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個大烏龍,田源的臉也有點紅,當然,主要還是激動的。直播間里則是一片歡樂,紛紛開始幸災(zāi)樂禍。當然也有比較實在的觀眾,聲明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天鵝是素食,以前都以為是吃魚吃蝦的呢。
既然知曉了天鵝的習性,田源也就不擔心了,要論起植物,有小白這個大功臣在,肯定最有競爭力,這對兒大天鵝是跑不了了。
戀戀不舍地告別了天鵝,在包有余的引導下,又見識了不少水鳥,大伙算是大開眼界,紛紛表示,一定要利用假期,來這近距離觀賞水鳥。小胖子就偷著樂:黑瞎子屯的旅游業(yè)大有可為。
最后又看到一群鸕鶿之后,包有余也露出一副眼饞的架勢,嘴里念叨著到時候要偷幾枚水老鴉蛋,自個孵化出雛鳥,然后馴化捕魚。
這樣也行?田源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連小猴子都聽得一個勁眨巴圓眼睛,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田小胖連忙給它打預(yù)防針:“告訴你,到時候可不許偷鳥蛋!”
小猴子一個勁點著猴頭,只是那一雙眼睛嘰里咕嚕亂轉(zhuǎn),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于是打道回府,又回到挖野菜的現(xiàn)場,投入到勞動之中。他們這幾個也不能總悠悠逛逛的,大伙慢慢該有意見了。雖然田小胖他們并不是瞎溜達,所作所為或許今后能帶來更大的利益,但那是以后的事,村民們更看重眼前。
這幾天的工夫,婆婆丁明顯長大了不少,估計產(chǎn)量也能提高不少。田源手上用勁,一棵棵野菜被他挖出來,然后小丫在后面負責初步清理之后,再扔進筐里,剩下的填埋工作,就交給大晃了,三個人流水作業(yè),速度更快。
挖得正來勁呢,忽然瞧見眼前出現(xiàn)一個小土堆,明顯是新挖掘出來的,泥土還新鮮著,而且周圍的草根也被翻了出來,太陽一曬,基本都枯死了。
瞧著明顯是什么動物打出來的大洞,田小胖怒了:這明顯是搞破壞嘛,必須消滅!
站起身四下望望,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樣的小土堆還不少,就這么粗略一掃,就發(fā)現(xiàn)四五個。這樣下去,對草甸子的破壞就大了。
田小胖不由得眼睛冒火,急火火地把包大明白給拽過來。不干活了,大晃則又打開手機,繼續(xù)開播,這家伙現(xiàn)在上癮了。
“明白叔,你快瞧瞧這啥玩意,太禍禍人啦!”田源指著土堆和旁邊的洞口,向包大明白詢問。
“敗著急,俺瞅瞅,沒準是瞎摸鼠子,這玩意才敗家呢,專門在地底下盜洞,啃草根,必須死啦死啦滴——”不愧是大明白,一眼就瞧出端倪。
瞎摸鼠子這名字,肯定又是柳糞球子和長脖老等那一套,不過沒見到本尊,田源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鼠類,但是敢破壞草甸子,必須死!
有了新發(fā)現(xiàn),直播間里也熱鬧起來,不少人幫著分析,還有出主意的,什么老鼠夾子老鼠藥,老鼠粘板老鼠籠之類,先十八般大刑伺候著。
老鼠藥是肯定不行的,吃不吃先不說,關(guān)鍵是容易引發(fā)連環(huán)投毒案,現(xiàn)在村里都不用鼠藥了,否則,家里養(yǎng)的貓一個都剩不下。
在野外,以鼠類為食的動物更多,什么黃鼠狼、狐貍甚至草原狼,主要食物都是鼠類。所以鼠藥肯定不能亂用,捕鼠也不能除惡務(wù)盡,因為它們是食物鏈中很重要的一環(huán),啥事都要掌握好一個度,要不怎么叫生態(tài)平衡呢。當然,你就是想一網(wǎng)打盡也是不可能的。
其他辦法也都不一定有用,田小胖還是把薩日根找來,一起商量辦法,畢竟根哥才是專業(yè)的。
令人失望的是,薩日根上山能打虎,下水能擒鰲,可是對于小小鼠輩,卻無能為力,琢磨了半天,才憋出一個下套子的辦法,還不知道成不成。
這時候,包大明白神神叨叨地開了腔:“俺有好法子,不過得先用水灌出來幾只活滴。”
“明白叔你行不行?”田源也有點信不實,畢竟大明白是有不少黑歷史的,往往弄巧成拙。
“爺們咋能說不行涅!”大明白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那就先灌洞吧,打發(fā)人回村取來幾副水桶,從就近的泡子里開始取水,一桶接一桶,咕嘟咕嘟灌進洞里,眨眼間十幾桶水就進去了,可還是沒見有什么鼠輩露頭。
“咋回事,這么多水,把俺放進去都沒脖了?”薩日根都跟著納悶。
田源也有點抓瞎:“不應(yīng)該啊,小時候灌大眼賊,沒有裝水的家什,就用帽兜裝水,幾帽兜進去就能灌出來?!?p> 所謂的大眼賊,就是一種地松鼠,體型較小,尾巴也跟松鼠似的毛蓬蓬,不過是在地下打洞生活。
這時候,直播間里有人開始科普:下面可能是鼢鼠,挖洞能力極強,地下的洞窟縱橫交錯,跟地下迷宮似的,而且遇到大水,就會迅速將洞眼堵死,你灌水人家憋壩,水灌不進去,都從別處淌出去了,當然灌不出來。
田源覺得有道理,派人四下查看,果然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洞眼都往外淌水呢,恨得大伙直跺腳。
就連小白都氣得齜牙咧嘴的,把小爪子伸進洞口,使勁往里掏,可惜它又不是長臂猿,根本夠不著啊。
“小猴子不行,要是有蛇就好啦,這洞口別的獵物鉆不進去,也就蛇能鉆進去,蛇是鼠類的天敵,自然能把下面的鼠輩驅(qū)趕出來?!敝辈ラg里有有人出主意,可是上哪找蛇去啊,就算是有蛇,人家也不聽你擺弄,急眼再咬你一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田源卻動起了心思:不就是蛇嘛,我有?。?p> 于是心神浸入燧石之珠,果然,里面連能吞象的巴蛇都有,可惜,他現(xiàn)在那點能量儲備,連巴蛇尾巴都兌換不了。
至于一些普通的蛇類,還是比較便宜的。唯一令他懊惱的是,價格低也就證明智慧比較低,不會像小白和小霸王那么聽話。最關(guān)鍵的是,他要是憑空變出來一條蛇的話,那就太惹眼了。
正猶豫著呢,就聽有人一拍大腿:“蛇啊,俺家房梁上有一位柳仙啊,這兩天剛醒!”
大伙一瞧,原來是二奶奶,這才明白過來,所謂的狐黃白柳灰,柳仙指的就是蛇。于是連連催促,叫她趕緊回家取。二奶奶不滿意了:“俺家那蛇是有靈的仙家,屬于保家仙,得用“請”才行。你們平時不信,現(xiàn)在知道了吧,關(guān)鍵時刻,還得請老仙家?guī)兔?!?p> 在農(nóng)村,也有一些家蛇,大多是無毒的,有人認為是吉兆,所以就養(yǎng)著,反正就當是養(yǎng)貓了,抓耗子也好。
像二奶奶這樣的,則是把蛇當成了仙家供起來,就比較少了。平時神神叨叨的,沒少被人取笑,這下子終于有了用武之地,當然要好好掰扯掰扯。
“二嫂子,大伙都怪著急滴!”大明白朝薩日根丟個眼色,后者立刻彎腰背起二奶奶,健步如飛,一溜煙跑沒影了。不大一會就又飛一般跑回來,把二奶奶放到地上,脖子上真纏著一條二尺多長的小蛇,懶洋洋地吐著芯子。
“沒毒吧?”田源可有點不大放心。
“這是黑眉錦蛇,沒毒!”薩日根拎起那條小蛇,重新找了一個洞口,然后就往里塞。心疼得二奶奶直跳腳:“別毛手毛腳的,輕著點,別惹惱了仙家,回頭給你降罪。”
薩日根嘿嘿笑:“這是請仙家用膳呢,高興還來不及?!?p> 真別說,那條蛇雖然有點懶,不過還是很快消失在洞里。薩日根立刻叫大伙都散開,守好周圍的洞口,指不定從哪冒出來呢。
工夫不大,就聽有人怪叫一聲:“唉呀媽呀,在這呢——”
大伙呼啦一下圍上去,只見兩個毛色灰黃的大家伙正匍匐在地上。肉嘟嘟、圓滾滾,足有半尺多長。不過這東西在地下挖洞厲害,到了地面上,眼神不利,動作遲緩,只知道在原地瞎轉(zhuǎn)悠,還不咋捏咋是。
果然是草原鼢鼠——田源眼睛一掃,就得到了這倆家伙的名稱。至于瞎摸鼠子這個稱呼,也比較形象,這東西畏光怕風,也就能在地底下稱王稱霸。
吃這么肥,這得嚼了多少草根啊。大伙含憤出手,手里的鍬鎬等各種家伙都往上招呼。期間還夾雜著包大明白的叫嚷:“抓活滴抓活滴——哎呦,誰砸俺腳上了,眼睛也跟瞎摸鼠子似的瞎了咋滴——”
一陣兵荒馬亂之后,大伙散去,兩只鼢鼠被砸得稀巴爛,還有包大明白抱著一只腳在原地練單腿蹦呢。
直播間里也一片喜慶,這一波刷了不少禮物,不過有個叫“吃貨大哥”的,卻連連可惜“這么肥的鼢鼠,要是制成鼠干的話,那簡直是人間美味!”
霎時間一片嘔吐:啥都敢吃?。?p> 吃貨大哥就開始給他們掃盲:這種鼢鼠以植物根莖為食,營養(yǎng)價值很高,俗名“地羊”,即可入藥,也可食用。并且表示,再抓住鼢鼠都給他留著,五十塊錢一只,他全收了。
這樣也行啊,大伙聽了田小胖的轉(zhuǎn)述之后,干勁更足,可是很快就大眼瞪小眼:咋不見那條蛇出來呢?
最著急的是二奶奶,差點跪到洞口磕頭了。田小胖也納悶:難道是這蛇又鉆洞里冬眠了,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這又冒出來一只!”不知道誰吆喝一聲,有人又下意識地將手里的棒子懟過去,然后就聽二奶奶怪叫一聲:“別打,是仙家!”
那人已經(jīng)收手不及,眼看著棍子就要砸到蛇頭上。還是田小胖眼疾腳快,直接伸腳一墊,棍子砸在腳面上,下面的小蛇安然無恙??墒切∨肿右簿妥兂砂竺靼讋偛拍菢幼樱鄣弥碧_,嘴里還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