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虎大喜,扔了短刀,催促王坤趕快去下聘禮。
王坤終究心里沒底兒,皺著眉沉吟道:“如果察罕帖木兒不答應怎么辦呢?”
王祿獻計道:“這好辦,他女兒打了咱家的公子,他若不答應,大人就以當街毆打官差的罪名逼他答應!”
王坤點頭贊成:“只好如此了!”他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暫時不宜出面,察罕帖木兒一向心高氣傲,萬一自己被他拒絕,就再也沒有回旋余地,還是先由其他人去探探口風再說。想到此,他便托付沈萬山代自己走一趟。
沈萬山當即答應下來,自己的外甥是知府公子,若這事辦成了,以后再找這位妹夫辦事就容易得多了,但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去太過孤單,就請王坤找個善于辭令的人陪自己一同前往。
王坤知道王祿能言善辯,人又機靈,就讓他陪沈萬山前去。
沈萬山點頭同意。
當下王坤準備了五千兩銀票,由沈萬山和王祿帶著直奔臥龍莊而去。
城西三十里外的臥龍莊,雖名為莊,卻如同一個小型城寨,四周皆有高墻保護,墻頂還設有專門的崗哨,防守極為嚴密。
王祿陪同沈萬山來到莊前,見田里耕作的人雖然皆是農(nóng)人打扮,卻個個年輕體壯彪悍有力,不禁奇道:“怎么盡是些清一色的青壯男丁,老人和婦女哪里去了?”
沈萬山做為潁州巨富之一,對察罕帖木兒是有所了解的,當下便笑著道:“管家有所不知,這方圓百里地方雖大,卻都是察罕帖木兒一家的莊園,這些耕作者皆是他花錢雇來的,出力干活兒當然不需要老人和婦女?!?p> 王祿詫異道:“莫非這些就是傳說中忙時耕田、閑時防盜的私兵?”
沈萬山揣測道:“極有可能?!?p> 兩人找了個耕作者隨便問了幾句,對方只是低頭干活兒并不答話,再找?guī)讉€,全是如此。
王祿點頭道:“這就是了,私兵無疑!”
兩人行到莊門口,只聽門樓上有人喝道:“哪里來的,到此作甚?”
沈萬山慌忙朝上拱手道:“我們是知府大人派來的差使,前來拜莊!”
莊丁道:“可有信物?”沈萬山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出示給莊丁:“這是知府大人的手令?!?p> 莊丁下了莊墻,打開鐵門,接過信箋看了看。待確信無疑后,對沈、王二人道:“兩位且在此等候,我進去通報一下?!?p> 沈萬山和王祿點了點頭。
莊丁轉(zhuǎn)身進去,重新關上了鐵門。
王祿氣憤地道:“怎么又把門關上了,難道我們還進去偷盜不成?”
沈萬山安慰道:“這也許正是臥龍莊與眾不同的地方,我們且在此安心等候片刻?!?p> 兩人等了約一盞茶工夫,莊門打開,先前那莊丁引著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出來,朝二人道:“這是我們管家李全,由他引你們?nèi)ヒ娢壹依蠣??!?p> 李全笑著朝二人道:“讓兩位久等了,請問兩位尊姓大名?”
沈、王二人報出了姓名。
李全客氣地道:“兩位請隨我入莊?!?p> 兩人隨他進了莊,沿著石砌道路往前行。
兩人見莊中無論男女皆是仆人打扮,往來在街道上只是忙碌并不說話,甚是奇怪。王祿忍不住問道:“管家,為何莊中百姓全是仆從打扮?”
李全笑道:“兩位有所不知,這莊中人口雖多,卻只住著我們察罕老爺一家,其余全是府上的下人。”
王祿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沈萬山忍不住恭維道:“察罕員外不愧是一方富豪,我沈萬山自愧不如??!”
李全笑著謙虛道:“哪里哪里,誰不知沈員外和我家老爺并稱為潁州兩大巨富?只不過員外行事低調(diào),我家老爺略顯張揚罷了?!?p> 三人接連拐了好幾道彎兒,方來到察罕帖木兒的府邸前。只見府邸修得十分宏偉,門樓高聳,院墻堅實,門前左右各有一尊千余斤重的護院石獅,張牙舞爪威風凜凜,院內(nèi)亭臺樓閣高低交錯,廊檐欄桿雕工精美,奢華大氣。
沈、王二人看罷,皆驚嘆不已。沈萬山道:“如此宏偉的府邸建筑,即便是知府衙門,也沒有這樣的氣派??!”
李全笑著道:“哪里哪里!兩位請隨我進院,我家老爺和公子正在客廳恭候你們!”
沈萬山和王祿隨李全進了院門兒,七折八拐,穿過幾進院落過了一座小橋,方來到正房外面。卻見正房大門敞開,堂前八仙桌兩側(cè)各擺著一把太師椅,左邊椅上端坐一位年近五旬的中年男人,身著一襲紫紅繡花員外袍,古銅臉色,方面大耳,須髯飄灑,不怒自威;右邊椅上坐著一位少年公子,看年齡約有二十壯歲,身著一襲紅色長袍,劍眉冷目,一臉孤傲之態(tài)。
沈、王二人心里明白,這就是察罕帖木兒父子了!
李全堆著笑臉兒給沈、王二人介紹道:“兩位,這就是我家老爺察罕帖木兒,右邊坐的是我家公子擴闊帖木兒。”隨后又指著沈、王二人向察罕父子介紹道:“老爺、公子,這兩位分別是潁州巨富沈萬山沈員外、府衙大管家王祿王大人?!?p> 待李全介紹完畢,沈萬山拱手堆著笑臉兒朝察罕父子道:“久聞察罕員外及貴公子大名,我二人這廂有禮了!”
察罕父子見客人行禮,便起身還禮。察罕帖木兒道:“兩位貴客不必多禮,請坐下敘話!”
四人分賓主落座。察罕命丫鬟上了茶,然后問道:“請問兩位貴客,今日過府所為何事?”
沈萬山朝王祿使了個眼色,王祿會意,清了清嗓子道:“我們奉知府大人之命特來向員外討個說法?!?p> 察罕帖木兒一驚,忙問:“討個說法?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王祿道:“昨日廟會上,你家女兒把我家公子打了,我家公子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臥病不起呢!”
察罕一臉狐疑,沉著臉道:“不會吧?小女一向溫文爾雅,怎么會出手打人呢?”
誅心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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