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行人從睡夢中起來,劈里啪啦燃燒的篝火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滅了,昨天夜里很奇怪,連守夜的人都睡著了,這讓大家都有些驚慌,畢竟,在荒野上沒人守夜,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一行人人不多,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岑溪的視線環(huán)繞了一圈,皺了皺眉頭,徐源不見了。
“大哥不見了,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他明明還在的啊。”小猴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聲音也突破了新高。
少了兩個人,恐慌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速度比瘟疫還快。
“大家安靜一下,他們可能是走丟了,應(yīng)該還在這附近,我們分組去找找,記得,一定不要單獨一個人去?!贬岣吡艘袅浚瑝合铝吮娙说泥须s。
“每半個小時我們在這集合一次,要是一天還沒找到,我們立刻返航?!?p> 一群人分成了幾個小隊,每一隊至少有三個人,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但,半個小時后,他們集合的時候,沒有人帶回來好消息。
又半個小時,人群中一片沉寂。
一個上午飄然而去,休息時,所有人都安靜的吃著東西,他們知道半天都搜尋未果,意味著能找到的可能性很低了。
眾人的情緒都很低沉,小猴急的眼圈紅了,但誰也沒有辦法。
“下午我們一個小時集合一次,大家去更遠(yuǎn)的地方找找,暫時還沒到放棄的時候?!贬獝汉莺莸匮氏铝俗詈笠豢谑澄?,仰頭灌了口水,頗有些落寞的大聲說道。
人群窸窸窣窣的動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慌亂,有的只是無盡的沉默。
太陽從正中間轉(zhuǎn)到了西邊,夕陽的光灑下,照的塵土一片血紅。
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尋找了,馬上太陽就要落山了,這里就不再安全,必需藥離開了,他們此時的搜索范圍已經(jīng)擴(kuò)大到方圓十里,但還是沒有蹤跡,就連岑溪也有些放棄了。
“我們走吧,看來這個方向沒有,希望別的隊能有好消息。”岑溪終于無奈的下達(dá)了回去的命令。
“班長!”小猴突然大喊道。
幾人把視線轉(zhuǎn)過去,看到的是他眼眶里緊緊積蓄著的淚花。
“我們再向前找100米行不行?”他的聲音很啞,帶著點懇求的意味,就像溺水之人在緊抓著最后一根浮木,讓人不忍心拒絕。
岑溪看了看天,雖然現(xiàn)在就走是最正確的行為,但,眼前這個人那懇求的神色活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而且,只是100米,不是嗎,也出不了什么大的問題。
“行吧,但只有100米。”岑溪的聲音不容置否。
“謝謝,謝謝?!彼穆曇粲行┻煅?,他知道自己這是讓大家陪著他去冒險,也深知此時語言是極其蒼白無力,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表達(dá)自己的感謝之情了。
100米不長,很快就要探索完了,小猴臉上的表情釋然多了,像是破滅了最后的希望。
還剩最后一米,他不想繼續(xù)下去了,多留下來一時,就多一分危險,沒必要非要去湊那個整數(shù)。
就在他準(zhǔn)備開口放棄的時候,岑溪的聲音響了起來
“天,怎么黑的那么快?”
小猴抬頭看向天空,真的,剛剛還是殘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月亮高照,淡淡的花香味傳來,他也分辨不出是什么花,但平白的讓人感到安寧。
“是月亮花,快屏住呼吸,我們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小猴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那話在腦海里轉(zhuǎn)了三轉(zhuǎn),他才品味過來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沒來得及大聲歡呼,一只手強(qiáng)硬的揪著他的衣領(lǐng)子,把他給向后拉去。
“砰!”他摔到了地上,卻顧不得疼痛,看著眼前的夕陽尾光,從心底爬出來一絲涼意,差點,他就要向前走了。
“我……我留在這,你們回去叫人。”小猴的聲音帶上了點顫抖,但還是要自己留下來,在場的三個人,就他一個是男生。
岑溪沒說話,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煙花,布下一層水帳,另一個女孩,變出一點火,煙花呼嘯著向天空沖去,余灰被水帳擋住,他們?nèi)艘稽c狼狽也沒有。
對哦,他情急之下都忘了還有約定好的信號可以使用,直到此時,一直慢半拍的腦子才終于回到了正軌,小猴干脆坐在地方不起來了,也顧不上在場還有人,也不管丟不丟人,直接抱頭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