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況！
“又怎么……”
優(yōu)雨正準備往里屋走，就被不知何時沖過來的井上正章推到了一旁。
“閃開！你應付不了這些！”
“喵！”黑貓也一起沖了進去。
一人一貓在門口擺好了陣勢。
“啊——！我，我的原畫稿！我的心血！”
石川英助跪在地上，手里捧著幾張畫稿痛哭流涕。
紙張上面依稀可以辨認出一個微瞇著雙眼，臉頰上一團斜杠，張著嘴仿佛在呼喊著什么的美少女。
關鍵的部分都被大片墨水掩蓋住了。
井上正章的小紙人站在書架上，旁邊是打翻的墨水瓶。
“怎么回事啊你？”井上正章從書架上把紙人捏住腦袋拎下來。
紙人晃了晃身體，又抬起兩只手放在胸前，好像在說“不關我事”。
優(yōu)雨走過去，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被墨水侵染的畫稿。
背景單一，角色人少，分鏡流暢，“打斗”熱血。
“石川，原來你的夢想，就是當本子畫師？”
“不是的！這只是必要的練筆！很多經(jīng)典漫畫的作者都是畫本子出身的！”石川英助哭著解釋。
他說的也沒錯，本子畫師的畫工一般都很好。
“他是誰？”
從畫稿被毀的悲痛中回過神來，石川英助這才注意到門口的那個人。
“就是你朝思暮想的，正牌靈能師?！眱?yōu)雨介紹道。
石川英助一陣欣喜，但突然想到對方也可以直接將自己驅(qū)除，又十分害怕地躲到桌子后面。
“所以，你們究竟是來幫我的，還是來除掉我的？”
“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只幽靈？”井上正章走過來問道。
“對，他說因為對漫畫的執(zhí)念，他最終一定會變成惡靈，所以想被收做式神。”
“這樣啊……”
“大師！我只是個為了夢想而不斷努力的幽靈??！看在我這么努力的份上，拜托了！不要驅(qū)除我！”
面對石川英助的祈求，井上正章沉思片刻，隨之轉(zhuǎn)向優(yōu)雨。
“好了，這就是你的第一課?！?p> “收式神?！?p> “怎么做？”
“簽訂契約就可以了?！?p> “……”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簽訂契約什么的，搞的我好像馬猴燒酒一樣?！?p> “你就說你到底學不學吧！”
“學學學！可你之前不是說，收他這種沒什么力量的幽靈沒什么用嗎？”
“反正你現(xiàn)在靈力這么弱，幾乎等于沒有，太強的幽靈你壓不住，不服管教的話，說不定會被反噬。”
“而且，畢竟是你看到的第一只幽靈，收了多有紀念意義啊?！?p> 紀念意義……
優(yōu)雨看了一眼躲在桌子后面，一臉腎虧相的石川英助。
為什么他看到的第一只鬼是個畫漫畫猝死的窮大叔啊。
要是個美艷的女鬼該多好。
“什么時候開始？”
“現(xiàn)在?！?p> “地點在哪里？”
“就這兒?！?p> “哦?！?p> 優(yōu)雨立馬行動起來，把房子里的窗簾都拉了起來。
“你拉窗簾干什么？”井上正章疑惑。
正在床邊拉窗簾的優(yōu)雨回過頭，“不是說簽訂契約嗎，拉窗簾擋一下光彩特效?！?p> 住在高檔公寓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規(guī)定住戶不能制造噪音和光污染，否則會被告擾民。
井上正章怒道：“誰告訴你簽訂契約的就一定是馬猴燒酒了！沒有光彩特效！”
“那你早說啊，怎么簽？”
井上正章從包里掏出一沓文件。
“來，用筆簽?！?p> 還真就是“簽”契約。
“你們兩個看一下協(xié)議條款，契約關系一旦定下，沒有時限，但可以視情況解除。”
既然只是簽個字那么簡單，那還等什么。
優(yōu)雨大筆一揮，在紙張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石川英助也在旁邊的空白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了？”
井上正章走上前，看到契約書封面上的章印還是黯淡的灰色，不禁有些失望。
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的。
“章印沒有激活，契約是沒有效力的。”
章?。?p> 優(yōu)雨低頭看去，就是封面那個圓形的灰色奇怪圖案？
“過去收服式神的辦法千奇百怪，有的方法雖然成功率高，但會有不少后期副作用。而且總有些不自量力的毛頭小子，想著收服一些厲害的惡鬼大妖，結(jié)果反被妖物控制，好一點兒的，當場被吃，運氣差一些的，成了對方操控的傀儡，生不如死?！?p> “所以，公會成立之初，為了安全管理，出了這樣的契約書，統(tǒng)一了做法，這個章印其實是個咒印，也算是方便了你這個現(xiàn)階段什么都不會的菜鳥。”
“那為什么我不能……”
“但是！”井上正章加重了語氣。
優(yōu)雨扯了扯嘴角，果然“但是”之前說的都是廢話。
“章印需要一定的靈力激活，而所需要的靈力量與對方有關，這也是為了檢測雙方能力是否匹配。”
“你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比那個只會畫本子的鬼魂能力還弱？！”
優(yōu)雨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等一下！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不能看不起本子畫師這一高尚的職業(yè)！”一旁的石川英助反駁。
為了給讀者帶來身臨其境的感覺，在日復一日的索然無味中發(fā)掘船新的體驗，無論是人物的造型，表情還是動作，都是凝結(jié)了本子畫師無數(shù)的心血，在各種網(wǎng)站廣泛取材，以至于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能力匹配不是指能力相當，而是為了測試你今后會不會被自己的式神反噬。你怎么說都比一個普通幽靈的能力強?！本险陆忉?。
這還差不多。
“對，我可以作證，之前在明真法醫(yī)學院附近，野原先生可以一擊就把我打出去十幾米遠?！?p> 幸好當時優(yōu)雨完全不會法術，只是單靠蠻力，要不自己可能會當場灰飛煙滅。
“有這回事嗎？”井上正章顯然吃了一驚。
“是真的，我還以為你當時看到了。”
聽到這一人一鬼都這么說，井上正章托著下巴思考片刻。
既然能在不使用任何法術或是借用符咒的前提下，擊飛一只幽靈，雖然這只幽靈也很弱，但這也能說明，這小子實際的力量比目前他看到的要強一些。
久筱說的不是沒有可能，這小子恐怕真的是因為什么特殊原因?qū)е蚂`力微弱。
“你的能力，可能需要特定的條件激發(fā)。這樣吧，你先試著調(diào)動一些體內(nèi)的靈力?！?p> “這怎么調(diào)動，我都不知道你說的靈力到底在哪兒？”
這又不是身體上實實在在的肌肉，想讓它硬就能硬起來。
“這還不好做，就，嗯，怎么描述呢？”
井上正章犯了難，這種事他已經(jīng)習慣了，就像平時呼吸睡覺一樣。
現(xiàn)在教一個基本沒什么能力的人，就好像要教一條魚如何用肺呼吸。
“嗯，根據(jù)公會現(xiàn)有的研究，在安靜狀態(tài)下，靈力是均勻分布在血液里的，隨著血液不斷地循環(huán)流遍全身，而在需要的時候，可以將其聚集?！?p> 聽到井上正章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優(yōu)雨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些不太和諧的畫面。
Emmmmmm
“按這樣說，那在某種特殊情況下，不是會聚集到奇怪的地方去嗎？”
對方白了他一眼。
“是靈力在血液里的分布發(fā)生改變，不是說跟著血液量一起改變?！本险峦ｎD了一下，又問道，“你在擊飛這只幽靈之前時，在做什么？”
看來還是得找到具體的能力激發(fā)條件了。
優(yōu)雨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他和鈴木那個小子正在解剖石川英助的尸體，之后松屋過來，鈴木就和他一起去看電擊傷了。
后來鈴木因為害羞不好好說話，害得他以為自己菊花不保。不過后來鈴木又想讓自己給他介紹女朋友，看來這家伙不是基佬。
還好還好。
接下來，優(yōu)雨去樓下見了女友沙耶。
嗯，話說最近一直和沙耶沒有聯(lián)絡啊，雖然過去也不經(jīng)常見面，但時不時發(fā)個短信，打個電話還是有的。
對啊，自從上次那次莫名其妙的會面后，他就再也沒有一點兒沙耶的消息了。
一會兒打了電話問一下吧。
唉，也不知道自己和女友的愛情能不能修成正果。
原來見過一次沙耶的父母，但老兩口的態(tài)度很堅定，就是死活不同意。
果然還是嫌棄他，不光是個窮小子，還是個孤兒嗎？
窮的話，如果今后確實如井上這老頭說的，能力達標后每個月開60萬日元工資，那就不用發(fā)愁了，今后還可以經(jīng)常吃西瓜，想想還有點開心呢。
說到西瓜，他就想到今年下半年……
“喵，這小鬼是不是走神了？”黑貓?zhí)鹉X袋。
眼見優(yōu)雨的眼神越飄越遠，井上正章連忙晃了晃他的肩膀。
“喂喂，別走神，專心想主要的。”
“哦，好的，不好意思。”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呢？
哦對，之后就撞見了石川英助的鬼魂，當時自己被嚇了一跳，就轉(zhuǎn)頭開始逃命，一直跑啊跑啊……
“跑步，對沒錯，我當時在跑步?！?p> “跑步嗎？”井上正章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