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志高這么晚了竟然還能來找李天澤,看來他的確是遇到了麻煩。
“杜先生?”李天澤試探著問道。
畢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天澤的心情不好,也沒有仔細去記得杜志高的名字,所以這個時候難免有些忘記。
杜志高那有些憔悴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不過態(tài)度卻是極為恭敬的道:“李先生?!?p> “杜先生客氣了,喊我小李就好了?!崩钐鞚芍t虛道。
杜志高搖頭道:“如果是平常時候我可以喊你一聲小李,但此時李先生你得父親真?zhèn)?,正所謂術業(yè)有專攻,在風水算命這一行業(yè),我覺得稱呼一聲李先生不為過?!?p> 李天澤笑了笑,坐到桌后道:“這么晚過來,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李天澤自然是明知故問了,如果不是遇到麻煩了,想杜志高這么有身份的人豈會兩次登門拜訪!
杜志高跟著坐下來,點了一根煙深吸了兩口,嘆了口氣緩緩道:“當年李老先生給我算的一卦,如今的確都一一應驗了,本來我現(xiàn)在長居上海那邊,小有資產生活富裕,但正是應了李老先生的那句話,晚年有大兇?!?p> “詳細說說吧!”李天澤淡然道。
杜志高點點頭,緩緩說道:“也就是前段時間,我那孫子突然就惹上惡疾了,發(fā)燒咳嗽不斷,本來開始以為是普通感冒,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也說是感冒,之后喝了一點藥倒是有了一些好轉。但好景不長,沒幾天那孩子竟然又開始發(fā)燒咳嗽,而且越來越嚴重,后來又去檢查說是得了肺炎。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得了肺炎,我們全家都著急,可是上海這邊的醫(yī)生都看遍了也沒有什么明顯的效果,每天看著那孩子難受消瘦的樣子,全家人都難過。”
“本來一個小孩子已經夠我們擔心了,可沒想到就前兩天我那兒子突然因為胃疼也跟著住院了,一檢查醫(yī)生說是胃部長瘤了,需要盡快手術,不然惡化了就會危及生命?!?p> 本來看到羊來了,小怡還是很開心的,但聽著聽著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對于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老說,子孫就是全部,但現(xiàn)在杜志高的子孫卻都在生死邊緣徘徊,怪不得才沒幾天他就變得這么憔悴了。
“李先生,我該怎么辦?”杜志高的聲音有嘶啞,看來真的是悲痛至極了。
說著杜志高忙從懷中摸出一個紙袋子推到李天澤面前,道:“李先生,請幫幫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李天澤的目光自紙袋子上劃過,并沒有急著說話,心中幻想出當年他父親給杜志高算命的一幕。
其實一個人的命運可以由兩方面來決定,一個是天,另一個就是我,命由天定,福自我求,說的便是如此。所謂算命,算的便是天命,而之后的命運需要我去求。
佛教有云:求富貴得富貴,求男女得男女,求長生得長生。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意思就是上天雖然已經給你的命運作了種種安排,不過這些都是可以改變的,但如果你自己作孽不去主動求變,那這一生的命運也就如此了,所以才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現(xiàn)在杜志高的天命已然應驗,而之后的命運便需要他自己去求了。
“有本書不知道杜先生看過沒有?”李天澤突然道。
杜志高不知道李天澤為何這么問,不過還是問道:“什么書?”
“《了凡四訓》”。
杜志高搖頭。
李天澤隨手點了一根煙,道:“杜先生以后要是有時間不妨買一本,很便宜的,抽時間可以看看?!?p> “好的,我記下了?!彪m然不知道為何說這些,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杜先生,有句話叫做: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杜志高點頭。
“那理解它的意思嗎?”
“一點?!倍胖靖呷鐚嵉?。
李天澤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言語,解釋道:“其實這句話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換一種說法,就是命由天定,福自我求。我爸算你前半生榮華富貴,后半生子孫有禍,其實算的都是天命,是可以改變的?!?p> 李天澤說的比較清楚,杜志高也聽懂了,眼神中也有了些許神采,忙問道:“如何求?”
“積德行善!”
李天澤只說了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杜志高若有所思,目光凝滯,突然起身道:“我明白了,多謝李先生?!?p> 看著杜志高就那么離開了,一直怕打擾李天澤而沒有出聲的小怡懵逼問道:“澤哥哥,一個積德行善就把肥羊打發(fā)了嗎?這么簡單?”
“那你還想怎么樣?走,吃飯去!”
飯桌上小怡還是一臉的懵逼,繼續(xù)向李天澤追問。
李天澤無奈解釋說:“他的子孫得病了,自然會有醫(yī)生治療,該喝藥的喝藥,該手術的手術,我自然是幫不了忙了,所以也就不說什么。”
“那積德行善呢?快說說?!毙♀鼻械牡?。
李天澤無奈道:“其實咱們中國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不管是道家還是佛家或者其他,都有一定的柔和融匯之處。厲行善事,多積陰德,這就是改變天命所需要的前提。如果一個人就按照天命的安排循規(guī)蹈矩不求上進,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p> 也不知道小怡聽懂沒有,反正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且《易傳》又說道,積善之家,必有余慶,也就是這個道理了,你等大學之后有時間了,可以看看《易經》這本書,有些話說的雖然晦澀難懂虛無縹緲,但都是很有道理的?!?p> 小怡頓時撇嘴道:“我才不看,我就要聽澤哥哥你解釋,你只要一解釋我就聽懂了?!?p> 六嬸也道:“不看不看,你就知道不學習,給你買那么多課外書也不看,成天就知道玩玩,以后那也別給我去,就在家學習,什么時候考完了再出去?!?p> 小怡一吐舌頭,不說話低頭狼吞虎咽了起來。
杜志高的紙袋子不薄,里面整整是三萬塊錢,果然是應了一句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小怡兩眼冒金光,開始盤算著怎么花了。
“澤哥哥,等我考完了,咱們出去揮霍一頓怎么樣?聽說咱們鹿城第一家海底撈開業(yè)了,還有還有好久沒去萬達大玩家玩了,到時候咱們去玩?zhèn)€通宵怎么樣?不行,還得留點時間看電影呀,聽說丫丫最近有新片上映,可千萬不要下映呀,一定要等到我考完再下映。”
李天澤親昵的摸了摸小怡的腦袋,笑著道:“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