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大決定

　　這些天，馨語快要崩潰了，能問的都問了，都辦不了，如果代維也不行的話，就徹底歇菜！全市排名第一重點中學(xué)分班，那是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內(nèi)部消息，即便是市長說話，也得半個學(xué)期后，才能調(diào)動！

　　半個學(xué)期，影響太大了！孩子熟悉了同學(xué)，任課老師也都熟悉了，臨時調(diào)更沒有優(yōu)勢了！

　　馨語對自己很自責(zé)，她知道孩子是要強的，在哪兒即使不爭前游，也不會太差！如果在重點初中，現(xiàn)在也許會進A班！如今，起跑就輸了一步，關(guān)鍵是，兩個不同的班型，老師的配比是不絕對公平的，而且，根據(jù)孩子們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進度、難度也會不一樣！

　　拿起電話打給佳楠：“干嘛呢………我難受，親愛的，孩子進不去好班??！”

　　佳楠拉長聲調(diào)：“親愛的，我們可是第二重點中學(xué)好不好，你還和我哭訴，飽漢不知餓漢饑！知足常樂……！

　　“你找到人了嗎？你能調(diào)進我們的重點中學(xué)嗎？………不能啊，哦，那分班總會沒有事的吧？………也不好說？唉，真折磨人！”

　　放下電話，馨語也覺得自己自私了，沒考慮佳楠的心情，雖然說不在乎，可是三個孩子一直不分伯仲，這一刻，就分出高低了！都會有點失落的！馨語分析，就是最后萱兒的詩和遠方鬧得妖，因為萱兒的成績一直不錯的！而且是重點初中！

　　一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一邊莫名的傷感就出來了！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馨語用修長的手指去彈兩腮的淚珠，想起一首歌-----是誰的眼淚在飛！

　　電話響了，馨語打開接聽：“你在哪呢？出來坐會吧！我去接你，告訴我你的地址！”代維低沉的聲音傳過來！

　　放下電話馨語更是哭的不行，代維是她最后的希望，以她對代維的了解，如果分班辦成功，早就報喜了！

　　失望到極點的馨語等代維過來接她，在路邊找個地方哭的梨花帶雨！那份對自己的自責(zé)，對自己能力的不足，對兒子未來的擔(dān)憂，深深的包裹著她！

　　“吃晚飯了嗎？”上了車代維問。

　　“沒有，吃不下，去貓眼吧，那安靜點！”馨語靠在座椅上，無力的說！

　　代維面色凝重的看一眼馨語：“沒辦好，抱歉了！”

　　馨語苦笑說：“我知道你盡力了，謝謝你??！總給你添麻煩！”

　　“說什么呢，給你辦事那也是我的光榮?。【团聸]有給美女效力的機會！機會來了，還辦不了！要不你換個要求吧，我不能都辦不了是不？美女給次機會啊！”

　　馨語苦笑不得：“還鬧，心多大?。　?p>　　代維微笑著

　　瞄了她一眼：“一會隨便點吃的，我請客，賠罪！”

　　“好啊，人心有嗎？我補補心眼吧！天底下有這么傻的媽嗎？算計來算計去，把自己算進去了！”馨語說著眼淚又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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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屋，代維點了一份面，馨語什么也沒有吃！點了一杯拿鐵！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馨語不想說話，聽著悠揚的薩克斯曲，那跳動的音符，輕柔的滑過她的心頭，痛，似乎被音樂帶走了一些！

　　回到家，羊爸和綻銘都看出了她的異樣！綻銘故意找借口，來她的屋溜達了幾圈，也沒說什么！一夜無眠！

　　“語哥，補課班找了嗎？”阿蕊電話過來了。

　　馨語沒力氣的回答著：“你給我找吧，我沒心情，你上哪兒我就上哪兒！”

　　“就知道你沒心情找，我都辦好了，Vip班，每班二十人，都是各個初中的尖子生，老師也是重點中學(xué)最好的！怕教委抓補課，沒說名字！但是肯定差不了，一個孩子一萬元！咱們?nèi)齻€一起去！”

　　馨語欣慰的說:“謝謝你啊，虧了有你，你真好！我沒精力沒心情！”

　　補課集訓(xùn)前，馨語帶小羊去買書！順便散散心！

　　“兒子，媽要和你說件事，就是，對不起啊，因為我的一念之差，選擇普通初中，讓你與重點A班失之交臂?！避罢Z一口氣的說。

　　小羊看了她一眼說：“你最近是不是因為這個不開心的，老媽，告訴你實話，自從考完第一名后，我就沒怎么學(xué)習(xí)，再使勁學(xué)就惡心，我真不愛學(xué)習(xí)，你要是給我送到重點初中，也許，我早就不學(xué)習(xí)了呢！”

　　馨語睜大眼睛：“我說的嗎，你后來不第一了！才知道真相！不過，高中可不一樣哈，你要好好努力才行，全市的尖子生都在這里，我以前對你學(xué)習(xí)要求不高，就想把力量留在高中用，你加油哦！”

　　這個帥氣的男孩子，又任性又隨性！馨語了解這個孩子的素質(zhì)！只是因為自己以前對孩子學(xué)習(xí)的過分培養(yǎng)，導(dǎo)致孩子有些對學(xué)習(xí)抵觸！

　　孩子說的也許是對的，如果以綻銘初中狀態(tài)，那么貪玩，還有和小學(xué)老師深度摩擦的印痕，再次放到前線沖鋒，也未見得是好事！最重要的是，沒錯過這個用心愛著孩子們，并懂孩子青春期的石老師，使綻銘順利過了初中！并產(chǎn)生了集體榮譽感和對他人的信任！

　　哪里來的完美！完美，具有理想的高度，現(xiàn)實的挫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馨語看了一眼兒子接著說：“老媽做了個決定，不準(zhǔn)備考注冊了，準(zhǔn)備學(xué)習(xí)心理學(xué)！我研究研究咱倆是咋回事？最近太迷茫了！我們之間的這條溝，看看我能不能邁過去，追上我大兒子的腳步！”

　　綻銘笑著說：“老媽，你就是給自己壓力太大了，你就考吧，要不，過的幾科都白瞎了，你不要在意結(jié)果，就當(dāng)給自己繼續(xù)學(xué)習(xí)充電唄！心理學(xué)我不太懂！你想學(xué)就學(xué)吧！”

　　馨語望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高的大兒子，暖暖的！有時候他就像她的朋友，思想睿智成熟，有時候又那么天真幼稚！

　　記得綻銘四年級時，母親去世，對馨語打擊很大！父親是在馨語臨近高考，心梗去世的！所以一直以來是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感覺！馨語收拾書籍的時候，看到了母親夾在書里的一枚書簽，回憶歷歷在目，頓時淚如雨下，就是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男孩，紅著眼圈堅定的告訴她：“老媽，別哭了，過去的事回不來了，姥姥一定是希望我們開心的！”馨語瞬間抱住孩子使勁的點頭！那一刻，馨語一輩子也不會忘！抱住綻銘時那種力量！

　　其實這些日子，她還做了個決定，就是協(xié)議離婚！這個讓她窒息的婚姻，像一塊石頭壓在她心里！沒了兒子的牽絆，如果這輩子，委屈的過下去，她想，更年期的時候，也許她會像姐家鄰居一樣，不是瘋瘋癲癲，就是憋屈出毛病來！給自己個交代吧！自己一輩子的夢想，就是有個溫暖的家，愛自己的老公！該放手了！

　　這個事情不能讓綻銘知道！至少等高考結(jié)束再告訴他！

　　老房子，馨語和羊爸坐在沙發(fā)上！

　　“我們先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吧！這些年，我們過的都不容易，也難為你了！我們都忍著對方，壓抑著自己！放過我們自己吧！”

　　羊爸許久才說話“我不同意，孩子馬上高中，對孩子沒有好處！”

　　“我們不告訴孩子和外人，私下先簽個協(xié)議吧！財產(chǎn)我只要一個舊房子和我自己的存款！其余的給你和綻銘！孩子和你在一起，他是老楊家人，我不和你爭！”

　　羊爸緩身站起來嚴(yán)肅的說：“你在好好想想吧！”轉(zhuǎn)身離開了！

　　臥室里，羊爸也就是楊志軍，躺在床上，流下了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他結(jié)婚以來第二次落淚！第一次是馨語月子里，一邊大人小孩沒人照顧，一邊學(xué)校催著回去，那種壓力撕扯著他！當(dāng)他聽到岳母趕回來時，也是躺在床上流淚了，自言自語說：我困難的時候，沒人幫我，老丈母娘也不是幫我，是幫她女兒！

　　如今，日子怎么就走成了這個樣子，楊志軍也不知道是怎么啦！

　　他爸和他媽吵了一輩子，打了一輩子，不還是過著嗎！為什么就不能將就一下呢？別的家庭不都是這么過的嗎！為什么，她甄馨語就不行不能忍呢！自己沒忍嗎！不苦嘛！

　　想到這里，楊志軍閉上了眼睛！淚水再次順著眼角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