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夜已經(jīng)深了,邱雨桐幾人坐在走廊的鐵板凳上昏昏欲睡,誠誠甚至累的已經(jīng)打起了呼嚕。
經(jīng)過剛剛的幾番詢問,做完筆錄后的幾人已經(jīng)疲憊不堪,但是左等右等都不見景魚鱗的身影,這讓她們不免有些擔心。
原本顧少陽是打算動用關(guān)系撈人的,但是卻被邱雨桐制止了。
邱雨桐不是不想救景魚鱗,只是她知道像這種大規(guī)模的黑幫火拼事件,一定會上升到社會熱點,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讓有心人抓到把柄,以此控制輿論的走向,到那時候,即使她們占理也無濟于事。
邱雨桐深知網(wǎng)絡(luò)的可怕,畢竟在景魚鱗沒來之前,梧桐一度陷入輿論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此間梧桐旗下的諸多產(chǎn)業(yè)股價暴跌,面臨崩盤危機。
即使強如八家也抵擋不住洶涌如潮的公眾言論,畢竟在這樣一個打字不用負責的時代,只要把IP藏好,就算你把八家罵個狗血淋頭也屁事沒有。
當然,前提是查你的人的不叫白四季,那是個能瞬間從電腦里鉆出來打你的主。
邱雨桐綜合了利弊,在與眾人商議過后,決定先等警察的處理結(jié)果出來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審訊室——
“姓名?”
“景魚鱗。”
“性別?”
“男。”
“年齡?”
“二十...幾吧?!本棒~鱗猶豫道。
“嘴巴給我干凈點,好好說?!?p> 問話的美女警察眉頭一皺,將本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厲聲道。她就是將景魚鱗抓捕歸案的女警察——尉遲青虹。
景魚鱗看著眼前這個兇他的娘們有些愣神。
在商場的時候就是她拿槍指著自己,讓自己舉起手來,自己照做后便被她摁在墻上上了銬子,再后來就被蠻橫的推上警車來到了這里。
現(xiàn)在她又拿個小燈照著自己,問自己話,自己如實回答她還吼自己。景魚鱗真心覺得這是個虎妞,要不是見她還有幾分姿色,光是拿銬子拷自己這一件事,景魚鱗就能把她送去黃泉,看彼岸花開。
“警官,具體多少歲,我真給忘了。十八歲之后就沒過過生日,這一年虛一年實的都給我整迷糊了,要不您看看身份證?”景魚鱗撓了撓頭說道,你要是讓他按世紀來算的話應該會比較清楚,至于多少年的,誰記這個啊。
尉遲青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下去。
“你的信息檔案里家屬一欄是空白的,你的家人呢?”
“沒有,光桿司令一個?!?p> “親戚也沒有嗎?”
“不知道,打記事起就沒見過。”景魚鱗搖了搖頭,語氣變得些許冷淡。
尉遲青虹聽到景魚鱗冰冷的聲音,心里頓時生出一絲惻隱,語氣也變得溫和許多,女人總是感性的,她們無時不刻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
“為什么打人?”
“我是老板的助理,同時也做著司機和保鏢的工作?!本棒~鱗解釋道,他在心里默念,‘還有保姆,廚師,園丁......’
“繼續(xù)說?!?p> “今天下班后,我去學校接到小少爺之后,就跟老板來到陽城環(huán)球。”
“為什么來這兒?”
“買玩具和衣服?!?p> “你們和那個黃毛之前認識嗎?”
“不認識。”景魚鱗搖了搖頭,誠實的回答道。
“你們是怎么起的沖突,實話實說,這關(guān)系到你要在這待多久才能出去?!蔽具t青虹一臉嚴肅的問道。
“我們逛商城的時候覺得餓了就去那家餐館吃了點東西,我吃的比較快,吃完后就出去幫小少爺去買玩具了?!?p> “你去了多久?”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那個混蛋把小少爺扔了出來,如果不是我恰好趕到,你們的人今天還得去醫(yī)院做個記錄?!?p> 景魚鱗閑扯了兩句,活躍一下氣氛。他覺得,那么漂亮一姑娘臉板的像性冷淡似的看著你,擱哪個男人身上都不會好受,不管她是警察還是主持人。
“就算你救了你們家小少爺,但是你打傷了那么多人,我們還是得去醫(yī)院做記錄的呀?!蔽具t青虹看著把“立功”二字寫在臉上的景魚鱗,只覺有些好笑。
輕咳了兩聲,尉遲青虹又恢復了詢問的嚴肅臉。
“所以你就反復對黃毛實施毆打直至其失去行動能力?”
“其實如果硬要說的話,我這應該算是見義勇為?!本棒~鱗淡淡的答道。
“有事找警察,都跟你這樣見義勇為,醫(yī)院有多少張床位夠浪費的?”尉遲青虹輕斥道,如果是平時有人跟她這樣扯西皮,她早就掀桌子了。
但是對待景魚鱗,她就只當是教育孤寡社會青年了。
“不是啊,警官,我只所以揍那個黃毛,把他揍的那么慘,不僅僅是因為他扔我家小少爺啊,還因為他想要猥褻我家老板啊。遇到這種情況,我想只要是個有正義感的人一定都會沖上去制止他的吧?!本棒~鱗裝著腔一港劇配音的口吻說道。
“見義勇為和故意傷人是兩個概念,你在一腳把他踹進墻里后就應該報警,而不是對他動用私刑?!蔽具t青虹眉頭一皺,她對景魚鱗這種偷換概念的說法并不認同。
“警官,我也不想下死手的,可是他威脅我啊,他說如果干不趴他,就要我好看?!?p> “所以你就把他干趴了?”
“我沒辦法啊,你們也調(diào)查了他的身份,應該知道那個黃毛是黑社會成員吧,而我呢,平頭百姓一個,我怕他報復我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給打到開不了口了?!本棒~鱗一臉委屈的說道,不知道還以為被打的人是他呢。
“那后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尉遲青虹繼續(xù)問道。
“還能怎么回事,黃毛叫來的幫手唄,誰能想到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那么發(fā)達,連茬架搖人都在微信群里搞了,一個表情包就能叫來那么多人。哪像我們以前,打架之前還得寫封戰(zhàn)書,約好時間地點,叫好人準備好家伙,才敢去打架,現(xiàn)在的這些個混混屬實不一般了啊。”景魚鱗抖了抖腿,一臉的感慨,在這審訊室里憶起了當年。
“啪~”
尉遲青虹把手里記錄本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嚴肅的說道:“坐好了,我請你來是給我裝大爺說評書的是嗎?還戰(zhàn)書,還茬架,二十郎當歲裝什么老炮啊,真以為在后海游兩圈泳,您就是會飛的鴨子?。课疫€告(訴)你,姑奶奶我專治你們這些流氓地痞?!?p> 尉遲青虹一連串的炮轟差點把景魚鱗氣的掀了桌子,堂堂魔界九殿魔王被一人間女子說成地痞流氓,擱誰身上能好受?
“說誰地痞流氓呢,怎么,警察說話不用負責的啊?我打的那才是地痞流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到你們這兒,空口白牙一張嘴就成耍流氓的了,能不能講點道理?。俊本棒~鱗生氣道,又開始了自己嘴炮的毛病。
他心想老子堂堂光緒十四年戊子科舉人,正兒八經(jīng)的讀書人,說我書呆子倒也能忍,說我是地痞流氓,不答應。再說了新世界之后,我還算是海歸呢,怎么著也是個文化人吧,誰說打架的就一定是流氓,他就不能是見義勇為的熱血中二青年?
尉遲青虹也沒想到自己面前的這個一開始靦腆沉默寡言的男人懟起人來竟然一點都不含糊,這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面前的這個男人。
而另一邊,一個中年男人的出現(xiàn),讓坐在椅子上困頓的四人變得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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