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嗤笑晏星兒
晏宛其實身子也是有些不適,微微皺眉,丫頭還以為人生了氣,放下手來:“姑娘,你進(jìn)去吧,只是……”
“我可是知道的。”
晏宛也不打開那門,就坐在樹下的石桌邊上一口茶水一口地喝著,也是不急,眉目還是冷著,錦云煞是擔(dān)心,視線落在那房子,“小姐你可有什么要吩咐的嗎,要進(jìn)去把五姑娘趕出來嗎?”
“不急,慢慢來?!标倘缫夂妹孀樱@般難堪的事情,他人的閑雜語言,就是慢慢的凌辱。
似是想起什么,手中的茶杯放下,“那男人何處去了?!?p> “回小姐,被周媽媽命令下任捆綁起來,丟那柴房去了?!?p> 晏宛點點頭,心中也是唏噓,幸好她逃得夠快。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晏如意紅著眼,發(fā)型以及衣衫皆是凌亂不堪,臉色蒼白,木楞很多,露出的頸脖滿是淤青。見之,晏宛摸了下自己的頸脖,把散下的青絲往身前撥了撥,擋住那同樣的痕跡斑斑的后脖頸。
沒忍住,心里暗罵了一聲:狗東西!
所指何人,自是裴南溪。
“呵?!辈恍嫉乩浜牵掏鹦ρ蹚潖?,嗤笑:“五妹妹真是好幸福,倒是自己為晏府尋了個郎家。就是這郎家代價有點慘,現(xiàn)在可還是在柴房呢,可莫要擔(dān)心啊,妹妹?!?p> 諷刺,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往晏如意心里剜下一塊,手緊緊攥著,那丑陋人,自己也是暗中見了一次,想起,晏如意捂嘴在一邊干嘔。
晏宛斟了杯茶水,遞過去:“來,妹妹漱口,可莫要被嘔吐出膽汁便好?!?p> 晏如意還難受,也就想接過那杯茶水,可是盛著滾燙熱水的茶盞在晏宛手中滑落,茶杯在地上碎了,熱水也澆了晏如意手心,紅了一大片。
錦云在一邊默不作聲,算是明白為什么方才小姐喝茶水還特意讓她倒了一杯熱水。
“你!”
晏如意縮回手,紅著臉怒瞪晏宛,“怎么,妹妹莫怪姐姐,這不是姐姐方起床不久,手還無力,拿不穩(wěn),錦云,給五姑娘倒杯茶水,別累著,不然未來妹夫可是要責(zé)怪我這姐姐做事不厚道。”又是那男人,晏如意想起昨夜的歡愉,又是冷不住一頓干嘔。
晏宛擰眉,又道:“妹妹可真是好福氣,那妹夫也是一表人才,可別是讓妹妹一夜懷孕?婚禮是時候操辦了?!?p> 又回了座位,端起茶盞喝了起來,若有所思。
瞳孔緊縮,晏如意腳步不自覺往后退,直到后背被樹枝抵住才頓住,“別,我不要嫁人?!蹦悄腥?,她會后悔一輩子的。
“呵,不想嫁?不知妹妹可曾聽說過身不由己?”
顧不得尊嚴(yán),晏如意上前跪下,發(fā)絲亂著,她期期艾艾道:“不要,晏宛,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p> 晏宛微微俯身,那頭上發(fā)絲擋住其大半張臉,猶如鬼魅一般,聲音陰冷,“放過你?在你算計我名聲盡毀的那一瞬間,可有想過下場?”呵。冷眼看向那幾個瑟瑟發(fā)抖的丫頭,“快來把你們五姑娘帶回其院落,好好歇息。”
見人不動,冷笑:“怎么,是我使喚不動你們嗎?”
“不不不,不是?!睅讉€丫頭夾著晏如意離開。
“不,晏宛,你不能這樣對我?!?p> 大吼大叫,晏奕霖剛好過來,見著親妹妹一臉崩潰,面容滿是淚,而樹下女子閑靜,茶水不斷,青絲散落,有如瀑布般落在腰間,肌膚白皙,目光陰冷,看向這邊,倒是笑道:“大哥來妹妹這,可是有何貴干?!?p> 不等其開口,又聽聞女子說,聲音冷淡卻是警告意味,“大哥,莫不是要來摻和一腳,你可是要知道,你與我并沒有什么仇怨,我是一向拎得清,就是不知道大哥如何選擇。”視線又落在手中茶盞,倒是笑了。
“大哥,救我,晏宛要害我?!?p> 那番話很清楚在告知他,是要與晏宛為敵,還是袖手旁觀!
晏奕霖深吸一口氣,“帶五姑娘下去?!?p> 女子聽到,笑著拿起茶壺,又立了一只杯子,水聲響,茶杯滿清香。
“大哥不妨來喝一杯藥茶?!?p> 他終是在這場鬧劇中作了選擇,那是在晏府名聲和親情中選擇?;蛟S,這也是晏宛對他的一種報復(fù)。
“妹妹最是客氣,大哥又怎擔(dān)得起妹妹這杯茶水?!标剔攘囟似鸷认拢?,苦到心坎上了。
喝茶人不同,或許心境也不一般,茶水飲下自是不一樣。
為面前人續(xù)上,晏宛又道:“大哥也是個聰明人,這杯茶水我是要敬大哥幾分?!倍似鸷认?,女子兩靨生花,“大哥在江南可是有好友?妹妹倒是有一事相求。”
“有,但說無妨便是了?!?p> 茶水喝下,也知晏宛哪是有什么事情相求,不過是讓其避險三分罷了。也是,最近朝中分了個去江南的差事,走上一走,也是該的。
“我這有個生意,是關(guān)于藥茶,京城的銷路打開,也是想銷往那邊,還望大哥搭線一二。”
“可?!?p> ……
京城外,竹林搖晃厲害,有幾片倒下,有人不明所以,問了一句:“少爺這是……”怎么了?
話未完,嘴巴就被同僚捂住,人湊在他耳畔小心道:“別說話,那邊的長官就是多問了幾句,就被少爺撂倒在地,少爺今天狀態(tài)很不對,火氣很大。”
“啊,少爺不是近來挺和善的么,怎的就這般了?!?p> 同僚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扶風(fēng)少爺來了,與少爺過上好幾招,也怒氣而走,不知為何!”
他人的不明白,裴南溪皆是知道,他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也是憤怒不已。
為何,玉石都能捂熱,這女人怕是沒有心吧,為何要說“不介意”!
明明她應(yīng)該也是很歡喜才對的,這等事,不是只有兩情相悅才能完成的嗎。
“晏宛,可知,我是誰?”
“裴,裴南溪?”
拳頭握緊,裴南溪狠狠砸向那棵樹,又有那滲毒的銀針而出,森然釘著竹竿上。
憶及往昔,藥廬內(nèi)兩人在一張石桌邊,捉著那小白鼠實驗?zāi)倾y針,人莞爾一笑,好似冰山消融,他也就以為,她雖冷,也是有心的,只要他能持之以恒,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