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切鋒利的刀口劃過景魚鱗的喉口,卻沒有留下一點傷痕,刀尖觸碰到皮膚的一瞬間好像砍在石頭上一樣,任憑多少力氣也無法前進分毫。
景魚鱗向后一個翻滾和矢野志二人拉開了距離,他將手上的草薙劍橫于身前,警惕的注視著面前的兩個人。
他承認自己小看矢野志二人了,兩人的刀確實快到?jīng)]影,剛剛那一下連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這要是換一個普通人,可能就已經(jīng)被封喉了。
“我說過,你會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矢野志冷聲道,他充滿氣勢的看著景魚鱗,只是握刀的那只手微微有些顫抖,這是在短時間內(nèi)連續(xù)使用拔刀術(shù)的副作用,越凌冽的招式對自身的消耗也就越大。
“話說早了吧,連續(xù)兩次拔刀,卻連我的毛發(fā)都傷不了,就你們這樣怎么給真田武報仇?。俊本棒~鱗不屑道。
雖然矢野志的刀勢凌厲,讓景魚鱗避之不及,可是兩招之后,他也看出了破綻。
兩人的拔刀術(shù)又快又狠,深得真田武真?zhèn)?,但凌厲威猛之余,卻失去了連續(xù)性。
矢野志和工藤浩一雖然都是宗師級高手,但是照比真田武還是差遠了。即使有兩把好刀,卻也不及他的功力,要知道合一道館一戰(zhàn),真田武可是直接捅穿了景魚鱗的身子,連續(xù)十幾次的快速拔刀斬擊,讓景魚鱗根本無從招架,要不是靠著身體強大的恢復(fù)能力,換做普通人,那天晚上就交代在那兒了。
“一直都是你們進攻,這次也該換換我了吧,拔刀術(shù),我也會呢。”
景魚鱗說完,躬下了身子,但這個動作并沒持續(xù)多久,幾乎是一瞬間,景魚鱗拔刀而起,沖向了矢野志。
因為沒有刀鞘的緣故,刀刃揮出去的瞬間,景魚鱗扶刀的左手被剌出一道深深地口子,鮮血順著掌紋流了下來。
一滴血剛落下,景魚鱗的身影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揮刀,停,收刀。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此時的矢野志剛剛把手中的百鬼切抬到胸口,而他的腹部卻出現(xiàn)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鮮血滲出,將他黑色的和服染成了靛紫色。
“你們RB武士不是喜歡切腹嗎?我送你一刀,不用謝?!本棒~鱗擺了擺手說道。
矢野志眼神驚恐,他能感受到血液在不停地流逝著,而且速度很快。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和生命的流逝,刀上的怨魂仿佛在竊竊私語,商量著如何將他蠶食。
矢野志無力的垂下了手臂,鮮血滴落在刀刃上,染血的刀刃泛著精光,刀上傳來的殺氣也越來越濃,刀身纏繞著黑氣,聲若蚊蠅的嘶吼著,周圍的人看不到,也聽不見。
只有矢野志知道,自己的這把刀嘗到血味,餓了。
鮮血還在流,矢野志站在臺上一動不動,因為只要他一活動,哪怕是心跳加個速,血都會流的更快。
工藤浩一在看到矢野志受傷的時候,便朝著景魚鱗沖了過去,但只有他一個人哪里會是景魚鱗的對手,僅僅幾刀,工藤浩一就被打的連連敗退。
矢野志看著身影狼狽的工藤浩一,心中充滿了無處發(fā)泄的憤怒。身為師哥的他卻淪落到了讓師弟保護的地步,這對他來說是何等的悲哀啊。
矢野志的目光轉(zhuǎn)到了自己的刀上,他的眼神里有猶豫和不舍,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想要忍住自己恐懼的內(nèi)心,擺在他面前的可能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也是生不如死的道路。
突然,矢野志眼神變得兇狠起來,他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閉著眼睛,用顫抖的手臂,將百鬼姬高舉起來,刺向了自己的肚子。
“嗤——”
刀劍入體,穿身而過,鮮血如柱,噴涌而出,看呆了臺下一眾的觀眾。
“不!”工藤浩一目眥欲裂的嘶吼道,眼睛里除了震驚就剩下了哀痛。
同為“村正”的持有人,工藤浩一自然知道,自己的師兄矢野志以身飼劍了。
百鬼姬的劍身突然間發(fā)出了鬼哭狼嚎般凄厲的慘叫,黑色的血線漸漸的爬滿了矢野志的身體,矢野志的眼睛指甲都變成了詭異的黑色,除了如蛛網(wǎng)般密集的黑色細線,矢野志的皮膚只剩下毫無血色的慘白。
矢野志機械的扭動著脖子,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他把百鬼姬從自己身體里抽了出來,卻沒有流一滴血。
貫穿身體的傷口變得干涸而空蕩,卻也在慢慢的修復(fù)著,他的腹部也不在滲血,取而代之的是如紋身一般粗細的黑線。
重新站起來的矢野志看上去更有攻擊性,卻沒了一點生機。
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具被操縱的傀儡。
“活死人嗎?”景魚鱗微簇著眉頭,表情有些嚴肅,他沒想到矢野志能對自己下手那么狠。
臺下的邱雨桐捂住了誠誠的眼睛,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臺上的景魚鱗,此時的她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誰都沒想過這種出現(xiàn)在電影里的橋段會發(fā)生在這里。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有的興奮,有的害怕。
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矢野志便朝著景魚鱗揮刀砍去,刀法詭譎,刀勢兇猛,一個瞬步,刀身閃著寒芒便來到了景魚鱗的面前。
“去你媽的,什么東西!”
景魚鱗被突然沖來的矢野志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一躲,對著矢野志的臉反手就是一巴掌,把他抽飛了出去,人在空中翻騰了兩圈,才落到了地上。
景魚鱗抽完這一巴掌發(fā)現(xiàn)矢野志的身體變的輕飄飄的,體重好像一下子驟減了幾十斤。
倒地的矢野志好像不怕疼一樣,又是機械一般從地上起來,做了一個很炫酷的“地板動作”(街舞)。
“這玩意可真夠惡心的?!本棒~鱗喃喃自語道。
他把草薙劍在袖口上擦了擦,擺出了迎敵的姿態(tài)。他大概能猜到矢野志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想要不用法術(shù)就把這東西解決可就要花心思了。
矢野志揮刀再一次沖來,這一擊更快,更兇,像是要把景魚鱗直接劈成兩半一樣。
景魚鱗不慌不忙,那種漏洞百出的刀法,他已經(jīng)看破一萬次了。
“嘣——”
就在短兵相接的那一刻,景魚鱗的腦海里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他回頭一臉震驚的向誠誠的方向看去,赫然發(fā)現(xiàn),那孩子已經(jīng)昏迷躺在了邱雨桐的懷中,脖子上的那塊寫了符文玉佩也碎了一地........
“嗤——”
又是一道刀劍入體的聲音,不過這一次被捅的,是景魚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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