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愚笨,學得慢些而已。怎么現(xiàn)在阿爹開始關心起來我了,之前這么多日從不見你出現(xiàn)。從我記事開始,你每次見我不是打便是罵,我若不是你親生的你早點說好了?!绷钟瓶捎锌蔁o的回到,只是現(xiàn)在人還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回答少了些他想要的氣勢,聽上去倒是有些哀怨委屈了。
“你看看,你兒子都這么說你了,你難道沒有一點點反省嗎?”阿姆見自己寶貝孫子整整瘦了一圈不說,現(xiàn)在更是躺在床上,面如菜色,自己的傻兒子還不分場合的責罵,自己的拐杖都快要舉起來了,“小悠都這樣了,你想怎么樣?你還想怎么折磨他?”
“阿娘!”林歸實在有苦說不出,自己如此嚴厲也是因為知道日后這孩子必須要自己獨當一面,他沒有辦法幫忙。如果現(xiàn)在不能保護自己,有他和林家在還好,但日后...他沒有敢具體問自己夫人兒子到底會怎么樣,單看情景也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與其以后在外被別人欺負,倒不如現(xiàn)在嚴格對待,早日成才,可以保護自己,日后也會少受些折磨。
可這些話他不知道該如何說給自己阿娘聽的,“阿娘,你這么縱容他,那才是真的害了他??!”
“害他?你看看,你看看你兒子現(xiàn)在的臉色,是誰在害他?他才十四歲,你像他這么大的時候還在村頭和人家玩泥巴呢怎么現(xiàn)在要求你兒子了?”
“我不是玩泥巴,那是在推演布陣!”林歸見老娘開始翻舊賬了,一個頭兩個大,“馬上就是星躍鏢出鏢隊的時候了,阿娘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有多危險嗎?”
“這個危險我當然知道,所以干什么這么早就讓他去?多學些時間不好嗎?”
“他已經學了四年了,長風那時候也已經去了,你自己問問他這四年學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可有一件拿得出手的?”
“什么四年,什么長風?這能比較嗎?長風早就有大師傅帶他了,我們家小悠這才不過三個月,你就想讓他上天入地了?”說到長風,老夫人的火氣更旺了。
林悠嘆了一口氣,唉,自己現(xiàn)在肚子餓的咕咕叫,兩個人倒是吵得歡快,一點也沒顧及到他。
看來他們家到底誰是親生的是個傳統(tǒng)型問題。
林歸最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不知道林悠到底怎么了,之后不說上學,連回去自己的院子都不愿意了,這些日子更是不求上進,每日像是長在被子里一樣,一起床就說頭暈眼花,實在恨鐵不成鋼。
原本見他認真學習云絲,還以為他改了性子,原來不過就是一時新鮮,還是一樣好吃懶做不求上進。
星躍之事,他只能再做別的打算了。
林家少年堂院內,聚集著一些毛頭小子,圍著一張榜單水泄不通。
“那貼的是什么?”劉放川見到人多八卦之心一下子就長了出來,“哎呀你快點,磨磨蹭蹭的,什么新鮮事都要被你給耽誤了,和個老頭一樣慢悠悠的?!?p> 被嫌棄的蕭鴻蒙面上一紅,“君子的行止不可浮躁,你若著急就自己去好了?!?p> “哼,又當我是跑腿的,每次有什么新東西還不是要我來告訴你,當我報喜鳥是不是。”劉放川翻了個白眼,在黑色皮膚的襯托下甚是明顯,“愛去不去,爺我看了也不告訴你?!?p> 蕭鴻蒙被他說中無法反駁,只得拂袖以表不屑。
“得了得了,一天到晚拂袖,這太陽才剛升起來沒多久,你就拂袖四次了,你怎么不起飛呢你。好好好,知道你清高,不同流合污,不聽流言,爺我自己去?!眲⒎糯▉G下蕭鴻蒙自己跑了去。
“哎讓一讓讓一讓啊!”劉放川身材矮小,在人縫隙中穿來穿去,很快就到了榜單的前面,卻是下旬的星躍鏢的鏢師名字。
“哎,放川你別擠了,這上面沒你的名字,不過倒是有你室友蕭鴻蒙的。他不是輪訓嗎?怎么會選到他?”一個與劉放川交好的風方族師兄和他說到。
“哎呀,放眼望過去,這不就他一個天目的嗎?林家怎么可能不用,是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用的問題。不過師兄,往年這名單不是保密的嗎,今年怎么這么大張旗鼓的?”劉放川八卦到。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為了那個林家小姐,不是都說這回星躍鏢是為了她老人家鋪路用的嗎?二當家這回都不在名單內,而是大當家親自上馬,大當家都多少年沒去了,必是帶了林悠了?!?p> “哦~師兄分析的好啊!有理有據(jù)的,只是那林悠的名字怎么不在?”
“這又不是最終名單,我上次去找?guī)煾档臅r候可是聽見了,那林悠已經好幾個月沒去上課了,堂而皇之的寫上他名字當然不行,估計就臨時加塞一個吧。她可是大小姐,加上去了也不會有人說什么的。”
“說到林悠,她的那條忠心狗呢?”
“哈哈,問得好?!蹦菐熜致牭街倚墓啡齻€字會意一笑,“她也在名單里,你看,巨摯這回兩位高老師可不都把位置留給她了?”
“那路上這么艱險,加了兩個關系戶,二當家又不在,這回星躍是不是....”
“那可不是,除了他倆,其他基本都是身經百戰(zhàn)的老人了,你看,連童秋師父都在。他老人家可是很多年沒出過這林家院子了。”
“哇,還真是。基本沒什么新人了,唉,世道不公,忠心汪汪兩聲就能加入星躍隊,那于子松可真是厲害!”劉放川知道這位師兄一直對她不滿,這回星躍又沒有師兄的名字,順著挑撥了兩句。
“哼,這一路上這么危險,我看她是不是有這個福氣能活著回來。”
聽完看完之后,劉放川滿意的鉆了出來,見他那之乎者也的室友還乖乖在人群外等他,心中一喜。
這個老古董,雖說古板了些,但對人還是極好的,加上不愛多嘴也沒什么心思,劉放川還是很樂意和他一起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