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高永興密訪趙無常
趙還君不認(rèn)為選舉寨主的可行性，所以沒有多想，而是認(rèn)真思考起陳寧提出的其它觀點。之后她也將老寨主的一些想法和陳寧仔細(xì)地說了下。
關(guān)于老寨主趙龍橫當(dāng)初喊出的不分五夷同心同德的口號，陳寧覺得有點像后世的提出民族融合的感覺，如果能在這個口號上面建立一套完善的綱領(lǐng)，或許能走得更遠(yuǎn)。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寨子中卻發(fā)生一件事，有人強行沖破了囚禁常尚明的牢房將其帶走了。
“你們干嘛？”看守牢房的守衛(wèi)被繳了械努道。
“這里沒你事?！?p> 來人有百余個，全副武裝，而且都是趙無常的親衛(wèi)，戰(zhàn)斗力極為兇悍，負(fù)責(zé)看守牢房的人加起來都不到十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常尚明被帶走。
等他們走了之后負(fù)責(zé)的領(lǐng)班的人急忙道：“快去通知寨主?！?p> 庭院里陳寧正給趙還君解釋什么叫選舉制，這時門外走進(jìn)一人。那人徑直走到趙還君租的面見，然后在旁耳語了幾句。
趙還君點了點頭，末了站起身對陳寧道：“寨主找我，我該走了。”
從趙還君透露出來的信息中，陳寧大概能確認(rèn)她的身份了，老寨主叫趙龍橫想來這位趙還君只怕是老寨主的女兒，就算不是恐怕也是其親人。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她能知道那么關(guān)于老寨主的事情。此刻有人來尋，估計又是出了什么事。當(dāng)然他也不好多問，畢竟他現(xiàn)在是外人，趙還君如果想說他也愿意聽一聽。
“那再會。”
趙還君從院子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暮西山，昏黃的陽光給麥田里的幼苗麥子染上了一層金色。此刻蟋蟀的叫聲不知從哪里傳出來，蛙聲更是不絕于耳。河水靜靜流淌，發(fā)出清脆的悅耳聲，此刻的清水坳平靜和安逸。
書房內(nèi)趙無常下了一口茶，聽著狼狽的常尚明說那晚事情的經(jīng)過以及自己被抓之后受到的折磨。末了他并沒有說什么。
因為這種事對他而言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年頭當(dāng)兵的本就是都是把頭別再褲腰帶性的，需要放縱是在自然而然的事了。對于找龍橫搞什么平等他沒意見，可是他對其約束手底下人卻是很不以為然。
兵者霸道也，約束部隊只會壓制其野性減少其找戰(zhàn)斗力，這一點可以從遼人軍和宋軍身上找到依據(jù)，只有像女真那樣殺人飲血才能打出滿萬不可敵的神話。這就是他的想法。
“我們還沒把那女娃怎么樣，反而先被對方暗算。就算我有錯在先，可對方下手絲毫不留情，完全就是想把我們置于死地。更加令人寒心的是后來的方孫，當(dāng)時他不問青紅皂白就對屬下們一頓毒打，我雖然做錯了，但畢竟大家同生共死過，老寨主也曾經(jīng)說我們應(yīng)該不分彼此，同心同德，可關(guān)鍵時刻他卻偏袒個來路不明的外人。將軍，我有錯在先受點苦沒什么，可您一定要為無辜遭難的弟兄們報仇啊?！背Ｉ忻髡f得是痛心疾首。
趙無常臉擺了擺示意他先下去，他雖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但這已經(jīng)足夠了。
常尚明離開之后，站在一旁的守衛(wèi)突然走了出來，然后堂而皇之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這是一個身穿普通軍裝的中年男人，男人顴骨突出，眼窩有點深，臉色發(fā)白，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怎么？你的人被別人欺負(fù)了？”男人說道。
這個男人名叫高永興，就在常尚明回來之前他突然秘密來訪，還是以這樣的一副裝扮，確是出乎趙無常的意料。趙無常想不出高永興來找他的理由，兩人其實并沒有交集，雖說幾年前見過一面，但卻連一句話也沒說上。
“家中小輩鬧事?！?p> 那晚發(fā)生的事高永興早就聽自己的手下匯報了，只是起因還不是很清楚，直到剛才聽常尚明述說，這才拼湊出了個大概。他久居高位，豈會察覺不到整件事里面深隱的東西，不過他并沒有多問，只是會意一笑。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高將軍找我什么事？”
“早就聽聞趙兄是個爽快，那咋就明人不說暗話了。趙兄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朝廷派使者來招安我了?！?p> “這與我何干？”
高永興笑了笑道：“朝廷想必也招安過你們吧。我就想知道趙兄你的意思?！?p> 趙無常也笑了：“高將軍你真會說笑，莫非在下詔安與否，還能左右將軍你不成？”
“老實說我十分欽佩趙兄你，記得上次朝廷派兵圍剿我等，趙兄帶領(lǐng)手下千余精騎直搗黃龍，殺得朝廷大軍潰不成軍，以趙兄之神勇堪稱當(dāng)世英雄，英雄的決定還是很具有參考性的?！?p> 花花轎子人抬人，趙無常也不會當(dāng)真，他哈哈笑了笑道：“將軍謬贊了。招安的事我說了不算，還是要看我們寨主怎么決定?！?p> “趙兄太謙遜了，你和寨主是叔侄關(guān)系，論輩分寨他還要叫你一聲叔。論聲望你隨龍橫老將軍一同起義，東征西討立下汗馬功勞，你只要說一句話寨中人又有多少人不聽呢。我就說實話吧，我是同意招安來著，可是反對人不少人，有些不好決斷。于是想問問趙兄你對招安的想法？”高永興道。
對于高永興會考慮接受招安，這一點趙無常早在探子回報使者去了高永興營地那天起，他就想到了。
他雖然和高永興沒有接觸過，但高永興是什么樣的人大家都是有所耳聞的。當(dāng)年高永昌反叛朝廷建立了大渤海國，許以這位堂弟高永興高官厚祿，甚至就差拜相封王了，可是當(dāng)高永昌快要戰(zhàn)敗之時他卻果斷拋棄了他的堂兄逃跑了。對于這樣一個自私而貪圖權(quán)利人會接受招安一點也不出奇。而至于他手下的人有沒有人反對的，這個就不重要了。
“實不相瞞，我們寨主是絕對不會接受習(xí)招安的。至于我的意見其實也不重要，很多事情寨主不用過問我就能自己做決定。高將軍你怕是白跑一趟了?！?p> “別，我就只想問趙兄你的看法?！?p> 高永興一味追問自己的想法，讓趙無常不得不懷疑對方這次秘密來此目的，只怕不是專門過來給自己戴高帽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