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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構(gòu)王朝

第十章 女人的名字

重構(gòu)王朝 北朝牧野 2301 2020-04-26 19:22:31

  趙龍環(huán)和使者一談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方才有人見到使者被送出了清水坳。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么,總之使者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人試著詢問他和寨主之間的談話內(nèi)容,可他卻只字未提。

  “高永興?你親眼見他進(jìn)入了營地?”虎皮坐上趙無常看著一斥候問道。

  “嗯,高永興親自出來迎接的?!?p>  “朝廷這是要想干嘛?”趙無常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這才擺了擺手:“你去吧?!?p>  高永興雖然和他們一樣同是叛軍,但卻又明顯的不同。高永興是高永昌的堂弟,所率領(lǐng)的是嫡系部隊。而趙無常他們則只是打著高永昌的旗號而已,直到高永昌兵敗身亡其實雙方也沒有多少交集。如果沒有外部壓力,雙發(fā)甚至可能是敵對關(guān)系?,F(xiàn)在朝廷忽然派使者來訪,而且前后去使兩地,這不能不讓人警覺。

  大概在斥候走了有一會后門外又匆匆跑進(jìn)來了一名士兵。

  “報告將軍,已探知方孫將軍昨晚帶回來了兩個人在哪里了。”

  “何處?”趙無常從使者的事上回過神。

  “都在東院之中?!?p>  ......

  東院里陳寧閑庭興致地曬著太陽。這是他這些時日以來最輕松的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唯一遺憾的是沒有自由。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标悓幉恢挥X就哼起了改編自李清照詩詞的歌。那曲自然是他前世聽的最流行的曲,其中婉轉(zhuǎn)唱法將這首詞的意境以現(xiàn)代人能接受的方式完美的表現(xiàn)了出來。

  他哼唱的入神,卻不知身后已經(jīng)來人了。

  “好奇怪的唱法!”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陳寧一跳,差點沒從石凳下摔下來。

  當(dāng)他轉(zhuǎn)過身后卻發(fā)現(xiàn)是昨日見過的女人。

  “你何時來的?”陳寧呼呼喘了幾口氣。

  “來了有一會了。”女人說著便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她看著陳寧頗為好奇道:“你為何一點都不擔(dān)心呢?”

  “擔(dān)心什么?”陳寧也看著她。

  “你別忘了你可傷了我們不少人?!?p>  陳寧自打來了這個世界之后對死亡似乎沒有那么大的恐懼,總覺得自己并不屬于這里,說不定很快就會離開。這種想法一直潛藏在他內(nèi)心深處,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不過他又能很快為此找到解釋,或許應(yīng)該就是自己還心存僥幸。

  “告訴你一個秘密!”陳寧惡趣味的笑了笑。

  “什么秘密?”

  “其實我的靈魂不屬于這里,而是數(shù)百年之后的世界,如果我說我死了就可以回去了,你信不。”

  “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女人的反應(yīng)和陳寧預(yù)測差不過,壓根就不相信他的話。

  陳寧當(dāng)然只是隨意開的玩笑,這種事要不是親身經(jīng)歷就算是放在他的前世也沒人會相信。

  “對了,你剛才唱的詞是誰作的?”女人對陳寧的玩笑不曾放在心上,轉(zhuǎn)而問道。

  陳寧想了下,如果這里的歷史和他前世了解的歷史是一樣的話,那么李清照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三十多歲了,而這首詞大概是李清照在未出閣或出閣沒多久時寫的,他本想吹噓是自己興之所至隨手而來,但想了想人家李清照還活著,萬一哪天見面了多尷尬。

  “應(yīng)該是南方才女李清照早前的詞作?!?p>  女人一聽隨即露出了驚疑之色。

  “怎么,你莫非認(rèn)識李清照?”陳寧見狀便問。

  女人搖了搖頭:“你不是說你之前一直臥病在床,怎么你還是知道南的事?”

  回答前陳寧不曾多想,可眼前這女人心思太縝密了,這點漏洞都能發(fā)現(xiàn)。陳寧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額,我是讀書人嘛,像李清照這樣的大才女自然是了解的?!?p>  “是嗎!”顯然陳寧的解釋并沒有讓女人信服,不過女人也沒有再追問。

  “那你知道宣州嗎?”

  陳寧不知女人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想了想回答了:“知道,地處江南?!?p>  女人看著南方碎碎說道:“我祖上是宣州趙氏一族,前朝時被封至錦州。家父在世時曾說過如果有機(jī)會就把他的骨灰?guī)Щ毓释?。你能給我說說宣州是什么樣的嗎?他們南邊的商人都說江南繁華尤比汴梁。”

  “原來你是漢民。”陳寧詫異地看向她。

  女人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不出來嗎?”

  老實說陳寧還真看不出來,先前他見女人身材高挑鼻梁挺翹還以為是契丹人。其實他也被潛意識誤導(dǎo)了,以為遼國就應(yīng)該都是契丹人,可實際情況是遼國雖然是契丹人統(tǒng)治,但契丹人卻十分推崇漢文化,這么多年早已被同化,而且遼國境內(nèi)漢人占了一半以上,想要找到一個純正的契丹人只能往北找找了。

  話題回到女人的問題上,陳寧好奇道:“前些年遼宋商道甚多,不至于沒有機(jī)會回到故土吧?!?p>  “你不知道嗎?”女人這次是真不知道陳寧到底是不是在說謊了,他能知道宋國那些詩人的事卻不知道宋國的國情,著實有點說不通。但見陳寧又不想作假,她便解釋道:“宋人多疑,北地漢人南下多被猜忌,朝廷不分予田地,舉目無親之下那些北歸的人根本活不下去,而且宋遼之間有過協(xié)定,如果宋朝廷大量吸收北地漢人勢必會引起遼國不滿?!?p>  陳寧錯愕了點了點。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正常。遼宋之間經(jīng)常發(fā)生摩擦,宋遼之間也不像看起來那么平靜。陳寧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種事情沒有對錯,也怪不到普通人身上。

  “我其實也不清楚宣州的情況,只知它靠近蘇州?!标悓幍?。

  女人也只是隨意一問而已,得到對方的回答后并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沉默了一會,處于好奇陳寧開口問了他昨天還沒有問出口的問題:“還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

  女人瞥了她一眼:“趙還君?!?p>  “趙小姐,我能問一下,我的那位朋友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能去看看嗎?”

  “跟我來吧?!?p>  本以為女人會拒絕,可出乎他的意料,女人想也沒想就直接答應(yīng)了。陳寧跟在趙還君的身后,那兩個守門人并沒有阻攔,陳寧第一次懷疑起這個女人的身份來,這個能隨意進(jìn)出并能命令侍衛(wèi)的女人似乎并不是一個女仆。

  出了院子陳寧便跟著她走進(jìn)了隔壁的院子,當(dāng)來陳寧看到躺在床上的坎山時這才明白,原來坎山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此刻坎山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臉上蒼白,雖不是胸口仍有輕微的起伏,陳寧只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他沒事,大夫說了過幾天就能醒了。”趙還君在一旁道。

  自打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可陳寧總感覺很難融入這個世界。雖是如此但他還是人,依舊有感情的,什么人對他好他心里自然記得。要不是習(xí)那日夜里坎山為了給他和陸彩蓮爭取時間毅然決然的攔在了流寇前面,那今日躺在床上就是他和陸彩蓮了。

  一向隨和的陳寧此刻心里很憤怒,可理智卻告訴他憤怒與沖動只會讓他們的處境更加糟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p>  “我能感覺出的出來,你很憤怒?!痹谄渖砼缘内w還君忽然道。

  陳寧一攤手:“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很生氣,但是我現(xiàn)在還是階下囚,生氣也無濟(jì)于事?!?p>  聽聞趙還君再次露出了笑,她的笑很純粹,不帶任何其他情緒:“你是我見過最奇怪的讀書人。”

  “你是在笑我初生牛犢不怕虎怕嗎!”陳寧玩笑道。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

  “謝謝你了。你今天過來是不是找我有事?”

  “其實也沒有什么事,你就是想告訴你可以走了?!?p>  陳寧當(dāng)即愣了一下:“你沒開玩笑吧?!?p>  趙還君沒有回答繼續(xù)說道:“不過你應(yīng)該走不了,你這位朋友還躺在這呢?!?p>  雖然不知道這位趙還君的身份,但從守衛(wèi)對她言聽計從的態(tài)度,加上她泰然若之的神情身份可能不低。陳寧選擇相信她的話,但又如她所說自己現(xiàn)在還不能走。

  陳寧還想再次感謝之時,忽然外面響起了一聲咆哮。

  “里面的雜碎給我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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