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虹玉與聶泊一起走出會長的辦公室。
“你真的相信復(fù)生會存在?”蕭虹玉問。
聶泊回答,“我剛才已經(jīng)說地很明白了,在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之前,我們既不能肯定,同樣也不能否認?!?p> 蕭虹玉看著聶泊直搖頭,“四大魔會對誅魔會來說,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如果再冒出什么復(fù)生會,恐怕會有人崩潰。
我沒有要和四大魔會宣戰(zhàn)的意思。
我只是希望你們明白,這個時候?qū)?fù)生會的事情拿出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別的不說,就說永生之門的那幫瘋子,肯定會更瘋狂!”
“我明白。”聶泊一嘆,輕輕握住蕭虹玉的手,“剛才也不是有意要和你爭辯。
我只是覺得,會長對復(fù)生會這件事情很在意。
他一向?qū)δ闫髦?,如果讓你來查這件事,你不是更難受?”
蕭虹玉翻了個白眼,“反正什么話都讓你說盡了?!?p> “我是認真的。”聶泊扶著蕭虹玉的肩繼續(xù)走,“你也可以想想好的一面。
如果我能證明復(fù)生會不存在,那么對誅魔會來說,不是更有利嗎?
虹玉,我預(yù)感這次的事情不簡單,你萬事小心?!?p> 蕭虹玉聲音軟了下來,“嗯,你也一樣。”
“蕭關(guān)呢?要安排他回來嗎?”聶泊問,“我記得,他上次被碧空會的高建木擺了一道。
現(xiàn)在讓他跟高建木共事,會不會不太好?”
“不用。”蕭虹玉道:“高建木不是小氣的人,蕭關(guān)也這么大了,脾氣有時候還是控制不住。
讓他跟在高建木身邊,多磨練一下也好。
而且,聽說小婉也在那邊,就當(dāng)給他制造個機會了?!?p> 露江市環(huán)城河酒店。
蕭關(guān)聽完姑姑的指示后,掛斷了電話,然后轉(zhuǎn)頭朝高建木道:“高會長接下來想查什么,我蕭關(guān),還有帶過來的其他人隨時聽候調(diào)遣?!?p> “歡迎?!备呓疚⑿?。
蕭關(guān)起身,“我去看看小婉跟英英。”
高建木出聲,“你可以直接去看英英?!?p> “小婉在英英那里?”蕭關(guān)問。
高建木搖頭,“小婉有事要離開幾天,讓我代為照顧英英。
怎么,這件事情小婉沒有跟你說嗎?”
蕭關(guān):“……”
梁小婉也根本不知道他要過來。
他本來想給梁小婉一個驚喜的。
現(xiàn)在好了,沒有驚也沒有喜,她人都不在!
出了房間,蕭關(guān)直接給梁小婉打電話。
可惜,對方的手機根本沒信號。
蕭關(guān)一臉郁悶。
隨即想到秦英英受了不少驚嚇,決定先去看望秦英英。
晚點再打梁小婉的手機,總歸會有信號了吧?
梁小婉跟桓元嘉進山?jīng)]多久,就再次失去了手機信號,與外界徹底斷絕。
茫茫大山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如螞蟻般行進。
桓元嘉仍然保持著不錯的速度,而梁小婉發(fā)覺自己似乎也進步了不少。
這一路上,只要停下來休息,梁小婉就會研究桓董事長的那些筆記。
在她看來,桓董事長的失蹤的確可能與這些東西有關(guān)。
天色黑了下來,桓元嘉搭了個帳篷。
梁小婉趴在睡袋里,眼睛盯著手機,出聲問,“桓少,你還記得桓董事長跟你說過的那些故事嗎?能跟我說說嗎?”
桓元嘉從睡袋里鉆出來,也學(xué)梁小婉趴著。
他湊近梁小婉,用手扒拉著梁小婉的手機屏幕,“我找找看?!?p> 此刻,兩人同在一頂帳篷下,挨地十分之近。
桓元嘉的呼吸可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梁小婉覺得越來越不自在,正想移開點,桓元嘉的腦袋挨了過來,“這個?!?p> “嗯?!绷盒⊥裼行┬牟辉谘傻赝蚴謾C。
但很快,她就被那頁筆記吸引了所有的思緒。
筆記里留下了桓董事長零亂的字跡:
“他們在那,也不在那。
像幽靈,也像符號。
幸運的人,可以心想事成。
倒霉的人,將永遠沉淪?!?p> 幾行字的下面,還畫了一些重疊在一起的紋樣和字符。
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不由自主地綻放出神秘氣息,甚至還隱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瑰麗感。
“這些,是什么意思?”梁小婉問。
桓元嘉搖頭,“我也不清楚。
我問他們是誰,父親回答是神?!?p> “神?”梁小婉問,“這些筆記難道是在追尋什么古神話嗎?”
桓元嘉仍然搖頭,“這些筆記沒有留下日期,也沒有按順序排列,十分混亂。
我直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解讀它們。
而且,我覺得這些筆記當(dāng)中,所描述的故事也很多。
想要把它們徹底整理清晰,恐怕很難?!?p> “沒關(guān)系,慢慢來?!绷盒⊥癜参?。
“嗯,那就全靠梁秘書了?!被冈魏鋈惶置嗣盒⊥竦哪X袋,眼中抱以期許的目光。
梁小婉:“……”
怎么突然有種懵懂小孩被大家長鼓勵的感覺?
“晚安,梁秘書?!?p> 桓元嘉在睡袋里轉(zhuǎn)了個身,自然地挨著梁小婉躺下,然后閉上了眼睛。
“晚,安?!?p> 梁小婉木訥地回應(yīng)。
這種感覺好奇怪。
好像,還從來沒有跟哪個男人這么親近過。
但是,桓元嘉表現(xiàn)地那么自然無害,她竟然也生不出防備之心。
孤男寡女,一起進山,睡一頂帳篷,兩個睡袋還挨地這么近……
嗯,大概就像她當(dāng)初自動屏蔽了桓元嘉的性別一樣。
桓元嘉也沒拿她當(dāng)女人。
這樣好像也不錯,沒太多的壓力。
從一開始,她就明白,她和桓元嘉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以后,就更不是了。
熄了露營燈,梁小婉也翻轉(zhuǎn)身躺下,但是不敢睡地太死。
這里,可是有魔仆出現(xiàn)的地方。
她還要保證自己和桓元嘉的安全。
她還要找到桓董事長,詢問他關(guān)于墨先生的事情。
直覺告訴她,墨先生一定知道些什么。
關(guān)于她的身世。
閉上眼,沉入黑暗。
梁小婉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
桓元嘉在黑暗中慢慢側(cè)轉(zhuǎn)身,伸手理順梁小婉紛亂的頭發(fā),然后在她耳邊輕語:
“好夢。婉婉。”
夢境里,梁小婉感覺自己好像被裝在一個黑暗的盒子里。
盒子里的自己浮浮沉沉,像是浸在某種液體里,但并不感到窒息與冰涼。
相反,她察覺地到身周均勻地散發(fā)出溫?zé)?,這樣的狀態(tài)令自己的細胞開始活躍。
很舒服。
好像土壤里的芽苗即將迸出黑暗的感覺。
可是為什么,她竟然感覺內(nèi)心深處,有濃濃的抵觸情緒?
有人在盒子外面說話了:
“還有多久?”
“快了。”
“太好了。這說明王的狀態(tài)也恢復(fù)很多了?!?p> “嗯……”
“咦?怎么了?”
“先降低溫度。”
“可是這樣……”
“照作!”
盒子外面的人亂成一團。
梁小婉感覺體內(nèi)活躍的細胞慢慢沉寂下去。
與此同時,她也感覺到內(nèi)心那種抵觸的情緒慢慢凝結(jié)。
她不要蘇醒。
她只想沉睡。
內(nèi)心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