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余波
裁決的過去的幾天里,圖索仍未意識到等待他的是什么恐怖的漩渦。
多瑪姆的身影卻是頻繁地在人們眼中出現(xiàn)。
首先是妓院的姑娘們的議論,那個俊俏的小伙兒,多瑪姆,已經(jīng)許久許久沒有見過他了。聲音話語傳進嫖客耳里,這便在鎮(zhèn)子上不少一部分的男人嘴上流傳;然后,酒樓中。多瑪姆還在唱,但不再唱輕浮的小調(diào),而是格外柔和卻又極具觸動力的樂曲,人們從未聽過但無不著迷;接著,大街小巷中,他換上樸實的褐衣,做著柴米油鹽的瑣事。再然后,牧場農(nóng)田上,狼狽地卻又努力地奮斗著??偠灾们嗄甓喱斈返男蜗笕绱菘堇喟阊杆俚亟⒘?,而同時意味著傭兵協(xié)會的形象開始不住地崩壞。
人們的議論逐漸開始變了味,在路過傭兵協(xié)會的時候都不住切切私語,評擊它的行為。這時傭兵協(xié)會才意識到,那場裁決的目的,現(xiàn)在才開始。
同時,傭兵協(xié)會又面臨了白煌‘親切’的關(guān)懷。先開始是一個極其平凡的委托,比起哪一個都沒什么不同。然而若有人仔細地去分析,這個委托的委托人是因卡塔手下的人。于是乎,委托完成的第二天,便興師動眾拖家?guī)Э诘臎_上來問罪。
本來這種行為是不講道理的,甚至是滑稽的,奈何在大環(huán)境下,任何的一點摩擦都會被無限地放大。問罪自然是失敗了,就算是詭辯潑臟水也得有理可循。但沒等圖索稍微地得意片刻,第二天傭兵協(xié)會的仗勢欺人的言語就又被傳了出去。這讓他們簡直哭不出聲,因為不想把這件事給鬧大所以當(dāng)然沒有在眾目睽睽下和一家老小去辯論。也所以人們不知真相,盲目地愈發(fā)偏見。
圖索斯波納等幾乎不用想便知是白煌的做法,他之前早就做過了一次。他們不敢托大,立刻便把這件事給上報給了阿爾卡蒂斯家。請求他們協(xié)助來調(diào)查哪些委托會是白煌的陷阱。
“愚蠢!”阿帕蘇冷漠地說,“多瑪姆那一次的教訓(xùn)還沒意識到嗎?你敢去無緣無故拒絕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委托嗎?”
阿帕蘇的判斷讓兩人出了一身冷汗,在懊惱自己為何沒有想到這么簡單的問題同時也更加覺得恐怖,這樣的陽謀,他們有辦法可以抵擋嗎?
不得不求助下一步做法:
“怕什么,這樣的事情一旦做過幾次,人們就會意識到不對勁。重要的是,只要你們別自己搞砸了委托,那么就當(dāng)然不會有問題?!卑⑴撂K風(fēng)輕云淡地說,“白煌堅持不了多久?!?p> 又過了幾天,白煌意識到傭兵協(xié)會竟然是來者不拒時,也漸漸地意識到了問題。
“領(lǐng)主殿下,我實在想不到什么可以怪罪他們的地方?!辨?zhèn)長這一方的一個人愧疚地說,“他們做的很好,真的很好。”
“切,能有多好?!卑谆头藗€白眼,這樣的話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他在糾結(jié),這一布局還沒完成,該怎么拖入下一步。他的設(shè)想是能進一步抹黑傭兵協(xié)會,但若是這種對策,也僅此而已了,遠到不了預(yù)期的程度。甚至,人們不是傻子,已經(jīng)多多少少有人意識到,這些都是刻意所所為的。
當(dāng)天晚上,白煌推開了傭兵協(xié)會的大門。膽敢上門來砸招牌的人,這段時間多的去了,但只有白煌是真的成功了,其他只不過是讓他們疲倦而已。而只有他不盡是成功了,還留下過印象深刻的味道。而大部分的人更加知道,除去多瑪姆外,白煌更是引起這段時間惡心事情的元兇之一。
“喲吼,這兒還這么熱鬧呢?!卑谆筒唤獾貑?,“我還以為你們早該關(guān)門了,區(qū)區(qū)傭兵協(xié)會呵?!?p> 別提多嘲諷了。
“殿下,有什么事嗎?”圖索立刻地站了出來,問道。
“呵呵,沒啥。只不過最近我有個小弟想給他媳婦送個披肩,要個不知道什么猴的毛?!卑谆蜐M不在意地說,“以我和你們的關(guān)系是不,力薦他來你們這兒。唉,可惜啊,可惜啊。”
“殿下?!辈ㄍ胁恢腊谆推鋵嵳穷I(lǐng)主,只是隨著圖索的叫法而已,“你的算盤失敗了,這個委托我們完成的可是很好,你還有什么不滿的嗎?”
“是啊,很完美,竟然一點的失誤也沒有,即便是我也想不到又哪里還可以抹黑的地方了?!卑谆兔髂繌埬懙卣f,看著諸人憤怒的視線,彌漫在空氣中的氛圍,他忽然靈機一動,“怎么,這次沒有那個傻大個來弄我,不敢見那位小姐嗎?!?p> “泰瑞只是不想讓伊里小姐難堪而已,這關(guān)你什么事?!辈ㄍ欣淅涞卣f。
“干嘛不關(guān)啊,你以為他得罪了我,我會當(dāng)無事發(fā)生嗎?”
“什么!你說什么?”波托地聲音如臨冰窟,“原來那件事是你。”
白煌挑了挑眉,笑著說:
“請記住,千萬不要再有什么的失誤,哪怕有一點點,就算是很微小的一點點,那也將是你們的噩夢。”
說罷,隨手舉起酒杯,一口飲下:
“敬,偉大的傭兵協(xié)會?!?p> “或許我真的有那么討人厭嗎?”白煌回到領(lǐng)主府,忍不住問奔波回來的庫姆斯。
庫姆斯疲憊地思考這個問題,他為了應(yīng)對阿爾卡蒂斯家在商鋪上的強大壓力,與父親已經(jīng)和許多人談了很久很久,才改變了兩個人將要投誠的決定。結(jié)果白煌卻在問這個問題,他的思考只持續(xù)一小小會兒,答案其實是顯而易見的,但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考慮白煌的想法:
“沒有人不希望看到你出丑。”
出乎他的意料,白煌竟然滿意地笑了出聲,忍不住地手舞足蹈。
第二天,第三天,到了第四天,傭兵協(xié)會搞砸了一個很普通,很單純的委托。
“你究竟做了什么!你一定做了什么?!碧┤鹂钙鹆司薷@次即便是波托也阻止不了他,白煌半個身子大的斧頭朝著身上狠狠地砸了過去。千鈞一發(fā)之際,茨威格的短劍堪堪錯開了斧頭,但自己也被巨大的沖勁給砸飛,連同白煌一起差點撞到墻上去。
看戲的人們?nèi)滩蛔“l(fā)出了驚呼,茨威格把白煌扶了起來。
“冒。。冒險者大人,啊,我,我不告了。我不告了?!蔽斜桓阍伊说哪侨四睦锵氲?,這件事情會鬧到這樣的地步,恐懼地說道,“報酬我也不退了,請不要殺我啊?!?p> 他不知道白煌與泰瑞的沖突,當(dāng)看到泰瑞那樣的架勢時,不免地也害怕了起來。
“不?。 ?p> 一旁沒來得及阻止的斯波納終于意識到,白煌沒有做任何的事情,這一次只是單純的他們委托失敗了而已。哪有委托永不失敗的,沒有誰可以完美地完成每一個委托。但他想不懂,為什么這樣一個簡單的委托都會出問題。
原因自然很簡單,白煌回去后告訴同樣不解的菲利普以及薇薇安。
“傭兵協(xié)會想拼命地挽回自己地聲譽和尊嚴(yán),還要應(yīng)對我的惡心,無形之間不停地告訴自己完美地去完成每一個的委托。這是給自己很大的壓力,他們從未面臨過的壓力。當(dāng)那天瑟韋爾他們和我說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所以我去傭兵協(xié)會確認了一下,果不其然?!卑谆蛽现^說,“于是乎我給了他們一點點心里暗示:‘千萬不能失敗,失敗了就完了?!緛頉]什么用的,但他們的壓力太大了。順便,我把先前的伏筆給用了,看看能不能引導(dǎo)到是那個泰瑞掉鏈子,很幸運,我成功了,而且還剛好是無關(guān)的人。不過這根本不重要?!?p> 薇薇安有些反感的皺起了眉頭,她一開始聽到白煌的計劃時,還覺得挺有趣的。但隨著這個計劃各方面進行時,之中厭惡的事情出現(xiàn)后,她才感受之中的‘惡毒’。
“殿下,我差不多打算走了?!?p> “這么快嗎?我記得一般旅行會持續(xù)一年吧,按你說的,到現(xiàn)在才過了不到一個季度。”
薇薇安強笑著說道:
“嗯。我想回家一趟,然后換個地方繼續(xù)我的演出。”
白煌沉默了,他不太明白愛慕情意,但對反感厭惡非常敏感。
但無論如何,計劃還在推進。經(jīng)這一事件后,傭兵協(xié)會的風(fēng)評終于跌落了谷底,
緊隨著,一面寫滿了推頌之語的錦旗送入了冒險者大廳。多瑪姆在眾人的視線下,向接受了這一次委托的冒險者大廳致于了衷心的感謝。當(dāng)然感謝的話是白煌編的,這些在為王都屢見不鮮以至于有些反胃的話其實本身是動人的,至少可以打動大魔導(dǎo)鎮(zhèn)上沒怎么聽過的人。
一時間,紊亂的風(fēng)暴終于攪亂了安靜的鎮(zhèn)子。而風(fēng)暴中間的傭兵協(xié)會,冒險者大廳以及阿爾卡蒂斯家還沒意識到,白煌計劃的第一步才剛剛完成。
一個名叫‘吉米’許多天都沒有出門的冒險者,忽然發(fā)現(xiàn)一封信放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