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的小雨把剛才的一切看在眼里。
他把自己的手,用力地握緊,握緊,直到指甲陷入肉里,他無力地垂下頭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那對璧人是如此地般配,如此相愛,我又有何德何能擁有那如天仙般的女子,放棄吧!你的美夢。
他想到胡乾曾經(jīng)答應,他若能把信送到,他會把女兒許配給他,可他沒有完成使命,所以也不曾提起這個說法,如今看到這一幕,他才知道韻詩小姐早已經(jīng)有心怡之人。
即便我完成任務,他父親履行承諾,我又如何忍心拆散別人的姻緣,算了吧!我該回家了,這終究不是我該來的地方。
家中的爹和娘不知道怎樣了,離家這么久,怕是他們以為我早不在人世了吧!想到這他落下淚來。
韻詩滿臉春色跑回房中,一頭扎在床上,拽過被子蒙住頭,幸福地把自己藏起來,偷偷地回味著剛才的一切,用手摸著自己的唇,她的心填滿了幸福。
突然一陣無來由地心悸,一種莫名其妙的悲哀涌上心頭,她很想哭,是的,就是那種感覺――她想哭。
最近這種無來由地心緒不寧,常常折磨她柔弱地小心臟,原以為是為了如雪哥哥,可剛剛他們還在一起,很幸福的,沒理由如此難過。
她坐起來,有種心要窒息的感覺,她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一口,好像好了些。
她不想再喊碧桃,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很辛苦,白天夜里陪著自己,今天是她讓她提前回來休息的。
她慢慢把一杯水都喝完,那種感覺減輕了,她簡單收拾一下睡去。
洵美回到住所把藥熬好,又用她們帶來的東西做了一些夜宵。
她知道姬如雪晚飯沒有吃什么,心思都在那女孩身上,回來一定很餓,把一切做完,她雙手托腮呆呆地望著窗外,心里流著淚。
她敗給那樣一位女子她心甘,道理雖如此,可她的心還是不能放下她的神。
那是她眼晴般珍貴,她今生能夠遇到并能夠走近他,一定是前世之約,讓我默默留在他身邊,這樣遠遠地看著他就好。
姬如雪走進屋子時,洵美都沒有看到。
“想什么這么入神?”
“你回來!”
洵美如夢初醒地說道。
急忙去端湯藥,姬如雪接過藥大口喝了下去,洵美又遞給他漱口水,他漱完口把水吐在洵美端著的痰盂里,又接過洵美遞給他的手帕擦去嘴角水漬,一切動作是那么習慣,他突然心里一熱注視著洵美,洵美被他注視著有些臉紅,急忙說:
“你餓了吧?我給你準備了吃的,你要不要吃點?”
姬如雪今晚很高興,經(jīng)她這么一說,確實感覺有點餓了,于是說道:
“是有點餓,拿來點吧!”
洵美端來幾塊精致的桂花棗泥糕和一杯桂花茶。
姬如雪拿起一塊糕放入嘴中,入口即化,唇齒間充滿了桂花香氣,細細品又有棗的甘甜,他接連吃了幾塊,又喝了一杯茶。
真是心情好胃口也好,洵美心里想著。
姬如雪吃完后站起身望著洵美說:
“點心很好吃,辛苦了!早點睡覺吧。”
洵美收拾好一切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中,難以入眠。
想到晚飯的時胡乾請她給韻詩治病的事,心想那么美的女子也有缺陷,看來命運還是公平的,給你多少就要拿回多少,一點都不錯。
我該盡力把她的病治好才是,可一想到他們二人如此相愛,心里多少還是妒忌的。
也許這就是有多少愛就會有多少傷害吧!
因為你愛這個人,可能就要在他身上攫取什么,愛越深,想要得到的就越多。
相反,在被愛的人身上,你獲得了對方多少愛也就會失去多少,得失,得失,就是如此吧!
這一夜,月亮還是那么無遮攔地照著這塊土地,池塘里的魚還是在它們的世界里自由自在地游著,因為沒有記憶,所以很幸福的被圈在方寸之地也無怨悔。
月下的荷塘,葉子田田吐著綠,剛結(jié)出的蓮蓬孤獨地撐著傘,大朵的荷花并沒有因為沒有人欣賞而凋謝,還是努為地吐著它的清香。
世上萬物在獨自地生長,即便是偶爾交錯也是緣生前世,就像這池塘里的魚,偶爾游過與蓮葉擦肩,卻沒有對話。
在這寧靜而有著荷香的夜晚,有著不同心事的他(她)們,都是無眠之夜吧!這時的月光該是惱人的,因為你心生煩惱,月光是無辜的。
睡的最安穩(wěn)的該是姬如雪,他吃飽喝足了很快就進入夢鄉(xiāng),夢里那是遙遠的天際。
一只兔子在那高冷的月亮之上,每天都跟在嫦娥身邊,可他感覺很孤獨。
偶爾嫦娥姐姐寂寞的時候,也找它說上那么幾句話,無非就是如何修身養(yǎng)性成為神仙,一千年來就是這些話。
他都能倒背如流了,可姐姐還是嘮叨個不停,女人,唉!即便是高冷如嫦娥般的女子也勉不了俗。
莫不是姐姐也后悔當初偷了靈藥,撇下夫君后羿,獨自來到這里?
他這么猜想著。
那也是月圓之夜,嫦娥姐姐把整個臉龐無遮蓋地露出來,她每月都要有這么一次全情投入眺望人間。
她把最光華明媚的一面灑落下去,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思,幾千年來從不爽約,這份癡情,也許只有那個遙遠而又不知在還不在的后羿領情吧!
他跟著嫦娥姐姐久了多少知道點她的心思,他心想神仙也有情啊!
我是不是也該找一找我那孿生兄弟們?
他們怎樣了?
我若能夠找到他們?nèi)弦惑w,我不也就早些列入仙班,獨掌一面天空,成為自食其力的真正神仙了!
想到這,他在姐姐入睡后,偷偷地溜達出來,勇敢地跳下來,到這凡間過起了平凡生活。
他游蕩在塵世中,尋找著他的另兩個分身,幾番輪回都沒找到一點蹤跡,因為他下到凡間,他的仙體就被封印,沒了仙術更沒有記憶,所以尋找?guī)装倌耆詿o結(jié)果。
也許一切都有機緣,還是緣份沒到吧!
夢就是這樣,越是記不住的越是真實的,重要的。
越是能夠記住的夢越不重要,這個說法好像是人類有個叫弗洛伊德的人的觀點,不過他說的非常難懂,這里就簡而化之,能明白就好,必竟高深的理論是給專家們研究的,我們俗話說就行了。
所以當明媚的陽光照在姬如雪的臉上時,他忘記了夢中最重要的部分,只模糊不清記得,自己好像在月亮上呆過,其他的就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