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優(yōu)雨反問,“說是那天我在你們店里看到的那只地縛靈,是過去經(jīng)常來吃面的曽我部先生。”
“地縛靈?!在我們店里!”松屋雙葉顫抖的聲音中透著驚恐,但飛快地來回觀察店里環(huán)境時的目光里卻帶著點興奮。
“在哪里?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幽靈?”
不對。
松屋雙葉的反應(yīng)有些不大對勁。
明明一開始是她告訴自己店里的那個壞脾氣大叔是個叫曽我部的幽靈,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又好像是松屋雙葉壓根不知道這回事一樣。
“曽我部先生,幽靈……”
松屋雙葉苦惱地撓了撓頭,眉頭緊鎖,仿佛在回憶一些很久遠的事。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不過這一定是我的幻想吧,哈哈,我老是想這些奇怪的事,有點分不清現(xiàn)實和做夢了?!?p> 最終,松屋雙葉還是沒有想起來過去發(fā)生的事。
優(yōu)雨疑慮的目光投向自始至終都沒怎么說話的井上正章,后者注意到了優(yōu)雨眼里的疑問,卻只是示意他別再多說話了。
“不用理會這家伙說的話,還有,請給我兩份醬油拉面,謝謝?!?p> 松屋雙葉顯然還是有些在意,但畢竟還是店員的身份,總不能對客人的要求置之不理。
“好的,我知道了?!?p> 看著松屋雙葉進了后廚,優(yōu)雨湊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師父,這是怎么回事?”
“很正常,那個女孩身上一點兒靈力都沒有,無法感知到幽靈妖怪的存在,就是通過旁人之口,短暫的知曉,在長時間沒有類似外界刺激的情況下,記憶無法長期保留。”
“嗯……”。
對于井上正章剛才的話,優(yōu)雨苦思冥想了一番。
“不是很明白?!?p> 井上正章似乎是早料到了他會這么說,就將準備好的話,接著一一敘述了出來。
“舉個例子。”
“我問你,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夢嗎?”
“記得啊,昨天真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去參加婚宴,但是因為沒有交份子錢,所以一直偷偷摸摸地在宴席上拿東西吃,周圍的人都長得奇形怪狀,有個會說話的骨頭架子一直和我在一起,但宴席上聲音太大了,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最后終于看到一個長得人模人樣的妹子,長得還挺漂亮的,差不多有我女朋友三分之二的水平吧,她說她走到這里迷路了,然后我就和她一起……”
“停!打??!”
井上正章一頭黑線,要真讓這家伙一五一十地詳細描述下去,到第二天早上都說不完,他的目的只是想讓優(yōu)雨明白,普通人對擁有靈能之物印象不深刻這一道理。
“昨天的話,時間太近了,說說你前天晚上的夢?!?p> 這下想不起來了吧。
“嗯……”
這次優(yōu)雨表情凝重地沉思了一會兒,就在井上正章認為自己可以趁熱打鐵,借此教導(dǎo)一番時,優(yōu)雨卻搶先說了。
“怎么說呢,這個夢其實挺糟糕的。我竟然夢到我女朋友,她……她拋棄了我!和一個又丑又胖但有錢的土老板在一起了,簡直不敢相信!一定要找她問個清楚對吧,但是夢里的那個‘我’實在太慫了,竟然一個人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家……”
“真遜啊,小鬼?!焙谪埻蝗徊逶?。
“那個時候在做夢我有什么辦法,而且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沙耶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夢里的‘我’回到家,喝了很多酒就睡過去了,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醒來,床上竟然多出來了一個打扮清涼,胸又大,臉蛋又漂亮的年輕女人,差不多有我女朋友四分之三的水平吧。”
“還真是你這個年齡段的人類雄性會做的夢呢?!焙谪堈{(diào)侃道。
“咳咳,別打岔。之后發(fā)生的事你們能想象到嗎,那個陌生的年輕女人竟然開始動手扒起了我的衣服,還問我對花粉過不過敏,我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正準備起來,那個女人卻突然把我按到了床上,說今天一定要和我發(fā)生關(guān)系!正當開始不可描述時,我就醒了?!?p> “那你醒的真不是時候?!焙谪埓蛄藗€哈欠。
“但是還好醒過來,我才知道這是在做夢啊,我小時候聽松阪老師說,夢和現(xiàn)實都是反的,這個夢的意思應(yīng)該就是,我和我女朋友肯定會長長久久不會分開吧?!?p> “那可不一定的喵?!?p> “行了,行了!不要在聊天了!”井上正章有些氣急敗壞地叫停了這一人一貓的討論。
“繼續(xù)說!我就不信你還記得大前天晚上的夢!”
“大前天嗎?大前天的夢我印象最深了,我夢到我爸終于找到了,但是在一個從沒見過的地方,既不是原來的家,也不是在警署。他還怪我來都來了,怎么沒給他帶一些《魔法紀錄》的周邊,我就回答說我根本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他,然后……”
“等等,什么叫做‘你爸找到了’?”
“哦,我之前沒有說過,我上國中的時候,我爸就失蹤了,至今都沒有消息?!?p> 失蹤?
這條信息引起了井上正章的注意。
“你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個每天不務(wù)正業(yè),總幻想著一夜暴富,但是現(xiàn)實生活連一個100元的硬幣都恨不得掰成兩個花,抱著好多紙片人喊老婆的24K純叼絲。
不行,這話他說不出口!
“沒什么,就是個普通的上班族,怎么了?”
“你父親他平時有沒有做過什么不太尋常的事?就是,除了上班和照顧你,有沒有哪里有異常?”
雖然不太明白井上正章為什么突然對自己那個吊兒郎當老爸感興趣,優(yōu)雨還是先回憶了一下。
“沒什么特別的,而且那個時候他經(jīng)常不回家,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在干什么。”
“對了,他有段時間在家里宅了大半個月,好像是在網(wǎng)上連載輕小說?!?p> 但到底有沒有掙到錢,當時還小的優(yōu)雨也不知道,想必是沒有吧,因為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一直很穩(wěn)定。
穩(wěn)定的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