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君莎小姐還是答應了海桐的請求,畢竟他還有個榮譽市民的身份,被這種身份的人舉報投訴一下,如果是公務員的話,絕對會很難受。
因為城市里的公務員都靠稅收養(yǎng)著,而榮譽市民是市民的代表,其中關系自然不言而喻。
君莎小姐也不相信海桐會投訴她,僅僅做為工作多年的老油條成熟多慮。
“事情是這樣的,我現(xiàn)在在花田鎮(zhèn),最近這里發(fā)生了一些怪事?!?p> 海桐把他今天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也講了一遍關于他調查結果的總結。
“真是可惜了,你應該來當警察的,肯定比訓練家有前途?!?p> “別開玩笑了?!?p> “好吧,那說說看,你想讓我?guī)褪裁疵Γ俊?p> “都是同行,我想讓你幫我問問這里的警長,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他不方便回答,我也想知道,他那次去見鎮(zhèn)長是想談什么,總之只要有用的都可以?!?p> “沒問題,只是他肯不肯說,我也不保證?!?p> “只要您肯定幫忙,我就很知足了……君莎隊長,我還有個問題,像花田鎮(zhèn)這樣的地方,警力連兩群野生精靈打架,都沒辦法阻止嗎?”
聽到最后的問題,君莎隊長那邊笑了起來,她其實在很久以前,也有和這個年輕一樣的疑問。
而現(xiàn)在,她不僅僅能回答自己這個問題,也可以回答對方這個問題。
“我們葛蒂市管轄著六個鎮(zhèn),不算另外五個,只算市區(qū)的市鎮(zhèn),人口就是幾十萬,每個鎮(zhèn)子下面又有多少個村,你知道嗎?全葛蒂市有百萬人口,你又知道我們市鎮(zhèn)才多少警力嗎?我們只有兩支大隊,一支管交通,一支管民事,至于管理刑事案件的是精英小組,只有寥寥不到百人,而我這個中隊長是第二大隊的六支中隊之一,手下只有幾十人,其它好點的中隊可能有上百人,你可以算算,把我們警員比例對比一下幾十萬人,然后再考慮到每個人還要分攤到的地區(qū)面積,還會覺得是我們警察不作為,或者能力低下嗎?”
君莎隊長是帶著笑意說這番話的,卻把海桐聽得啞口無言,他怎么能聽不出一些怨氣。
“唉……大家都不容易?!?p> “你倒是年少老成,不像個新人訓練家,嘆什么呢,現(xiàn)在你這個年紀,就該開開心心的旅行!”
君莎隊長那邊心想,要是面對面的話,肯定要伸手把這個早熟少年的嘴角往兩邊扯出個笑容來,年輕輕輕就唉聲嘆氣的,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想了想,她又提醒道:“聽著你說的,那邊事情估計真的不簡單,你想要摻合的話,多注意自己安全,別像這邊一樣,幸虧醫(yī)院檢查你沒什么大事,花田警長那邊要是沒結果的話,我也會找其他人幫忙打聽,幾天的事情,等我消息?!?p> 海桐笑了起來,盡管對方看不見,還是點點頭,說道:“我聽姐的?!?p> “就你個小鬼嘴甜!我還得去找那失蹤少年呢,掛了!”君莎隊長最后笑罵一聲,還真是雷厲風行的啪一聲掛斷了。
海桐收起手機,在手里兩指之間旋轉了一個圈,然后塞回口袋里,他再看向桌面上的資料。
有了朋友幫忙,這輕松下來,腦海里消去了一些問題,再看剛才的事情,就摸到頭緒了。
“與其不停的關在屋子想,不如先把矛盾沖突的根本探一探。”
海桐心里了想法,如果說互助會是變數,那么當他也加入并深入參與時,也是變數之一。
只要事件的變數足夠多,意外就多,再找出蛛絲馬跡,就更容易了。
……
晚上八點,廣場。
廣場中央是花園和噴泉,在北面搭了一個臨時簡易舞臺,上面已經有一位穿著類似神父款式長袍的男人,長袍胸口有著一個互助會的標識符號,是一個眾字的變形。
在這個世界的文字里,就是三個人的文字被扭曲變形后湊在一起的形狀,代表著互助會的宗旨。
“……我們互助會的宗旨,是全世界人類兄弟姐妹都要團結起來,要學會保護我們人類應有的利益,不受到那些邪惡精靈們的惡意侵害……”
正在臺上揮灑著汗水的這位中年互助會成員,有著不錯的口才,把互助會的宗旨,穿插在幾個生動的小案例故事間,極力販賣著思想的私貨。
海桐壓根沒認真聽,來自原世界的他見識過不知道多少個宗或者教團,這些人玩的把戲在他眼里甚至稱得上滑稽,壓根不可能蠱惑他。
旁邊的阿晏和小蘭,已經瞪大眼睛,在認真傾聽上面的神父演講,只是臉上也同時露出著疑惑,說明倆人本能可以察覺到神父一些宣揚理念的不對勁,可是理性敵不過被暗示和引導的感性一面,這也是為什么優(yōu)秀口才也是一種珍貴能力。
在他的原世界,海桐沒忘記某個依靠出眾演講口才漸漸成為一國元首,并發(fā)動世界戰(zhàn)爭的男人,拋開好壞,那個人的演講能力是絕對不容置疑。
海桐突然走過去,拉住兩人的手臂,輕聲說道:“阿晏,小蘭,沒什么好聽的了,我們走吧?!?p> “啊?”
“可是……”
“沒什么可是,還是早點回精靈中心休息吧,就算我們三個打打紙牌,不也比這里吹風有意思?!?p> 少年還是少年,少女還是少女,阿晏和小蘭聽了海桐愿意陪玩,頓時把舞臺上的互助會演講扔到一邊,和他悄悄擠出人群。
當三人退出了有不少人在認真聽演講的人群后,四周的風才更大起來。
這夜里的春風還是挺冷,一吹過,阿晏和小蘭都覺得腦子清醒了些。
倆人再看向舞臺和人群,隨著舞臺上的演講到了后期,那名神父把花田鎮(zhèn)外的花田事件再當成例子,頓時讓氣氛達到高`潮,不少受事件影響了自身或者家庭利益的鎮(zhèn)民,都不知不覺隨著一些人的喊號,響起了彼起此落的口號。
“人類兄弟姐妹,互相幫助!”
“保護同胞,制裁邪惡精靈!”
“精靈犯罪傷人,也需要進監(jiān)牢!”
“精靈傷人,不應該有特權!”
氣氛頓時有些怪異,阿晏和小蘭感覺心跳加速,有些激動,那一聲聲的呼喊,好像潮水一樣,隱隱有股力量在澎湃著增長。
這時候,海桐注意到倆人臉色,輕聲說道:“再看下去,你們也得喊口號?!?p> 他一句話,提出了一種可能性,引發(fā)一種想象。
阿晏和小蘭想到倆人如果沒有走出人群,以觀眾姿態(tài)再看這一群人,心里莫名就有些害怕,盡管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難道這是什么壞事嗎?”
突然間,在三人耳中,附近傳來一聲低沉的笑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