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滄浪將手插在屁股后面的兜里,腳步晃蕩著走了,九分囂張。
這倒不是滄浪的天性在釋放,知道有墨言大佬守護。
不敢說只要在德大就能保他安全無虞,起碼在宿舍周圍,應(yīng)該還是十分安全的。
所以,他一點也不怕有人來找茬。
他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他期待來的人,越來越多才好。
當(dāng)然,等級方面最好卡在5級這個分水嶺。
數(shù)量最好成雙成對,千萬別來個千人大軍,直接把德大給平推了。
不過,這一點滄浪多慮了。
靈物們可不是隔壁巴國的蝗災(zāi),鋪天蓋地,需要我泱泱大國包機送小黃鴨去馳援。
一次能來個三五只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想要大規(guī)模侵入,得抬頭望望天,看看老天爺會不會放這么多人進來。
這里是德大,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攪風(fēng)攪雨。
墨言抱著水杯,斜著眼睛讓滄浪離開了。
不過,他相信那小子很快就會跑回來的。
果然,五分鐘后,滄浪真的縮著手、顛著腳回來了。
“咦?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墨言再次拉開窗子,笑瞇瞇地問道。
“哼~你明知故問!今天學(xué)校放假了,食堂根本就不開門,超市都不營業(yè)!”
滄浪的臉凍得通紅,配上一副沒睜開的小眼睛,就像馬戲團的小丑一樣。
“你自己記性不好,可怪不得我!”墨言呷了口茶水。
滄浪不想和對方啰嗦,可是想到樓上那倆人,又有些不安。
“大爺,開開門,擠一擠唄?”
他想進宿管室,當(dāng)一回觀眾。
“嘁~膽小鬼!就你這樣,還想繼承董勇的衣缽?”
墨言嘲諷了一句,可仍然打開了門,放滄浪進來。
他很清楚,憑滄浪現(xiàn)在的等級,不可能是剛剛那兩個人的對手。
“謝謝大爺!他們上去多久了?”
“已經(jīng)十分鐘了。沒想到還挺能忍的?!?p> 墨言看了眼手機視頻。
《當(dāng)打之年》正在播出,里面有個年輕人唱歌挺好聽的,雖然聽不懂。
不過,這年頭時尚就是這么回事。
不管是哪一行,讓人看不懂才顯得高級,才有可能大紅大紫。
滄浪也跟著看了兩眼,眼中的疑惑一點也不比見到鬼少。
他想點評兩句,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做人還是要積點口德。
這時,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從頭上的宿舍樓中傳了出來。
轟~
爆破聲在空中炸裂!
一扇透明的玻璃窗飛了下來,正正地落在了宿舍前面的草地上。
碎玻璃散得到處都是,僅有的一點綠色小草,也被割裂得七零八落。
滄浪握了握拳,想沖出去。
可是,墨言卻笑著看了他一眼。
“怎么,這就忍不住了?砸的是你的宿舍嗎?”
“當(dāng)然不是!他們要是敢闖進我的宿舍,我當(dāng)場就把他們撕碎?!睖胬艘а狼旋X地說道。
“呵呵~”
二人的談話就此中斷,因為有人從樓上掉下來了。
還是兩個人。
蕭王梓提著陳二狗直接從8511宿舍的窗口跳了下來。
陳二狗的臉腫了一半,臉色一半紅一半白,不過命還在。
“你把我當(dāng)成傻子么?那小子到底在哪里?”
蕭王梓將陳二狗丟在地上,還補上了一腳。
縮成刺猬的陳二狗,抱著腦袋,不敢抬頭。
“殿下,資料肯定沒錯。剛剛我們確實找到了8512宿舍。只是里面沒人。”
“當(dāng)然沒人。我們是被人耍了,你個蠢貨!”
蕭王梓憤怒地說道,眼神卻往宿管室的方向飄來。
“不過,這一次,我們應(yīng)該能找到人了。”
他看到墨陽和滄浪二人,正驚恐地抱在一起。
他二人嘴角微微發(fā)抖,不謀而合地,扮演起無知路人的角色。
“他要過來了!你出手,還是我出手?”滄浪小心地問著。
他心里想的卻是讓墨言出手,因為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毫無殺傷力的技能。
他總不能用【火眼金睛】把對方給瞪死吧。
墨言笑了笑,像是一點也不在乎滄浪的小心思究竟為何,只是執(zhí)著地發(fā)抖而已。
演戲要演全套嘛!
嘭~
蕭王梓一拳砸向宿管室的窗戶,可是眼前一花,他的攻擊被一只手,擋了下來。
他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墨言的身影,前一秒對方還躲在宿管室內(nèi)演戲。
身穿墨藍色中山裝的墨言,神態(tài)自若,面帶微笑,一只手白嫩光滑,保養(yǎng)得極好。
“年輕人,你的肝火有點旺?。∧膬簛淼?,出手這么狠?”
蕭王梓先是一驚,自己的隨意一擊,竟然被人更加隨意地擋住了。
關(guān)鍵是,他根本就沒有看清墨言是如何出現(xiàn),如何接下自己的攻擊的。
“我是雪狼族最年輕的狼王,蕭王梓?!?p> 蕭王梓謙卑地鞠了個躬,老實地回答。
“哦?還是遠方的客人?”墨言仍然笑著說。
“前輩,您客氣了。我不是什么客人!此次來德大,純粹是為了除靈禁地而來。我聽說,住在8512的滄浪,是新的禁地除靈人,特來拜訪?!?p> “哦?那這些是什么?”墨陽指了指外面的碎玻璃和窗架。
“前輩,您千萬別誤會。那是我剛剛沒找到人,心中一時氣惱,沒控制住自己。這才導(dǎo)致靈力外泄,弄壞了門窗。我一會兒就叫人過來,重新裝一副黃花梨木的。并賠償十倍數(shù)額,以示歉意?!?p> 蕭王梓的態(tài)度十分誠懇,眼神清澈地望著墨言,以及對方掐著自己脖子的手。
手勁兒真大,有點喘不了氣兒了呢。
“前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沒必要因為一扇窗,就關(guān)上德大與雪狼族睦鄰友好之門??!”
他還帶著幾分頑皮的神態(tài),朝墨言眨了眨眼。
仿佛他只是一只剛下山的小狼,處理凡事懵懂得很。
“喂,小子!你怎么說?是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還是留他一命,在他體內(nèi)下個咒,讓他成為你的靈寵?”
墨言一邊提著蕭王梓,一邊沖滄浪熱情地建議。
好像行兇之人是滄浪,而不是他墨言似的。
再說,得罪了那什么雪狼一族,以后也不一定寸步難行。
大不了不去雪狼山就行了!
“大爺,你的建議都很好。我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p> 滄浪說的是大實話,得罪人的事,還是盡量不要做。
盡管,他不知道的是,從一開始,他和蕭王梓就結(jié)下了梁子。
“滄兄,滄前輩,滄老師,求您高抬貴手!我愿意當(dāng)你的靈寵,至死不渝~”
就在墨言準備下手將蕭王梓抹脖子時,后者感受到生命的壓力,立刻不管不顧,什么王位、寶座、修行,都不要了。
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的事情!
哪怕是當(dāng)一只受人類永久欺凌的靈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