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昊軒沒有開口,他很享受這樣的氛圍,尤其是蘇慕清還往后退了一步,離他只有半步之遙。
仿佛下一刻,他就能抓住一樣。
“呵呵!”李修緣自嘲般笑了笑,“所以說,你是為了報復(fù)我?”
“也對!我李修緣不過你蘇家贅婿,又有什么資格來拘束你?!?p> 他將長盒放下,慘然一笑,“這是和會長贈你的清影劍,你先將它收好?!?p> “等會兒,我陪你去趟蘇府,把生辰八字拿了,再去衙門和離吧!”
“這樣,我就不再耽誤你和郭大少卿卿我我!”
蘇慕清臉色驟變,整個人如瘋了般暴起,“李修緣!你是不是想跟我立馬和離,去找葉溫柔?”
“休想!”
“只要我一日不開這個口,你永遠都是我蘇家的贅婿!你永遠都是我蘇慕清的男人!”
她大口呼著氣,憤怒到了極點,“要想離開蘇家,可以!”
“把靈劍山給我奪回來!重建梨花山莊!”
李修緣面色平靜的看著蘇慕清,語氣也清冷下來,“你放心!靈劍山,我?guī)湍銑Z回來!”
“梨花山莊,我也會幫你重建!”
郭昊軒抱著雙手,面露譏諷,“好大的口氣??!”
“靈劍山可是江風(fēng)城最大的山脈,就憑你這個廢物能奪回?別開玩·······”
“砰!”
李修緣舉起右手,往旁邊的假山猛地轟去。
假山瞬時四分五裂,石礫亂飛。
“郭昊軒,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離我夫人遠一點,要不然這座假山就是你的下場!”
蘇慕清立馬站在郭昊軒身前,張開雙手,語氣不善,“李修緣,你什么意思!”
“郭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憑什么這么威脅他!”
“昨天如果不是他及時趕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救命恩人?呵呵······”李修緣氣極而笑,手指點向郭昊軒,“你敢不敢在天地人神之間拍著胸脯說,是你救了蘇慕清?”
郭昊軒面色略微一尬,旋即恢復(fù),他伸出右手,攤平舉掌,“當(dāng)然!”
“我郭昊軒對天發(fā)誓,昨日如果不是我救了蘇慕清,他日就橫死秋水湖!”
看著郭昊軒信誓旦旦的模樣,蘇慕清心頭最后一點懷疑徹底被打消,“李修緣!現(xiàn)在你該死心了吧!”
“如果不是郭大哥,今天站在你面前的蘇慕清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不允許你欺負我的救命恩人!”
“決不允許!”
李修緣笑了,笑的苦澀至極,“好!我走!”
臨走前,李修緣還是半轉(zhuǎn)過身子,看向郭昊軒,眼中沒有了怒火,只有波浪來臨前的寧靜,“郭昊軒,記住你說的話!”
哐當(dāng)一聲,李修緣摔門而出。
蘇慕清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到石亭處柱子旁,流淚痛苦。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哭,可心里就是苦澀至極。
此時,剛從大門出去的李修緣,正好和匆匆來臨的馮家珍和蘇惑面對面走過。
馮家珍抬起頭,一臉怒容,“李修緣!誰批準你來梨花宗的!”
蘇惑扯著馮家珍衣袖,尷尬笑道,“修緣啊,你怎么也在這?”
李修緣向蘇惑微微拱手,臉色淡然,“和會長送了把寶劍給我,讓我轉(zhuǎn)交給清兒?!?p> “和會長的?”馮家珍臉色瞬間變化,“和記商會的和會長?”
“天哪!他可是江風(fēng)城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他怎么會給清兒送寶劍?”
李修緣平靜開口,“東西我已經(jīng)交給清兒了,岳父大人,告辭!”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向馮家珍一眼。
他知道馮家珍一直看自己不順眼,加上郭昊軒也在梨花宗,他不想給馮家珍嘲諷自己的機會。
“你給我站住!把我當(dāng)空氣???”馮家珍臉色掛不住了,語氣不悅道,“耳朵聾了嗎?”
“沒聽見我在跟你說話!”
馮家珍聲音很大,恰好從內(nèi)堂出來的郭昊軒也聽到了,他疾步走了過來,朝著馮家珍微微一笑,“伯母好!伯父好!”
“嘖嘖嘖!你看看,這就是教養(yǎng)!”馮家珍搖晃著腦袋嘖嘖出聲,“別人家的孩子怎么就這么優(yōu)秀!”
“再看看你,有沒有點教養(yǎng)!有沒有點素質(zhì)!”
李修緣淡淡出聲,“岳母大人,我不說話不代表我沒有教養(yǎng)、沒有素質(zhì)。”
“況且這里是梨花宗,也不是你岳母大人說了算!”
“呵呵!”馮家珍抱著雙手,目光不屑,“你還知道這里是梨花宗!”
“我跟你說······”
“好了!每次見面都吵!”蘇惑一張老臉拉不住了,這里還有外人在,這兩人怎么就又吵起來了,“修緣,你若是有事就先走吧!”
馮家珍卻不爽了,“好你個蘇惑!膽子長肥了?敢教訓(xùn)起我來了!”
蘇惑背負著雙手,搖頭嘆氣,馮家珍在家里蠻橫慣了,他平日多有忍讓,沒想到這一忍就是二十多年。
郭昊軒仔細觀察著李修緣和蘇家二老的關(guān)系,和他猜測的差不多,馮家珍勢利眼看不慣李修緣,而李修緣看似平和實際心氣也傲的很,這一來二往,兩人自然相處不來。
“伯父伯母,你們要不去看下清兒吧?”郭昊軒抱著手,眼神閃爍著擔(dān)憂之色,“她情緒好像有點不對。”
“唉!”蘇惑嘆了口氣,以為蘇慕清是因為本宗的事情煩惱,“清兒這段時間受苦了!”
“為了宗門派下來的三百枚丹藥,每天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李修緣半轉(zhuǎn)過身子,安慰道,“岳父大人,沒事的?!?p> “和記商會的柳大師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這幾日那三百枚丹藥就可以送到?!?p> “呵呵。”馮家珍冷笑一聲,“若是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說著,馮家珍朝著郭昊軒會心一笑,越看越歡喜,“還好有昊軒在,要不是他,清兒真的要愁死了。”
郭昊軒一臉懵逼,下意識道,“伯母,怎么回事?”
“昊軒,你就不要裝了!”馮家珍拍了下他肩膀,擠眉弄眼道,“猛虎堂的四管事秦風(fēng),今天早上帶著一大堆東西來我們蘇家賠禮道歉?!?p> “要不是你,誰又這樣的能耐?”
蘇惑也輕撫著下巴,面露欣賞,“不錯!”
“郭大少,這次你可是幫了清兒的大忙!”
“如果不是秦堂主看在郭家的面子上,鐵定不會將這三百枚四品丹藥送給清兒?!?p> 李修緣眉頭輕皺,秦虎派人把丹藥送到了蘇府?這是打的什么算盤?
想到和,李修緣忍不住開口,“岳父大人·······”
“住嘴!”馮家珍暴躁打斷,“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蘇惑壓低聲音道,“沒事的,這次的丹藥我全部檢查過了,沒有問題?!?p> “確實是三百枚四品補氣丹?!?p> 這下,李修緣有些納悶了,他當(dāng)著百獸幫那么多人的面讓秦虎打斷秦業(yè)的四肢,對方?jīng)]有怨念,反而要給自己賠禮道歉?
“蘇惑!你跟這個廢物講這有什么意義?”馮家珍眼神一冷,“他有這個能耐讓秦堂主低頭嗎?廢物!”
“你如果有心的話,就好好跟昊軒學(xué)學(xué)看!”
“看看別人是怎么做事的,你又是怎么做事的!”
郭昊軒嘴角微微泛起一道弧線,看來自己找人去疏通猛虎堂的關(guān)系,還真的找對人了。
他擺著手,故作謙遜,“伯母見笑了?!?p> “昊軒做事從來都是對得起天下良心?!?p> “這次秦堂主之所以賣郭家這個面子,純粹是因為我郭家在兩江的名聲。”
“為了給清兒解決這個困難,我足足花了十萬兩銀子,才從秦堂主那邊買回這三百枚丹藥!”
李修緣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有多少曲曲折折,索性直接出門,往飛鷹堂走去。
他要找林超峰問問看,這秦虎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盤。
來到飛鷹堂,林超峰臨時有事去了百獸幫,晚上才回,三管事林杰接待了他。
猛虎堂秦虎的事情,林杰知道的并不多,他本打算去百獸幫請林超峰,可被李修緣拒絕了。
這段時間,林超峰幫助自己的已經(jīng)夠多了,況且百獸幫后天就是幫宴了,事情也多。
最后二人寒暄了幾句后,李修緣還是決定在春風(fēng)酒樓宴請林幫主,一來正式向他道謝這段時間的幫助,二來也是想打聽下秦虎到底是什么打算。
夜晚很快來臨,李修緣早早就在春風(fēng)酒樓的三號包間等待。
未過多久,穿著黑色長袍的林超峰跟林杰匆匆趕來,與之同行的還有柳云霄跟楊三刀。
“林堂主,這一杯,我敬你!”李修緣端起八角酒杯,將杯子壓低,“要不是你手下派人通知,恐怕我夫人就落入秦業(yè)那個畜生手中了?!?p> 林超峰趕緊壓下酒杯,“李公子,你這不是折煞林某嗎!”
“李夫人出了事情,我既然看到,就一定要出這個手!”
“林堂主,別的話我就不說了!”李修緣一飲而盡,豪情萬丈,“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p> 林超峰舉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李兄弟,這杯我敬你!”
柳云霄也舉起酒杯,只是里面裝了茶水,他的傷還沒有痊愈,只能喝點茶水。
一時間,酒杯共籌,幾人無話不談,隨后也說起了猛虎堂的事情。
“那三百枚丹藥?”林超峰搖搖頭,笑容頗為戲謔,“我當(dāng)然知道!”
“那是白幫主想要結(jié)交李兄弟,特地送給蘇家的?!?p> 柳云霄也搭腔道,“這事我聽大小姐提到過?!?p> “本來大小姐是要找白幫主購買那三百枚丹藥的,沒想到白幫主直接自討腰包從秦虎那里買了過來。”
“哦?”原本有三分醉意的李修緣眼眸瞬間恢復(fù)清明,一盞怒火從他眸中燃出,“這么說,根本就不是郭昊軒找人花了十萬兩銀子買下來的?”
回想到早上郭昊軒在梨花宗嘚瑟的模樣,李修緣就一肚子火氣,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先是霸占了自己救了蘇慕清的功勞,接著又在岳父岳母大人面前信口開河,說那三百枚四品丹藥是他花了十萬兩買的。
“郭昊軒?”林超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人?”
李修緣鼻子冷哼出口氣,“江雪城郭家的大公子。”
“名門貴族出來的公子哥,果然有教養(yǎng),有素質(zhì)!”
“這說起謊來也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