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如來嚇得聲調(diào)都變了,“你在找死嗎?快停下!停下!”
“這叫極樂凈土!你沒看過B站嗎?”
馬力很想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傻大個兒,看到這么銷魂的舞蹈動作,你總該知道我是人類了吧?
“啥?”如來已經(jīng)懵了。
不過,馬力此時顧不上跟它解釋,他發(fā)現(xiàn)對面鱷魚那碗口大的眼珠子居然眨了眨,似乎透著疑惑。
他爪子拼命在空中比劃,一時指指身后,一時指指自己。
在他指向身后的時候,鱷魚仿佛也感應(yīng)到了什么,碩大的頭顱微微從水中冒出來一些,那碩大的棕色眼珠緊緊盯著南方入口處。
看著眼前礁石般的巨大頭顱,馬力把心一橫,后腿停止滑動,上半截身子重新落回水中,緊接著一個加速,如劍魚般破浪而去。
游過鱷魚身軀的時候,他一顆心臟差點吐出嗓子眼。
“尼瑪呀!這至少有三十米吧!”
三十米長的鱷魚?。?!
“他返祖成了恐鄂,一種史前巨鱷,現(xiàn)在還算是幼體,未成年期。”如來也忍不住贊嘆道,“等他成長起來,恐怕至少也是國級水平!運氣好的話,甚至可以突破到衛(wèi)星級,進入星獸級別!”
“太不公平了,到底是我開了外掛,還是他開了外掛!”馬力忍不住吐槽。
“當然是你!他如果不是有通天機緣,是絕對不可能達到紅巨星級別的?!?p> “是啊,我倒是有機會,十億分之一!”如來的話讓馬力再次想起這個令人崩潰的幾率。
“別灰心嘛,你看你這不是命不該絕嘛!他都沒攻擊你,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你是人類返祖而成?!?p> “也許他壓根兒就是覺得我這身肉能量缺缺,不夠他打牙祭,懶得動而已。”馬力心里雖然同意如來的判斷,嘴上卻不愿意承認。
恐鄂的碩大身軀就像一艘半浮在水中的小型潛艇。馬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萬一對方鋼鐵巨尾突然隨便那么一甩,自己恐怕直接就會沉尸湖底。
所幸他擔心的事情并沒有出現(xiàn),當他扒著島邊的垂柳爬上岸時,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因為返祖災(zāi)變前,游客禁止登島,所以蓬萊島上植被異常茂盛,幾乎是密不透風。
馬力三兩步便鉆進了雜草叢內(nèi),趴在一塊青色大石頭后往來路瞅去。
熾烈的陽光下,一朵紅云從地上滾過,二十多米寬的路面兩側(cè),一株株綠油油的大樹,枝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焚燒。
“這母狐貍真的瘋了啊,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如來聲音里透著一絲緊張。
聽它這么一說,馬力露出半截的熊頭迅速往下縮了大半,只露出一絲視線,緊張地看著百米外的局勢。
返祖恐鄂的身軀已經(jīng)緩緩游到距岸邊十來米處,整個頭部和背脊已經(jīng)浮出水面。
岸邊的火狐一只前腳踏在厚厚木質(zhì)游客走廊上,青煙騰起的瞬間,火苗隨之竄出。它毫不收斂自己的氣息,步履間將整條棧道化為了一片火海。
恐鄂張開巨嘴,仰天長嘶,隨即巨尾猛拍湖面,如一面碩大的船槳橫推而去!
“嘭!”
如水雷爆炸,白浪翻滾,漫天水箭涌向岸邊,瘋狂燃燒的走廊瞬間被澆滅大半!
裊裊水汽在火狐周圍十來米范圍環(huán)繞,像舞臺上的干冰。大風吹過,火狐尖尖的腦袋從白色水汽中露出,狹長的眸子內(nèi)滿是憤怒神色,外加一絲絲謹慎。
“熊貓。。。給我!我走!”
火狐沒有反擊,它利用并不發(fā)達的精神場,嘗試著溝通恐鄂。
在恐鄂巨尾的拍擊下,太液池淺水區(qū)的泥沙被翻攪出來,將方圓二十來米的水域生生化作了泥潭。
“離開我的領(lǐng)地,或者開戰(zhàn)!”恐鄂似乎有些意外,他的精神場沒有感應(yīng)到對方的人類身份,卻依然接到了溝通的精神波動。
“人類!你。。。后悔!”斷斷續(xù)續(xù)的波動從火狐狂躁的情緒中被傳達到恐鄂腦海。
“皋?。。?!”
仿佛大象群在一起長嘶,恐鄂張開巨口沖著火狐再次發(fā)出警告。
“呼!”
受到挑釁的火狐突然暴怒,原本四五米的身軀驟然膨脹到十來米,三條上紅下白的巨尾沖天而起,隨即往前彎成一個完美的弧線,尾尖齊齊對準了恐鄂,無聲的刺目紅光在烈日下驟然噴射而出,幾乎一個眨眼便擊中了恐鄂厚實的背部!
恐鄂吃痛,在水中一沉,猛地扭動身軀,帶起無數(shù)泥沙,澆滅了背上的烈焰。隨后以一種跌破馬力眼鏡的高速竄上岸,長度接近十五米的巨尾繃得筆直,鋼鐵鱗甲嘩啦啦一陣響動,隨即以迅雷之勢貼地猛抽!
“砰!嗵!”
兩聲悶響幾乎同時傳進馬力耳朵。
一聲是空氣被巨尾抽爆,而另一聲則是火狐那雄壯的身軀像稻草人般被一尾甩飛!
“音音音。。障!”馬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他清楚看到,恐鄂那一甩,巨尾尖端直接閃過一蓬濃郁的白色氣浪!
那是速度突破音速的時候才會有的物理現(xiàn)象!
而且,那朵氣浪在巨尾剛甩出時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他不敢想象,經(jīng)過后段的加速,最終火狐承受了多高速度的一次抽打!??!
火狐如炮彈般被轟飛,一路上,合腰粗的樹木被根根撞斷,直飛出近百米后,它才踉蹌了一下,艱難地停住身形。
此時它一身烈焰已經(jīng)收斂了兩三分,精致的狐臉上,嘴角掛著長長一串血跡,眼中的忌憚神色愈發(fā)濃了。
反觀恐鄂這邊似乎也不好受,在上岸之后,它背部的泥沙被抖落不少,結(jié)實如重型坦克的鱗甲上,三個籃球大的創(chuàng)口內(nèi)血肉模糊。
“他打得過那頭母狐貍嗎?”馬力十分緊張。
“不好說,現(xiàn)在二者傷勢都不算太重,不過這是恐鄂的主場,他應(yīng)該有些優(yōu)勢。”
場中
火狐再次來到恐鄂身前十來米處站定,晦澀的精神波動傳出。
“我。。。不想打。。。他殺子。。。仇人!”
這次恐鄂不再接話,一個閃身竄回湖中,原本還算平靜的太液池湖面突然巨浪排空,數(shù)十上百噸湖水凝聚成一個比它本體大得多的鱷魚形象,伏在水面昂首長嘶,隨即以一種令馬力幾乎要昏厥的姿態(tài)沖向火狐!
沿途無論是實木走廊還是突出地表的景觀石,紛紛被那狂暴的透明身軀掀飛,仿佛那不是水流凝成,而是一整塊金剛石!
“我操??!這特么是什么攻擊手段?!”馬力已經(jīng)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