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晏宛又拿出玉佩,瞅了兩眼,皺眉,腦內(nèi)畫面一閃而過。
怪不得,原來是她!
可不就是打死原主的帶頭婆子!
晏曦月的否認不是沒有道理,確實不是她,是晏如意?若不是,怎的那婆子要錢是怎么一個理兒。
……
晏宛照常來藥廬,途中還會特意往賭坊那邊過去,卻是沒見的那個賈婆子。
“錦云,你可知府內(nèi)有個名叫做老賈婆子的老嫗?”
錦云回想一番,搖頭,“并沒有,怎么,小姐怎的想起這個人來?!?p> 楊麗麗皺眉搖頭:“沒事,你忙去吧?!?p> ……
這日傍晚,晏宛從外回來,還未到晏府,差一個巷口,就見著兩人好像在爭吵不休,其中一個聲音蒼老卻中氣十足,“怎么就這點錢,可是五姑娘吝嗇了,作為一個晏府小姐會沒點錢財還是怎樣?上頭可是正房母親。”
小丫頭急了,不擅長對付這樣的人,憋紅一張秀氣臉:“你這人怎么貪得無厭,我家小姐又不是你的移動荷包,怎的還能一直支付所謂的婆子養(yǎng)老錢?!?p> 聲音陡然間尖細,含刻薄意味:“喲呵,五姑娘當初找咱們辦事可不是這樣承諾的,還是梅菊姑娘好,辦事通透,罷了,今天也不擾大家,再給個添頭,老婆子我就離開?!?p> “你……”
一邊窺探的晏宛冷眼看著那一幕,身后的裴南溪也湊近晏宛身邊,貼著她耳畔道:“晏宛這是在看什么,這不是個丫頭欲婆子錢財糾纏不清么?!?p> “我覺得其中另有隱情?!?p> 具體是什么隱情,晏宛也不好斷定,畢竟現(xiàn)在的一切還只是猜測。
“怎么,可是與晏宛有關(guān)?!迸崮舷抗馕C,語調(diào)倒是冷了幾分。
晏宛沒有回話,沉默便是很好的答案了,“怎么,可是有害晏宛的心,我?guī)湍悴???p> “不用,有些小事情我想自己來,你別插手!倒不是害我!”晏宛還警告瞪了裴南溪一眼,人倒是蹙眉不悅,也點頭應(yīng)允。
許是那小姑娘斗不過這歷世深的狡詐婆子,添了一個荷包,老嫗滿意,粗糙的手摸上小丫頭的臉,笑得得意:“乖孩子,就是要這樣?!焙蟪锟谏钐幦ァ?p> 小門邊上的小丫頭嘆氣,沮喪一張臉,嘀嘀咕咕道:“又損了自己的錢,哎,辦事不好,五姑娘知道也是要扒我一層皮的,就,就當是破財擋災(zāi)吧。”
回了去,晏宛看著那個小丫頭,是個懵懂心善的,“錦云,你去外邊打探一下那個賈婆子與晏府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p> 沐浴一番,晏宛在桌邊喝茶,抿了幾口,錦云便帶消息來。
那賈老婆子原先是梅菊的一個遠方表親的姨母,為人甚是潑辣,年輕時嫁與賣豬肉的,后丈夫死去,人又嗜賭,沾了一身債,后因生活不檢點,常被人議論,但人性格潑辣,倒是沒有人敢去惹她!也算是與周媽媽是舊識!
“哦?那這般倒是有趣了。”
晏宛把玩茶盞,勾唇笑著,眉眼皆是冷意。
說不定還能夠吊一條大魚呢!
翌日,晏宛特意挑了個與上次見著賈婆子時間要早的時間段,帶著錦云來了賭坊門口,粗布門簾,還未曾進去,就聽見里面的聲音洪亮,晏宛皺眉,腳步倒是猶豫。
身后的錦云滿臉驚愕,猶猶豫豫后不確定地問道:“小姐,你確定是要進去么?這,你女兒身怕是不好吧,里面可是雜了?!?p> “我進去,你留在這!”
“不行,我同你進去?!?p> 錦云搖頭,倒是晏宛想了想,“你留在外面等我,情況不對,你就去……”停頓了一下,“去藥理隨便找個人過來解圍?!?p> 晏宛是進了去,撩開幕簾,走進去,眉目皺起,皆是市井流氓,裸著上衣,黑著眼眶,大吆喝著嗓門,打量四周后,抬首見著上邊二樓,倒是雅致,上邊人在看下面,眸子里是諷刺與不屑,似乎是在說下面里多是愚蠢人物。
自古以來,賭就是個癮。
終于,晏宛在一個角落見著賈老婆子,白發(fā)斑斑,目光倒是炯炯有神,死盯著桌面上自己的贏面,一開一合,有贏也有輸。
“哎喲,老婆子我今天運氣不錯啊,盡攬錢財,你們不行哦,哈哈哈哈哈?!?p> 笑得猖獗,主持開牌的男子,勾唇諷刺的笑,倒是來了一句:“賈老婆子今日運氣這么好,要不要來把大的。”
賈老婆子臉上溝壑更深幾分,手指對著那男子,笑道:“嘿,你個好小子,休想騙我錢財,老婆子還指望這點來過后半生呢?!?p> 男子就站在那里笑,聳肩,對于賈老婆子的話不置可否。
晏宛尾隨著人出去,前腳賈老婆子剛剛出賭坊的門口,見著錦云微微一愣,低頭裝作不看見。
“小姐,你出來了啊。”錦云焦慮的心算是放下,落著實地。
賈老婆子一聽,猛地回首,見著晏宛在后邊對自己輕笑,冷意且有高深莫測之意,這四小姐她是知道的,也是聽聞自被打后醒來像變了個人,不再以往那樣唯唯諾諾,倒是睚眥必報了的,聽說晏家三小姐也是怕了這四妹妹。
思慮一番,尋了個方向,耳邊也響起晏宛含著冷意的對自己笑道:“怎么,老婆子是不認識我了嗎,拿著錢倒是逍遙的很?!?p> 拔腿就跑,嗓音還中氣十足回道:“不知道四姑娘在說什么,婆子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呢?!卞\云反應(yīng)過來咻地沖過去想抓住人,奈何人是個狡猾的主,躥進巷子里就不見了蹤影,腿腳利索的很。
晏宛步伐慢悠悠,過來,喊住錦云,“不用追了,跑的這么快,怕是心里有鬼,并且,都叫了我四姑娘,呵,人總是能夠逮住,倒是不急?!?p> 方一轉(zhuǎn)身,就差點撞上人,來人青衫水袖,薄唇輕佻笑著:“姑娘,真是好緣分,又見著你了?!?p> 錦云疑問,不知這又是哪位公子。只覺來人身份不淺,給自己無形壓力感。
晏宛抬眸望著來人,一瞬間的疑惑,思慮片刻方想起來是誰,那折扇還在其腰間。
點頭,晏宛冷淡道:“不知公子有何貴干。”
劉海晏手一伸,為晏宛撩起碎落的發(fā)絲,“姑娘是急了,發(fā)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