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娘的!
江洋心中怒罵,不過卻是笑嘻嘻的看著猶越,“多謝猶前輩救命之恩,說起來我與散龍會之間也有一些仇怨。”
“哦?說與我聽聽?”
猶越衣衫襤樓,一人獨戰(zhàn)四人雖然是做戲,但至少不能讓江洋看出什么破綻。
他走向江洋,面帶疑惑。
“散龍會就是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跟問仙宗一樣,十惡不赦,就他們這種作風(fēng),不如和問仙宗合并算了?!?p> 江洋在憤慨期間,猶越將靈力收回體內(nèi),江洋也不準(zhǔn)備逃走,他要是真逃走,十有八九會被殺掉。
還不如和這位‘正義凜然’的猶前輩吐露心聲。
“就那徐風(fēng),前幾天在問仙城欺男霸女,我屬實看不過,便與他起了爭執(zhí),后來那徐風(fēng)懷恨在心,竟想殺我,于是我與我妹妹百里逃命,最終才逃出生天,咳咳,當(dāng)然,是我知道徐風(fēng)是白龍使的私生子,這家伙才依依不饒?!?p> 江洋說的一本正經(jīng),臉上表情時而憤怒,時而無奈。
說的跟真的似的。
猶越都差點信了,他看了看四周,“白龍使被我擊傷,想來沒走多遠(yuǎn),你回去吧。”
江洋心中驚愕,卻不表現(xiàn)出來,不解的看著猶越,你不應(yīng)該跟著‘保護(hù)’我的嗎?
“前輩是要干嘛?”
猶越看向‘白龍使’逃走的方向,眼內(nèi)陰森的殺意流轉(zhuǎn),“白龍使身上有血氣,之前殺戮過,我懷疑是他殺了村子里的人?!?p> “所以前輩這是要去追殺他們?”江洋神情充滿敬畏,隨后朝著猶越躬身一拜:“前輩大義凜然,那些豬狗不如的家伙,殘殺黎明百姓,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我實力不濟(jì),若非如此,必要將他們碎尸萬段?!?p> 猶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江洋,半響后輕輕揚起嘴角,“年紀(jì)不大,一身正氣,好好活下去吧。”
猶越一步百米,身輕如風(fēng),等徹底消失在江洋的視線中后,才暗暗呢喃著:“借仙府之力,打壓散龍會,這個主意真的好嗎?怎么我感覺那家伙有些笨笨的?”
猶越離開后,江洋深吸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四樹村的方位離去。
緊握著拳頭,眼底蘊藏著血紅之氣。
余爺爺,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他們?nèi)紒砼隳?p> 當(dāng)晚深夜,江洋回到四樹村。
后山閃爍著微微亮光,江洋也沒去打攪,如今顧漫正處于突破期間。
他看著‘余家客?!?,然后走到了那張余老頭之前還坐的那張凳子前,坐了下來。
此行何去?
離開白云仙府時,意氣勃發(fā),本想多殺一些窮兇極惡之輩,到頭來卻成了這么一個結(jié)果。
客來樓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今日所見僅僅是客來樓冰山一角,他現(xiàn)在才什么實力,連玄體都尚未鍛造,他拿什么實力說要為余爺爺復(fù)仇?
“師傅,你走了多久了?”
仰望著蒼穹,他記不清了,大概有一個月吧,師傅走了,什么都沒留給他,原本以為脫離了魔爪,如今看來,自己似乎太過依賴師傅了。
莫取魂,江無命。
在他手中,無命生還,可那些家伙,都只是命氣境而已,他再強(qiáng),也強(qiáng)不過玄體巔峰,更遑論靈體境?
太弱了,他要盡快凝聚玄氣旋,然后找到空氣旋的位置,還有神氣旋,九氣合一,他方能夠鍛造玄體。
有那么一瞬間,江洋甚至想放棄這條路,他想直接引六氣鍛造玄體,不想被困在這個境界,太無助了,太弱了。
這世上很多對自身不利的因素,都是因為自身不夠強(qiáng)大才導(dǎo)致的。
目光投向顧漫所在的方位,天命之女,攜物降世,是神的代言人,那自己是什么命數(shù)?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也是天命,他也攜物降世,他也算是神的代言人,可二者差距太大了。
顧漫即將靈體境,他呢,命氣都尚未達(dá)到巔峰。
若是凝聚了玄氣旋,將又一次失去了前路的位置,江洋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
十年一境,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折磨。
以往或許沒有太多的感受,那時師傅伴身,他不懼任何危險,不論是再危險的任務(wù)他也能去完成。
大秦王朝,他深夜入世家,在對方有靈體境坐鎮(zhèn)的情況下,江洋殺了對方的孫子,揚長而去。
大周王朝,他被譽為江無命,殺人無數(shù),如魔在世。
而現(xiàn)在,他卻坐在這發(fā)呆,回憶往日雄風(fēng),這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再苦幾年,就苦幾年,到時候真沒辦法凝聚其余氣旋,老子就不干了,找個鄉(xiāng)村討個婆娘,生個崽子——”
“不——我想長生吶。”
修道覓長生,活個一百年,實在太少了,這人世間繁華如此誘人,既然他攜物降世,又怎能空手而歸?
一念至此,江洋仿佛又重拾信念,將靈石拿出三五塊,然后開始修煉起來。
半夜,靈力充沛的江洋,開始在這條無人街施展霸刀,云秀劍,冰針訣,九云雷,靈力消耗殆盡,江洋又再次恢復(fù)。
循環(huán)往復(fù),直至第三天深夜,山腰的光,消失了。
顧漫神識席卷,延綿不絕,如若海水般,靈體境界,似乎不止是肉體和靈力的提升,還有神識也產(chǎn)生了微妙的變化。
黑夜中,顧漫縱身躍起,身體閃爍著湛藍(lán)色的微光,隨后踏著風(fēng)尖兒,朝著江洋這里飛掠而來。
直至顧漫身體輕盈落地,江洋這才驚呼:“你能飛了?”
顧漫失笑,“哪有這么容易,想要御空飛行,需的達(dá)到仙體境,我還早著呢。”
看著江洋赤.裸上身,顧漫臉色微紅,避開江洋的視線,問道:“你之前去哪了?”
江洋這才把他出行所遇之事與顧漫說了起來。
……
一處殘破如廢墟的宮殿內(nèi)。
四處皆是殘垣斷壁,彌漫著腐朽破敗的氣息。
破敗的宮殿之中,一道殘影屹立在大殿上,背負(fù)著雙手,意味深長的看著那道離去的背影。
“能…信他嗎?”
“可,不信又能怎樣?”
眼底的風(fēng)霜,嘴角的滄桑,使他看上去顯得更加蒼老,“能不能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就全靠…”
想起莫浮生說的那個小家伙,雖沒見過,但不知為何,對那小家伙,他很是期待,期待著見一面,期待著…能看他成長下去。
“你了!”
沉沉嘆息,身影也漸漸消散,當(dāng)他身影如煙般,化作這片蒼穹的養(yǎng)料時,這片被封印了無數(shù)年的世界,終于開始再次顫抖起來。
世界的盡頭,一道縫隙裂開,一位青年站在縫隙處,眼中蘊藏滿是敬意,這樣的人,值得他敬重。
仿佛那道身影在看著他似的,青年仰頭注視著蒼穹,揮了揮手,“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fù)還…”
“呸,怎么能說這么不吉利的話?!?p> 隨后他看向蒼穹:“我是在說你呢,不是我,你,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