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ky聽了他的這番話,不由得轉過臉來看向程度的側臉,這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平日里總是一副過活得十分愜意的樣子,臉上總不免帶些慵懶氣息,但他一旦認真起來,慵懶的氣息即刻退散,變得睿智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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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色漸暗,遠方的天空,染上了陰郁的暗紅。這似乎又在預示著明天不會有好天氣,風雨隨時會來臨。
程度早前就與袁雨芳打過招呼,讓她幫忙知會警衛(wèi),打開警局辦公大樓天臺的門。他知道自己會有用得到它的時候,盡管沒有精確到就是今天。
他讓Vicky和他一起上來天臺,是因為這里沒有第三個人,一些需要避忌的內容,也就方便提上來討論。
也不是說他要幫Vicky去隱瞞什么,而是,有些問題沒有被完全揭露的時候,總不免被人誤解,這些問題一旦被誤解,就可能造成很復雜的狀況,由此帶偏了大家偵查的方向,會讓本沒必要混亂的案情變得撲朔迷離。
他們一路走向升降電梯門前,程度走在前,Vicky緊跟在程度后邊,好幾次她都需要快步小跑,才不至于與程度拉開過大的距離。
進入電梯以后,狹小的空間里,僅有他們二人,但程度還是沒打算開口打破沉默。
Vicky小跑著進入了電梯,她可能奇異于程度這突如其來的緘默,因此在進電梯的時候,與程度迎面對視時,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像是希望從他的表情或者眼神里,琢磨一些什么。
不過,Vicky與程度的對視,僅保持了三秒,隨后電梯關門,開始上升。Vicky下意識地靠去了電梯的另一邊,與程度拉開了比較遠的距離。
直到倆人乘坐電梯到了頂層,然后繞過去逃生通道,從樓道這邊登上天臺,最后到了天臺后,程度靠在圍欄上,眺望著遠方,這才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剛才說,有一個故事?!背潭日f。
Vicky走上前來,與之并肩,但她站得筆直,并沒像程度那樣隨性倚靠在圍欄上。
“是的。”Vicky回答他。
Vicky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眸垂下來,視線投去了警局辦公樓下的大院——此時此刻,歐陽浩森和那個年輕的姚警探,正領著小分隊整裝出發(fā),前往營救人質。
“那不妨說說看,是如何的故事?”程度不露聲色地問,他的追問,拉回來Vicky的注意力。
她稍微遲疑了一下,才娓娓道來。
幾乎是在復述閔振雄口中的故事罷了,她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藏下一字半句。
“你怎么想的呢?”程度認真聽完,于是再問。
“他是這故事里的男主角?!盫icky淡淡涼涼地說。
“這個故事,如果閔振雄是男主角的話,那他就是借這個故事說明,他不是兇手?!背潭软樦鳹icky的意思往下說,頓了頓,他話鋒一轉,又說道,“可是,他真的,不是兇手嗎?”
程度這個問題,乍聽之下沒什么,但其中卻能讓人讀出了幾層意思。
——我懷疑他是兇手,這個故事只不過在混淆視聽。
——在那個“漂亮姑娘”的命案發(fā)生以及之前,他不是兇手,那么,之后呢?
——他真的不是兇手嗎?
Vicky琢磨了一下,大概也在分辨程度這句話的意思,最后她暗暗悶嘆一口氣,看向遠方的天空。
這傍晚的天,陰沉沉的,無時不刻不在喚醒著腦海里對閔振雄的印象。
對頭,閔振雄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壓抑,陰沉,遮了光,讓人難琢磨。
“那么你覺得呢,小天才?”Vicky沒有回答程度的提問,反過來給他拋出問題。
“我覺得……”程度琢磨著說,話到嘴邊又遲疑的樣子,最后拖了幾秒字的尾音才繼續(xù)說道,“他絕對不是無辜者。”
“那你覺得他是真兇?”Vicky又問,眼角眉梢,均沒有帶一絲半毫的驚訝。
也就是說,她并不意外程度這么認為。或許,這個答案,也是她心里本想給出的答案。
“他就算不是殺了「漂亮姑娘」的人,也是參與了這個殺人游戲的人,他參與了,就不是無辜者?!背潭葒烂C三分,一下子變得正經而認真起來。
Vicky聽了他的這番話,不由得轉過臉來看向程度的側臉,這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平日里總是一副過活得十分愜意的樣子,臉上總不免帶些慵懶氣息,但他一旦認真起來,慵懶的氣息即刻退散,變得睿智冷靜……
有時候看起來,是有那么一點點吸引人注意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