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位司機(jī)很沒面子
聽到這聲音,付珀抬起頭來,看到陸慕綱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到付珀面前,顯然是在安靜等待她接受邀請。
付珀從來不會在舞會上拒絕男伴,因為她覺得如若拒絕別人,會讓人很難堪。
不過今天陸慕綱也夠她難堪了,有仇報仇,她正想回絕。
陸慕綱已經(jīng)拉過她的手,將付珀帶到舞池里。
音樂已經(jīng)響起,付珀不想突兀,只能和任憑他攬住自己的腰,隨著旋律開始邁步。
“爺爺讓我來的?!标懩骄V神色淡漠,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份財務(wù)報表。
“難道我還要謝謝你?”付珀冷笑,不想再和他說話。
維也納華爾茲是她最擅長的舞蹈,她從小就學(xué)過。舞曲也是熟悉的舞曲,她得心應(yīng)手。無視別人驚嘆的眼光,也無視同齡女性的嫉妒眼神,她只管做自己,跳只屬于付珀,屬于媽媽的華爾茲。
“你不是很羨慕你那個私生女妹妹有人邀請嗎?”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付珀用攢了二十二年的教養(yǎng)才克制住自己在舞池中央打人的沖動。她不想說話,只是專心跳舞。
她也沒想到陸慕綱不上道至斯,竟然以為她默認(rèn)了。
舞閉,付珀不愿繼續(xù)逗留,一個人快步提著裙擺走回鄭太太身邊。
“小珀,跳的開心嗎?”鄭太太笑著把酒杯地給她。
“嗯,挺好的。”付珀心中已經(jīng)殺了陸慕綱幾萬次,但是還是得賣鄭太太一個面子。
鄭太太笑得有點(diǎn)不對勁:“小珀,你不是說不認(rèn)識他嗎?”
“嗯,是不認(rèn)識?!备剁晷Φ恼嬲\,露出八顆牙齒。她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付瓊又不在,“鄭太太,我那個妹妹呢?”
鄭太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點(diǎn)高傲的眼色:“哦,她啊,可能是又進(jìn)舞池了吧?!?p> 她看付珀,越看越高興,拉著付珀的手就要把手上的玉鐲子順手抹給她。
付珀連忙推辭:“使不得使不得,鄭太太我不好收您東西,這太貴重了?!?p> 鄭太太手速倒快,三兩下那鐲子就套到付珀左手上了。她看著連連夸贊:“還是你手白帶著好看!你這孩子,這么美,必須得有好玉才能襯得上你。玉能養(yǎng)人,人能養(yǎng)玉。這翠到你手上,是它的福氣。”
“我還年輕,怎么能帶的起翡翠?”付珀還是覺得這事兒不大妥當(dāng)。她從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這要是收下了,肯定得回,又是人情世故的麻煩。
鄭太太只說如若付珀再推辭,她就要生氣了。付珀這才停下來,把這鐲子帶好。
“就當(dāng)是我給媳婦的見面禮?!编嵦σ饕鞯?,嚇得付珀差點(diǎn)一口血噴出來了。
“什么?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备剁陣樀弥贝蚨哙拢ㄨC子的手直抖。
“開玩笑的!”鄭太太摸了摸付珀的頭笑著,“我確實(shí)有個兒子,不過在部隊服役呢,哪有福氣能娶你這么好的媳婦???”
“那就好那就好。”付珀魂又回來了,突然意識到自己話說的也不對,“不不,令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p> “要是你愿意,也行啊?!编嵦€是笑著,直接讓付珀覺得眼前這人,深不見底。她看著也就五十多歲,可是想法和見識,都很不簡單。
后來又打岔幾句,付珀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十一點(diǎn)了。這時候鄭老先生走上臺,宣布晚會正式結(jié)束。付珀這就準(zhǔn)備走了。
突然她想起來她還有個妹妹在這兒,這么久了,都見不著她人。付珀無奈,掏出手機(jī)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
給她發(fā)了短信和微信,又等了一會兒,付珀沒有辦法,只能自己走了。
不知道這小妮子又在搞什么名堂,只怕是跟男人私奔了,不過付珀也管不著。
晚上喝了兩口酒,怕是開不了車了。她走到一樓大堂,正準(zhǔn)備要前臺幫她叫出租車,被一個異常討人嫌的男人給攔住了:“坐我車就行?!?p> “不坐?!备剁攴藗€白眼,都沒正眼看他,繼續(xù)對前臺那一臉吃瓜表情的姐妹說道,“幫我叫車,君臨公館?!?p> “爺爺讓我送的,等那么久,不然早走了?!标懩骄V見付珀叫車,脾氣也不大好了。說了這句話,他也是干脆得很,轉(zhuǎn)身就走。
做人還不得有點(diǎn)骨氣嗎?如果你讓我坐你的車,我就坐,那我付珀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坐就不坐,說的什么狗話,跟欠他幾個億一樣。
付珀就站在前臺等著。晚上了,她那一字肩的小裙子穿的是瀟灑,但是還真挺冷的。
“車怎么還沒叫到?”付珀看著賓客走得差不多了,覺得自己一個人盛裝站在那里,十分尷尬,像個泰國人妖秀的。
“小姐,不好意思,君臨公館在山上,實(shí)在是太偏遠(yuǎn)了,沒有出租和代駕愿意接單?!蹦枪媚镎f的也不無道理。去君臨公館可是要走盤山公路啊,這大晚上的。
付珀想起那些單身女孩坐出租被奸殺的新聞案例……
阿彌陀佛,不能想不能想。
干脆就在這酒店住一宿吧。
付珀掏著自己的錢包,這才發(fā)現(xiàn)沒帶身份證。
非常無奈,她想去碰碰運(yùn)氣,看有沒有認(rèn)識的小姐妹,能讓她坐個順風(fēng)車的。這天實(shí)在太冷,她也沒臉?biāo)频甏筇谩?p> 付珀出了酒店門,才發(fā)現(xiàn)晚上風(fēng)很大,她更冷了。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晚上很昏暗,隱約能看到車?yán)锪林鵁簟?p> 突然駕駛室那一側(cè)的門開了,男人下車,非常冷漠地繞到前面,打開了副駕駛的門。隨后,他又走回駕駛室,靜靜等著。
沒辦法??!
走投無路啊!
都怪自己思慮不周沒有找個司機(jī)。
付珀站在原地考慮了三十秒,還是上了車。她把副駕駛的門一關(guān),一個人坐到了后座。
“你真當(dāng)我是司機(jī)?”能感受到陸慕綱壓抑著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憤怒。
“沒,開車?!备剁曛浪浪攘它c(diǎn)酒,索性裝死,假裝醉了。脖子一歪,就假裝睡了。
嘶,真冷啊。如果此時此刻,能有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就好了。付珀這樣想。
呵,蠢女人。你要是嘴能服軟,我就把我的西裝外套脫給你穿了。陸慕綱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