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修緣,你是想笑死我嗎?”
“就憑你這個蘇家贅婿,還是大客戶?”
郭曉芙笑的眼淚都要溢出來了,“你在蘇家端茶倒水,地位比奴仆還要低下!”
“你若是大客戶,恐怕街上的乞丐們都可以進(jìn)來了!”
何佳兒也附和道,“郭三小姐,有些人整天癡人說夢,你沒必要和他見識的!”
“那可不行!”郭曉芙笑聲收住,輕蔑的看著李修緣,“你不是大客戶嗎!”
“那你說說看,你是來存銀兩,還是兌換銀票的?”
“對了,忘了跟你說,我們錢莊的規(guī)矩是,存兌超過五百兩以上的才是大客戶!”
郭曉芙的聲音很大,這讓周圍的人群也都聚了過來,他們也很想看看李修緣是怎么出洋相的。
“五百兩?這么少?”
李修緣摸了下鼻子,語氣清淡,“我還以為要三千兩以上,沒想到只要五百兩,看來這大客戶,也不怎么大嘛!”
“呵呵,裝,繼續(xù)裝!”
郭曉芙抱著雙手,語氣譏諷,“就你這個廢物,怎么可能拿的出五百兩!”
“噢?”李修緣故作疑惑,忽然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郭管事,如果我拿出五百兩銀子以上呢?”
“你若是能拿出來,我郭曉芙立馬從這滾蛋!”郭曉芙也怒了,“你要是拿不出,就跪在這里自扇十記耳光!”
“另外!從蘇慕清身邊滾開!我可不想大哥回來了,旁邊還有條狗跟在身邊亂哮!”
這下,周圍的人群一個個都屏住呼吸,他們感覺出來,郭曉芙是動了真火。
對于李修緣,他們還有些許同情,很明顯,是郭曉芙的哥哥看上了李修緣的娘子,現(xiàn)在想著法子給他下套啊!
李修緣忽然間笑了,笑容燦爛至極,這讓旁邊的何佳兒心神一顫,當(dāng)初在飛鷹堂的石亭,對方也是這么笑的。
“郭三小姐,不好意思!”
李修緣緩緩從懷中搜出飛鷹堂堂主林超峰給的銀票,在郭曉芙眼前晃了一圈后,丟在她身前。
“滾吧!”
郭曉芙眼前一晃,趕緊拾起銀票,匆匆看了下數(shù)目,嘴角忽然一抽,“三千兩!”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三千兩的銀票!這,這肯定是假的!”
李修緣隨后又從懷中搜出存聯(lián),丟到郭曉芙手上,語氣輕蔑,“沈記錢莊堂堂第三管事,竟然分不清銀票真假?”
“好好看看!這是什么!”
端著銀票,郭曉芙仔細(xì)辨別著上面的圖案和紋路,從材質(zhì)和圖案的精致度而言根本沒有問題,尤其是下方的官印更是清晰明亮。
再看下存聯(lián),“存銀三千兩,林超峰”。
郭曉芙傻眼了,雖然剛來江風(fēng)城不久,可飛鷹堂堂主林超峰的惡名她還是聽過的。
在江風(fēng)城,可沒有多少人敢招惹林超峰,更沒有人敢偽造他的字跡。
銀票和存聯(lián)都是真的!
李修緣確確實實這三千兩銀子!
這下,她可慌了,看著眾人遞來的火辣辣眼神,郭曉芙臉色燙的通紅,她可不想從這里掃地出門。
就在這時,她忽然響起昨夜馮家珍說起跟飛鷹堂合作的事,頓時眼前一亮,大聲嬌喝道,“好你個蘇家贅婿!”
“竟敢偷蘇家的銀票!”
“昨夜我去蘇家遞送請?zhí)臅r候,蘇家夫人跟我說過,他們蘇家藥堂前不久剛跟飛鷹堂簽訂了合作文書,飛鷹堂還特地送來了銀票!”
“李修緣,蘇家給你吃,給你喝,你就是這么報答蘇家的嗎!真是個白眼狼??!”
此話一出,錢莊的不少人交頭接耳議論著。
就算蘇家再有錢,也絕不可能把三千兩丟給一個在蘇家沒有任何地位的贅婿!
一定是這個廢物,趁著蘇家人不注意,偷偷把這銀票和存聯(lián)盜了出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小子看上去一表人才,溫文爾雅,沒想到竟然會干這種事情!”
“蘇家大小姐的命真是苦啊,竟然有這樣的夫君,我若是她定然將他休掉,逐出蘇府!”
此時的李修緣眼睛微微閉著,他不介意這些人的非議,有些時候,站的高才會摔的疼。
“這是我的銀票!”
李修緣淡淡出聲,“我根本沒有必要偷蘇家的銀票!”
“喲呵?還嘴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郭曉芙冷笑一聲,給阿達(dá)使了個眼色,“去蘇家,把蘇夫人請過來!”
“今天我要當(dāng)著江風(fēng)城百姓的面,讓你身敗名裂!”
一聽要請馮家珍,李修緣怒火也沖了上來,“不準(zhǔn)去!”
“我都說了,這是我的銀票!你要是不信,就去請林超峰過來!不要叫馮家珍!”
看見李修緣急了,郭曉芙越發(fā)堅定了心中的猜想,“去!”
“李修緣,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
“林堂主隨隨便便就能請過來?你以為你是白幫主啊!”
李修緣不想再爭吵下去,閉上眼,良久才睜開,“我不跟你說話,把你們掌柜叫出來!”
“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一手遮天!”
這個時候阿達(dá)已經(jīng)匆匆出門。
“呵呵,想見我們掌柜?”郭曉芙撩了下發(fā)絲,精致的臉頰上泛起陣陣笑意,“李修緣,你太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
“就憑這個廢物,還沒有資格見我們掌柜!”
“待會兒你岳母大人來了,我看你還怎么解釋!”
想到這里,郭曉芙渾身都感覺舒服極了。
她正愁沒有借口向蘇慕清提休掉李修緣的事,現(xiàn)在這個事情是最好的切入口!
而且馮家珍一向都很喜愛哥哥郭昊軒,只要馮家珍支持,哥哥一定可以得手!
一聽到李修緣偷了自己家銀票,岳母馮家珍和岳父蘇惑,急急忙忙的和阿達(dá)趕到了沈記錢莊。
“曉芙,那個殺千刀的在哪!”
還沒進(jìn)門,眾人已經(jīng)聽到馮家珍暴跳如雷的聲音,“敢偷我馮家珍的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時,西北方徐徐駛來架馬車,一個穿著紫金相間衣袍的中年男子,在馮家珍身后進(jìn)了錢莊。
看著這么多人圍聚在自己管轄的錢莊,中年男子微微不悅,“曉芙,怎么回事?”
郭曉芙急忙過來,指著李修緣說道,“周掌柜,這小子偷了蘇家的銀票,還在我們錢莊撒野!”
周掌柜右手一甩,頗為不悅,“這么小的事,還不會處理嗎?直接報官,讓衙門的人抓回去!”
“掌柜的,這小子態(tài)度蠻橫的很!”郭曉芙添油加醋道,“非說自己是冤枉的,還讓我從這里滾出去!”
“我沒有辦法,只好請?zhí)K夫人過來跟他對峙!”
說著,她朝馮家珍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銀票遞了過去,“蘇家主,蘇夫人,你看下,這是不是你丟失的三千兩銀兩?”
“三千兩?不是五千兩嗎?”馮家珍神情微微有些發(fā)懵,之前李修緣要回來的三千兩銀票早給她兌換還藥材款去了,哪還來的三千兩。
她一直以為李修緣偷了那五千兩的預(yù)支款。
剛才她也是怒火攻心,沒有在暗格里去查看銀票,現(xiàn)在想想還真感覺不對勁。
蘇惑接過銀票仔細(xì)端詳了下,微微搖頭道,“郭小姐,這銀票不是我們蘇家的,我們蘇家只有·······”
“放屁!”馮家珍一把搶過銀票,大叫道,“你懂個什么!”
“這就是我丟失的三千兩銀票,我說怎么都找不到,原來給這個狗東西偷走了!”
蘇惑滿臉迷惑,說道,“家珍,不對啊!那三千不是······”
“住嘴!”馮家珍忽然暴起,直接捂住蘇惑嘴巴,大聲說道,“曉芙,這次真是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這三千兩銀子就真的找不回了!”
她忽然轉(zhuǎn)過頭,手指指向李修緣額頭間,“李修緣!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清兒,對得起蘇家嗎!”
“我以前只覺得你窮,沒想到你品質(zhì)這么差!我蘇家真是瞎了眼才讓你進(jìn)門!”
“李修緣,從今天起,我蘇家和你一刀兩斷!”
“啪啪啪!”
臉上堆滿笑意的郭曉芙拍著手掌過來,眼神鄙視,“李修緣,你還有什么話說?”
“現(xiàn)在真相大白!你還敢不承認(rèn)?”
“承認(rèn)?”李修緣嘴角微微上揚,“我為什么要承認(rèn)?”
“呵呵!你該不會說,你的岳母大人冤枉你吧?”郭曉芙譏笑道,“普天之下,怎么會有岳母冤枉自家女婿的?好笑好笑!”
馮家珍臉皮微抽,腦袋隱隱間埋了下去。
“或許,還真有這樣的岳母大人呢?”盯著馮家珍,李修緣忽然笑道,“岳母大人,你確定這三千兩是你的?”
蘇惑也勸慰道,“家珍,你好好想想,我記得我們·······”
“廢話!”馮家珍急忙打斷蘇惑,冷對李修緣,“不是我的,難不成是你的?”
“就憑你這個廢物,怎么可能會有這三千兩銀子!我現(xiàn)在對你失望透頂!不行,報官!報官!”
李修緣摸了下鼻梁,面對周掌柜,淡淡一笑,“周掌柜,你是這間錢莊的主人,你覺得呢?”
周掌柜下意識想要回答,可看著李修緣那雙清澈的眼神,還是稍稍猶豫了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確定這個銀票是誰的,蘇夫人,可否把銀票給我看下?”
馮家珍臉色一慌,不想給,可眾人都看著在,只好硬著頭皮給了出去。
看著存聯(lián)上的姓名,周掌柜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這是飛鷹堂林超峰的銀票,他跟身后的隨從交代了后,將銀票還給了馮家珍。
“周掌柜,你不要聽他瞎說!”馮家珍接過銀票趕緊放入袖籠中,語氣怨恨,“他入贅到我們蘇家一年多,白吃白喝,哪有什么銀子!”
“你還是直接報官把他抓起來,關(guān)他一年半載!”
周掌柜略微猶豫,確實,蘇家贅婿的名聲他也有所耳聞,像他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拿得出三千兩銀子,看來,即便不是他的,也是他撿來的。
“岳母大人,你說我沒有銀子?”李修緣很是平靜,從懷里搜出幾張銀票,在馮家珍和郭曉芙面前輕輕一晃,隨手一丟。
“那這些,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