十五歲激流勇退,告老還鄉(xiāng),拒絕隆德帝任何賞賜和封爵提議?;氐焦枢l(xiāng)福州,用多年的俸祿積蓄在衣錦坊買下一處宅院,和百畝良田。百畝良田交由其子和兒媳打理,自己含飴弄孫頤養(yǎng)天年。
“你叫什么名字?”鄧文儒把信放在小桌子上,看著百家善問道。
“回老太爺,小子叫百家善?!卑偌疑乒ЧЬ淳吹鼗卮鸬?。
鄧文儒打量著百家善,又問道:“老夫看你衣著,你是衙門的人?”
“小子是知府衙門里的差役?!?p> “你既是衙門里的差役,為何還要跟著陸大夫去救治外面那些難民?你不知道是瘟疫嗎?”燈光下,鄧文儒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要將百家善看穿一般。
“回老太爺?shù)脑挘∽訌男o父無母,全靠福州城的百姓喂養(yǎng)長大,如今正是還之于民之時。陸先生風(fēng)骨令小子敬佩,小子愿意幫助陸大夫救治難民!”百家善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好!哈哈哈哈哈!”鄧文儒夸贊一聲,突然豪氣地大笑起來“小伙子,你很有前途!老夫看好你!你抓緊去辦理陸大夫交代的事吧!出城后跟陸大夫說,他拜托老夫的事一定辦妥!”
“是,小子告退!”百家善行了一禮,恭敬退出廳堂。
“來人,取信鴿來!”等百家善走了許久,鄧文儒叫來下人取來信鴿。書寫好一張字條后,塞進(jìn)信鴿腳上食指般大小的信筒。
一只信鴿從鄧府飛起,盤旋了一圈后往北飛去!
祖墳醬
今天正常,但是不知為何很嗜睡,今天先寫到這,明早補(bǔ)。 感謝洛霖大佬的打賞和推薦票 感謝紫涵.吃貨.萌寶的推薦票 感謝劉罡的推薦票 感謝奧買噶、嗝兒的推薦票 感謝不愿透露姓名收藏本書的書友 祝大家平安,我們會度過這次難關(guān)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