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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出墻來

八、風雨黃昏后

陛下出墻來 周未羊 2066 2020-01-16 20:54:53

  正當我美滋滋的打算揮手退朝時,那邊卻瞧見秦子朔上前一步出列,那一步卻仿佛踏在我心上。

  “陛下,臣這一月代天子尋訪民生,見識頗多,民情種種已由奏折呈報。另還有一事...”

  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子,也讓我收斂了心神,重新端起帝王的威嚴:“什么事?”

  “奉陛下暗諭,調查鹽運貪腐之事,臣確有發(fā)現(xiàn)?!?p>  看似無甚力道的話,卻讓底下那幫大臣渾身一震,我滿意的環(huán)視了一番。

  “你說說看?!?p>  秦子朔又是一稽首:“是!鹽運貪污與大司農(nóng)脫不了干系,然大司農(nóng)已不知所蹤,其近身扈從晁杰愿為此案做人證,臣已將此人押至廷尉府看管?!?p>  “鹽運一事關乎社稷民生,乃是國家之本。此事不解決,必將后患無窮。”我義正言辭道,“既如此,朕便著你和廷尉府、大理寺共同審問,朕旁聽即可。”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最終把目光投向韓宇墨。

  韓宇墨站在下首,雖然與我還隔了一段距離,但我卻在他狀似隨意的低頭撫袖的瞬間,分明感受到一絲壓迫感。

  我心里哀嚎一聲,只能心虛地補了句:“不過...這件事...茲事體大,還是請...丞相...也一道旁聽吧。”

  韓宇墨淡淡一笑,道:“臣,遵旨...”

  話音剛落,秦子朔瞥了他一眼:“臣以為,不可!”

  我愣了一下。

  “為何?”

  “經(jīng)查證,主犯彭蒙任大司農(nóng)時,與韓相‘過從甚密’,一應文件亦通過韓相,韓相身為涉案人員,理應避嫌,不宜參與審問。”

  我看向韓宇墨。

  “秦御史此言有失公允?!表n宇墨極其從容,“本官素來與人為善,加之身居宰輔之位,理內(nèi)外政務,事必躬親,彭蒙任職時也算鞠躬盡瘁,凡事皆報奏請?zhí)炻牄Q策,如此必然要經(jīng)過本官之手。且不說彭蒙,便說朝中文武百官,但凡為國盡忠、為事盡心者,哪個能與本官脫得了關系?”說著一頓,斜睨秦子朔,微微笑道,“就是你秦御史,也脫不了與本官‘過從甚密’的干系?!?p>  抑揚頓挫,意味深長的“過從甚密”直聽得我心神一蕩眼皮微跳,呆呆地看向“眉來眼去”的二人。

  秦子朔眼神一冷,但隨即恢復正常,轉而道:“韓相一席話,不難聽出韓相‘權傾朝野’,‘只手遮天’,所以本官只怕韓相威勢太盛,若屆時在場,恐給罪犯壓力,不能給出詳實的供詞。”

  韓宇墨神色微凜:“秦御史是說本官會逼迫罪犯做出假供詞?”

  秦子朔淡淡地說:“下官不敢,也沒有這么說?!?p>  韓宇墨點頭微笑道:“那便是了,到時陛下也在場,想來那罪犯肯定也能放心說實話,也不必擔心大理寺諸人逼供了。”

  突然被點名的大理寺卿先是渾身一抖擻,復又漲紅了臉。

  我看著他豬肝紅的臉,心下不忍,想起他已被夾在韓宇墨和秦子朔之間作炮灰已久,愈發(fā)可憐他。

  再看向冷然對峙的兩人,緩緩道:“既如此,就都去吧...”

  說真的,他們一來一回的爭吵,像極了打情罵俏,我又有點可憐自己了。

  而此時,韓宇墨勾了勾唇角,抬眼朝我看來,一雙鳳眸微微上挑,其中包裹的情緒和心思,我怕是這輩子都讀不懂了。

  尤其我又想到,他說自己婚約在身的說辭,是不是為了掩飾自己其實有....龍陽之好...且好的是秦子朔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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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審晁杰之事負責的是大理寺卿和秦子朔,韓宇墨全程坐在一邊不發(fā)一言,也不知他搶著跟來做什么,看晁杰還是看...秦子朔?

  那晁杰對于秦子朔的提問,回答的都頗為詳實,看模樣十分真誠老實,但出了廷尉府,回到御書房,秦子朔卻同我說:“晁杰的供詞未盡也有些不實,顯然仍有所隱瞞。”

  韓宇墨被我打發(fā)走了,御書房內(nèi)只有我和秦子朔兩個人,自我知道自己和秦子朔還有希望后,我更是將他看作自己人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夫妻同心,心里越發(fā)甜蜜起來,走近了兩步低聲道:“他既是愿意歸案,又為何要隱瞞?”

  彭蒙作為貪腐案的主謀已經(jīng)消失數(shù)月有余,晁杰的出現(xiàn)證實彭蒙已死,是被同謀殺死的,但同謀是誰,晁杰卻說自己并不知情。只是希望朝廷可以還主家一個公道,彭蒙一生無子,倒是將從小養(yǎng)大的貼身侍從晁杰當成自己半個兒子,于公于私,晁杰都希望能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彭蒙即便死也不能枉死。

  “只怕他是有什么其他顧慮...”秦子朔眉心深鎖,思忖著仿佛未發(fā)現(xiàn)我的靠近,“他應該是知道一些足以要了他性命的秘密...陛下,”秦子朔忽地抬頭,把意圖不軌的我給嚇退了兩步,心臟跳的堪比戰(zhàn)場的軍鼓。

  “什,什么?”我驚魂未定。

  秦子朔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陛下受驚了?”

  “沒沒沒,怎么會呢?嘿嘿嘿,咳咳...”阿彌陀佛,我不該被美色所迷,差點做出些禽獸的事兒來,少初這邊重禮數(shù)的人,定然喜歡溫婉達禮的女子,我再不可這般放蕩了,還是矜持些?!澳銊倓傉f了什么?”我盡量放緩了語調,柔聲問道。

  “陛下,鹽運貪污案事關重大,臣猜想牽連也甚廣,如今背后其他主謀還未可知,晁杰命懸一線,如今放眼帝都,也只有皇宮中最安全了。請陛下明日務必派人將晁杰接入宮中囚室關押,護他周全!”秦子朔正色道。

  我嚴肅地點點頭:“少初所言極是,明日朕便派宮中最精銳的部隊將其押解至宮中嚴加看管,你放心吧?!?p>  秦子朔這才似松了口氣般的,淺淺一笑,這滿室的春光啊...

  “啪——”地一聲,腦海里像是綻開了一朵五色煙花,直震得我神魂俱蕩,以至于小祿子進來的時候,我還沉浸在這春光中無法自拔,托腮癡笑著。

  “陛下,陛下,陛下...”小祿子喊了我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

  “什么事?”我正了正衣冠。

  “臨安小侯爺來了。”

  我扯了扯嘴角,說道:“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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