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特處士沉吟片刻,不確定的答道:“將軍,他好像在咒你,說你以后會被這兩人的轉(zhuǎn)世殺了,而且死后還要下地獄。”
寅將軍頓時大怒:“嗯?!小的們,只留下白馬,把這和尚也一塊宰了!”
“遵命!”
見一番佛理只換來這么個真·放一馬的結果,兩名隨從頓時眼中希望盡去,哭得越發(fā)傷心了。
余甘似是有些不忍,將兩人護在身后道:“既然將軍執(zhí)迷不悟,那么再勸也是無用。只是見而不能度,心中不忍,待會還請先殺貧僧?!?p> “中!”
得到確切答復后,余甘像是完成了某種使命,找了塊石頭坐下靜靜等待起來。如此鎮(zhèn)定的做派,不由讓一眾妖怪看的嘖嘖稱奇……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金蟬子尊者縱然十世輪轉(zhuǎn),面對生死時卻依然佛性圓滿,我等不及也?!彪[身虛空的美音伽藍雙手合十,沖著下方的唐僧深深一諾。
其余伽藍與五方揭諦,四值功曹六丁六甲等護法神亦是贊嘆連連。
“我要去救他!”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眾人尋聲看去,只見著粉色霓裳的丁卯神正在躍躍欲試。
沉吟片刻,身著銀甲的值年神出聲道:“丁卯仙子此言不妥!菩薩吩咐我等暗中護佑,如今沒有法旨,不可妄動啊?!?p> 丁卯神還要再說,卻見一旁化身甲子神的同伴沖自己隱蔽的搖了搖頭。她只好按耐住心中不滿,氣鼓鼓的走到一旁。
這群土著也太死腦筋了吧,任務目標都快變成烤肉了,竟然還不可妄動?
若那什么菩薩的法旨一直不來,眾人最后難道要護送坨便便去取經(jīng)不成?
想起穿越后接到的系統(tǒng)任務,她面上閃過一抹凝重,暗中將一物扣在手心:不行,絕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了……
荒山中,直到兩名隨從哭暈過去后,小妖們才總算是將準備工作做好。
一只貍貓精來到余甘身前,將手中短刀舞了個花后炫耀道:“和尚,我這刀乃隕鐵所鑄鋒利無比,保管你上路時察覺不到一絲痛苦?!?p> 余甘誦聲佛號從容起身:“阿彌陀佛,多謝施主?!苯K于將原身記憶融合的他,似是徹底進入了角色,一時間大德高僧氣質(zhì)肆意外露。
抬爪比劃了下身高差,貍貓精面上笑容漸漸斂去:“和尚,要不你還是坐下吧,這樣我夠不到啊……”
看著依言再次坐下的和尚,貍貓精心底的敬重更添三分。為了對得起這份慷慨赴死的氣度,他決定盡量一刀兩斷,讓其少受些痛苦。
“哈!”
貍貓精吐氣開聲,隕鐵短刀在空中劃過道銀線,重重劈下!
“鐺~~”
一聲脆響后,看看手中僅剩半截的刀刃,再看看那完好無損的脖子,貍貓精滿臉懵逼。
這和尚真的是人么?不會是隔壁的食鐵獸化形過來玩我的吧!
此時的余甘也不好過,別看他剛才一直表現(xiàn)的挺淡定,但在短刀揮過來的瞬間,還是差一點就裝不下去了。
若不是尋思著如來不可能讓精心籌劃的取經(jīng)大計泡湯,估計這會褲子都該換了……
打量下周身若隱若現(xiàn)的金光,余甘嘴角微微翹起。
雖然沒等來預期的救兵,但這不知誰給加持的護身咒看著挺給力啊。若是自己動手的話,似乎也不錯?
雙臂輕輕一掙,將周身龜甲般的束縛寸寸震斷。感受著四肢百骸中的強烈充實感,他差點呻吟出聲:這就是仙佛的力量么?還真是讓人沉醉?。?p> 一巴掌將還在懵逼的貍貓精扇飛,余甘來到白馬前將九環(huán)錫杖取下后,大喝一聲沖著目瞪口呆的群妖沖去。
“孽畜!受死吧!”
要說為何不再像剛才般嘗試用佛法感化他們?余甘表示,都有可以碾壓的本錢了,還玩那些虛的干嘛?
看著如同稻草般紛飛的小妖,特處士只覺得后腿一陣酸軟:娘的,這和尚才是妖怪吧!
“禿驢,佛家不是不能殺生么?”
“我佛有舍身飼虎的慈悲,也有金剛怒目的手段。對付爾等,還是后者更為恰當!”余甘舔舔嘴唇回道。
“再說了,出家人的事能叫殺生么,灑家這是在超度爾等!”
說話間不忘揮杖將一黑狼精狠狠砸飛,看著那扭曲變形的雙腿,怕是不死,以后也只能拄拐打獵了……
初次穿越的惶恐,之后被追殺的無奈與憤怒,剛才險些被吃掉的恐懼,此刻都化作了熊熊烈焰在心底焚燒。余甘感覺再不發(fā)泄下,自己恐怕就要瘋了。
至于這種不符合唐三藏人設的舉動,會不會引來仙佛的干預,余甘卻絲毫不擔心。
佛門費盡心血搭好了戲臺子,各方觀眾也已系數(shù)入場,難道還會因為一句臺詞不對,就把此次量劫的主角換掉么?
所以只要最終結果不出現(xiàn)太大偏差,所有人就算捏著鼻子,也得把這出戲看完!
至于取經(jīng)之后的清算?
那時我早就獲得自保實力離開這方世界了,到時候愛找誰找誰去吧!
二十多斤的九環(huán)錫杖如風車般舞動,余甘如同輛人形戰(zhàn)車般在妖群中橫沖直撞。所過之處,真的是挨著就死碰到就傷,荒山中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娘的,和他拼了!”
看著如同打了雞血的某和尚,三大妖對視一眼,知道今日絕難善了后,嚎叫著朝前沖去。
“哈哈,來得好!接灑家一式斷紅塵!”
余甘見此不懼反笑,九環(huán)錫杖帶著巨大風聲狠狠砸下。
“鐺~~”
仗著頭鐵硬接了一擊的特處士雙腿一軟,差點沒直接趴在地上。
這和尚好大的力氣!
看著再次揚起的禪杖,他眼中閃過一抹驚懼,閃身就要避讓。
“賊子休走,再接灑家一招滅六欲!”
哪知余甘得勢不饒人,仗著護身金光給力,不理死命圍毆自己的群妖,怒吼一聲輪圓了禪杖照著其腦門便是一陣猛砸。
“鐺~鐺~鐺……”
清脆的撞擊聲接連響起,欲哭無淚的特處士雖然拼命抵擋,卻還是被砸的一退再退,雙足無奈的在山石間犁出道道深溝……
“哞!”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只常年吃人的妖怪。一連挨了七八次重擊后,特處士終于被激起了兇性,雙眼間的清明化作一片血紅!
鼻間猛然噴出兩道白氣,他身體一晃,顯出近丈原形后將頭顱深深低下。
前蹄狠狠刨動數(shù)下,近萬斤的巨物如同脫軌火車般,朝著前方猛然撞去!
“轟隆~轟隆~”
看著狂奔而來的野牛精,余甘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禪杖。
五丈、三丈、一丈……
當寒光四射的牛角距離目標不足半尺之時,特處士巨大的牛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死禿驢,讓你托大!嘗嘗本大王野蠻沖撞的威力吧!
只是其面上喜色方興未艾,卻見一直作勢抵抗的余甘微微側(cè)身,竟然靈巧的躲了過去……
誒?躲~躲開了!
死禿驢!說好的男人間的硬碰硬呢?你丫不守信用啊!
田間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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