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勒住馬,冷冷說道:“既然讓你看見了我的臉,就不能放你活著回去了?!?p> “呵呵,名字帶著俠,卻做著比土匪更低劣的勾當。孫皓的走狗,你們要親手毀了自治領(lǐng)!”錢健怒斥。
“這塊拋棄了我的土地,毀滅就毀滅吧。義父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p> “你這個瘋子!”
錢健就地一滾,一顆火球擦著頭皮飛過,但其他馬匪也跟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他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就不想……對你幾天前的戰(zhàn)友,說點什么嗎?”
任俠舉起長矛:“死!”
一道火龍突然飛來,沿途烤得雨水嘶嘶沸騰,沖進馬匪群的正中,當場擊斃幾個嘍啰。
高勇帶著騎兵來支援了。
好不容易穩(wěn)住驚慌的馬,任俠再想找錢健時,已遍尋不見。
“該死的,闖禍了。撤!”久留必節(jié)外生枝,任俠只得先行撤退。
恐有圈套,高勇也沒追趕,而是去樹林接應錢健一行,給傷者簡單包扎。
“可惜沒抓住俘虜,不然就能順藤摸瓜,把土匪一網(wǎng)打盡了?!备哂峦锵У卣f道。
“不需要抓俘虜,我已經(jīng)知道最大土匪的老巢了?!卞X健虛弱地笑了:“就在自治領(lǐng)正中?!?p> 孫皓官邸地下室,孫霖朝絡(luò)腮胡刀疤臉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后者紋絲不動。
“你是怎么管教這兔崽子的?居然把真身暴露給了高華!”他氣急敗壞地大吼,還不解氣,拿起鞭子猛抽任俠。
任俠被吊在天花板上,無力反擊,咬著牙硬吃幾道鞭,一聲不吭。
這不免讓孫霖發(fā)毛,他把鞭子一丟,甩下一句話:“給我反省十個小時!”說完便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出。
他最近心情很差。家族生意最近突然下滑得厲害,零花錢少了。
富麗堂皇的會議廳門口,擺著幾座惟妙惟肖的人物石膏雕像。孫霖忽急火攻心,“走你!”一腳踢倒其中一座女神像,這才稍消氣,抖擻精神走進廳門。
廳內(nèi),他的父親、哥哥和李清正在商討對策,李清僵硬的聲音響徹大廳,都有回聲了。
“我之前就說,不能縱容耶達特把自治領(lǐng)困死,更不能和土匪摻和在一起。貿(mào)易萎靡,鐵礦需求不振,領(lǐng)民憤懣不平,我們毀了名聲又丟了實利?!?p> 孫瓊被批得滿臉通紅,見孫霖大搖大擺走來,忍不住臭他:“維安部長,今天你搶了幾趟車隊?”
“去你娘的!要不是你收留的孤兒部隊太蠢,也不至于……”
“住口!”孫皓慍怒的一句,兩個敗家子同時閉上了嘴。
李清繼續(xù)說道:“高華的支柱是第一銀行,既為他提供資金,又將儲戶利益與他捆綁。我們可以效仿建立銀行,和他爭奪資源?!?p> 切~兩兄弟哼了口氣,而孫皓也有些失望,隨口一問:
“在高華得意的領(lǐng)域,怎么爭得過他?”
李清早已備好答案:
“我們有全自治領(lǐng)最大的產(chǎn)業(yè),而高華什么也沒有,全憑空手套白狼。只要給儲戶的利息比他稍高,服務(wù)得體,客戶肯定更信任我們?!?p> 要給平民付利息,還要笑臉相迎地服務(wù),父子仨連一丁點興趣都沒。
李清還自顧自說著:
“而且第一銀行有致命的隱患——
三個月后,耶達特的貸款將到期,這五千金幣鐵定打水漂。而第一批半年期存款也將同時到期。加上我們的競爭,第一銀行必倒無疑
而我們有了存款,也能投資建設(shè)、改善民生,相當于行使領(lǐng)主職權(quán)?!?p> 哈欠~
孫皓坐在位子上,右手搭著腦袋昏昏欲睡,孫瓊孫霖則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心里嘀咕:
這家伙也太不機靈了。要不是幾次烏鴉嘴都蒙對,虧他還能站在老頭子面前。
“還有別的辦法嗎?”孫皓皺著眉問。
“這……鐵匠是自治領(lǐng)最大的群體,他們支持高華,行會會長的女兒還在他手下當差。
我們應該拉攏鐵匠,對在我行存貸款的鐵匠,降低鐵礦售價?!?p> 又是銀行,又是讓利,又是和屁民打交道。兩兄弟的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
孫皓卻眼前一亮:“對啊,鐵匠和鐵礦!我怎么沒想到!孫瓊孫霖,收回部隊。耶達特那雜種果然不靠譜。”
李清僵硬的臉居然動了,嘴角似乎向上一揚。
老板的下一句卻出乎他意料:“我要提高鐵礦價格。鐵匠居然背叛我投靠高華,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都忘了自己的飯碗是拜誰所賜!”
孫瓊也同意:“這樣也能挽回經(jīng)濟損失,最近生意下滑太厲害了。”
發(fā)現(xiàn)計劃完全往相反的方向走,李清高聲道:“這樣雖然能短期打擊高華的經(jīng)濟基礎(chǔ),但傷敵一千……”
“都太麻煩了!”孫霖不耐煩地打斷,又旋即放低聲音,秘密地說:
“我有更簡單的辦法。如此這般……”
孫皓孫瓊專注地聽著,李清一直在搖頭:“不可不可!這萬萬使不得!”
夜晚的城堡,高華郁悶地坐在窗邊,聽著雨聲淅淅瀝瀝:
“唉……”
“你最近咋了,整天唉聲嘆氣的?”葛敏掃著地,隨口問道。
“土匪把外界通路切斷了,我和整個自治領(lǐng),都要被絞死啦!”
“這么厲害?”
“唉,他們有耶達特資助,熟悉山區(qū)地形,行蹤飄忽。我進他退,根本抓不到。
更糟心的是,孫皓的部隊假扮土匪參與封鎖。他和我撕破臉了,居然與耶達特合流。我一直以為他倆是對頭來著?!?p> “嗯……”涉及這種問題,葛敏也只能嗯嗯啊啊,隨口一句:“好好的日子不過,干啥要當土匪?!?p> “你說為什么?”高華突然來了興趣。
“呃……山區(qū)交通不便,生活艱辛?地痞無賴慫恿?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個理科生啊~
問那個在你腦子里的穿越者!”
“對啊……”高華被一語點醒,閉目沉思良久,若有所悟地點頭:“對啊,可以這么來……值得一試。”
第二天一早,新的剿匪部隊在城堡庭院集結(jié),規(guī)模龐大,幾乎占滿了所有空地。
高勇看看這支五花八門的隊伍,又看看成竹在胸的弟弟,除了一臉問號就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