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弟,多禮了!”唐儒生淡淡一笑,左手指向李修緣,“真正救好曉楠姑娘的,是這位李公子?!?p> “是他糾正了我的針法?!?p> “他的醫(yī)術(shù)可不下于我!”
“你這頤元堂,不是給我,而是給李公子?!?p> 梅凌寒微微一怔,什么?這位李公子的醫(yī)術(shù)不下于唐醫(yī)圣?
而且還要自己把頤元堂送給李修緣?
也罷,既然是唐醫(yī)圣救好的,這座宅子自然由他處置。
看見梅凌寒有所懷疑,唐儒生背負著手,認真說道,“梅先生,我剛才施展的撥云見月,出了些小問題?!?p> “幸虧李公子出手指點的,否則梅姑娘的病也不會恢復(fù)這么快。”
梅凌寒愣住了,梅曉楠也愣住了,她望向一臉平靜的李修緣,忽然間涌起了無盡的好奇。
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男子,竟然會真正的撥云見月?
葉溫柔同樣好奇的看著李修緣,她知道李修緣醫(yī)術(shù)很厲害,可沒有想到,就連堂堂大齊無雙醫(yī)圣出針都是李修緣糾正的。
“既然這樣,我這頤元堂就交給李公子了!”
梅凌寒眼睛一轉(zhuǎn),瞬間有了決斷。
唐醫(yī)圣為人正直,說一不二,更加不會說謊,現(xiàn)在孫女好了,他這頤元堂給誰都沒有問題。
從內(nèi)堂出來的梅曉楠,給人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
和之前那種白皙病態(tài)相比,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生氣,仿若一朵含苞欲放的嬌花。
程藝珊傻眼了,她知道唐醫(yī)圣很厲害,可沒想到僅僅過去了一個小時,自己堂妹就完全恢復(fù)了,這哪是醫(yī)圣,分明是神仙??!
郭曉芙捂著嘴巴,心里抑郁至極,自己好不容易招來薛二虎,可以治好梅曉楠,眼看就要拿到頤元堂了,竟然被薛二虎的師傅,大齊無雙醫(yī)圣截胡了?
“師傅!”看見唐儒生出來,薛二虎喜上眉梢,“你可算出來了,我和大哥急死了!”
“急什么?”唐儒生冷哼一聲,語氣不悅道,“擔心我治不好梅姑娘?”
“還是覺得我失去了右手,針都拿不穩(wěn)?”
薛二虎趕緊低下頭,低聲道,“二虎不敢!”
“不敢?”唐儒生走到薛二虎身前,照著他的臉頰就是兩記耳光。
“啪啪!”
薛二虎腮幫子都被扇腫了,可他不敢躲,只能跪在唐儒生面前,求饒道,“師傅,徒兒真的沒有質(zhì)疑師傅!”
唐儒生氣極而笑,“你以為我是為了這件事生氣?”
“我唐儒生氣量會如此之???”
“啪!”——“我打你,是因為你不學(xué)無術(shù),仗著有幾分本事,到處招搖顯擺!”
“啪!”——“我打你,是因為你不辨病情,隨意施針,差點害了人家性命!”
“啪!”——“我打你,是因為你這雙眼睛狗眼看人低,冒犯了李公子!”
三記巴掌,每一記都勢大力沉。
唐儒生吃痛的甩著右手,而后在薛金牛的攙扶下,走到李修緣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李恩人,對不起,是我管教無數(shù),讓他冒犯了您!”
“薛二虎,你若還當我是你的師傅,就給我跪下來,給李恩人跪下道歉!”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暗吸了口氣,他們剛才一直在猜測李修緣和唐儒生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聽唐儒生親口說出來,眾人還能不明白嗎。
薛金牛眼神漸漸明朗,當日李修緣施展七星神針的時候,他就猜測已久,普天之下,只有寥寥幾人才使用七星神針。
聯(lián)想到師傅當初接過那封奇怪信件,就急匆匆下山來看,肯定是李修緣曾經(jīng)救過師傅。
然后師傅將七星神針交給了李修緣,所以他的醫(yī)術(shù)才會這么厲害。
臉色尷尬至極的薛二虎抬起頭看了眼李修緣,又看了眼葉溫柔,只好硬著頭皮道歉,“李公子,對不起,我錯了!”
唐儒生一聽怒火又沖了起來,一巴掌再次扇上去,“沒吃飯啊,道歉這么點聲音?”
“還是說你覺得我和李公子就這么好敷衍過去?”
要知道眼前這個李公子可是自己師傅,御龍雪山那個無所不能的御龍?zhí)熳鸢。?p> 想到這,一臉不爽的唐儒生跳起來又給了薛二虎好幾個耳光。
聽著清脆的耳光聲,李修緣微微抬起手,“儒生,算了!”
“這么多人看著在,給二虎留個面子,打個四五十下就行了!”
薛二虎聞言,眼前突然一黑,心里直想罵娘。
原本手痛的唐儒生一聽此話,瞬間又跳了起來,照著薛二虎再次扇起耳光,短短一瞬間,薛二虎的嘴角都被扇出了血絲。
眼看自己弟弟被打的像豬頭樣,薛金牛急忙沖出去,向李修緣下跪,語氣真誠道,“李公子,對不起!”
“還請你開恩,饒了弟弟吧!”
薛二虎也急匆匆的跪倒在李修緣身前,雙手舉過頭頂,語氣真摯道,“李公子,對不起,我不該仗著學(xué)了點皮毛就在您面前炫耀!”
“我不該沒有觀察好病人的情況,就擅自施針,差點害了病人性命!”
說著,薛二虎朝著梅曉楠重重一拜。
李修緣微微抬起頭,目光略有欣賞,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況且薛二虎此人本事還是有的,只是有些眼高手低。
他看了眼偌大的頤元堂,淡淡開口,“起來吧!”
“學(xué)醫(yī),需要有仁義之心,從今以后你要把態(tài)度端正,好好給病人治病?!?p> 頓了下,李修緣望向唐儒生,語氣平淡,“唐醫(yī)圣,我這頤元堂恰好還差幾個伙計,你這愛徒,我借段時間用用?”
唐儒生趕忙揮手,“李公子客氣了,我哪里有什么資格稱醫(yī)圣,你叫我儒生,或者叫我唐三就行!”
“至于我這不成器的徒弟,你隨便用!別說這薛二虎,就是薛金牛,你也可以隨便使喚!”
說著,唐儒生橫了眼薛金牛,“金牛,過來!”
李修緣卻擺了擺手,“算了!”
“你身邊還需要個人照顧,就二虎吧,我現(xiàn)在是越看他越順眼?!?p> 此話一出,薛二虎渾身一顫,他有種感覺,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被李修緣支配了。
“李公子,我這人做事毛里毛糙的,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李修緣微微搖頭,“沒事,有我在,不會有麻煩的?!?p> 薛二虎繼續(xù)道,“可是我本事低微,萬一治不好人,砸了頤元堂招牌怎么辦?”
李修緣還是搖頭,“沒事,有我在,這大齊還沒有我治不好的人?!?p> 薛二虎還想說話,腦袋直接挨了個暴栗。
“李公子讓你來頤元堂做事,是看的起你!”
“你知不知道整個大齊有多少人想來這里做事?現(xiàn)在還給我婆婆媽媽,什么意思!”神情暴躁的唐儒生心里不爽極了,要不是自己斷了只右手,加上師傅剛剛吩咐他在龍城調(diào)查幾件事,他恨不得自己留在這里。
“唐三,你這脾氣得要改改了?!崩钚蘧壉亲雍吡寺?,雙手背負在后,“以后少發(fā)點火,對肺腑不好!”
唐儒生立馬拱手笑道,“李公子教訓(xùn)的是,我改,一定改!”
看著李修緣和唐儒生師徒談笑風生的模樣,程藝珊整個人都要奔潰了,她枉費了那么長時間才搭上郭曉芙這條線,眼看都要把頤元堂拿到手了。
“什么頤元堂?李修緣,我舅爺爺還沒有把頤元堂給你!”程藝珊心有不甘道,“曉楠是唐醫(yī)圣治好的!”
“薛神醫(yī)又是唐醫(yī)圣的徒弟,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我這邊治好了曉楠妹妹!”
“這頤元堂,應(yīng)該給我們,而不是給李修緣!”
“放屁!”梅凌寒吹著胡須怒道,“這是我的頤元堂,哪輪得到你做主!”
“程藝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這三天兩頭往我這邊跑,不就是想要我這頤元堂的藥材和宅子嗎!”
“我告訴你,休想!我這宅子和藥材現(xiàn)在全部都是李公子的了!”
說完,梅凌寒讓人拿來文房四寶親自寫下轉(zhuǎn)讓文契,白紙黑字,全部寫清。
這下,程藝珊徹底死心了。
她這一作,直接將宅子和藥材親自送了出去。
“舅爺爺,你不能這么做??!”
“我是你的舅侄女,我們是親人?。 ?p> 看著梅凌寒將文契拿起,程藝珊尖叫一聲上去,搶著要將文契撕毀。
“他李修緣只是一介外人,你不能把頤元堂交給外人啊!”
她不能看著梅凌寒將文契交給李修緣,要不然這頤元堂就真的落到李修緣手上了,到時候她和郭曉芙簽下的協(xié)議也都廢了。
“啪!”
這一次,葉溫柔沒有再給程藝珊一點面子,她直接抬起手來,給了程藝珊重重一記耳光。
“拿不到,就來搶?程藝珊,我對你是不是太寬容了?”
她目光望向郭曉芙,眼神犀利,“還是說,你覺得有人幫你撐腰,我就動不了你?”
程藝珊摔倒在地,捂著臉頰,哭泣道,“舅爺爺,你看到?jīng)]有,她在您的醫(yī)館打我!”
“我可是您的舅侄女?。∧獮槲易鲋靼。 ?p> 梅凌寒冷笑一聲,“打你?那是因為你該打!”
“其次,這醫(yī)館已經(jīng)不是我梅凌寒的了!”
“最后,我可以沒有你這個見錢眼開的舅侄女!”
去年,這個舅侄女和楚家獨子楚垣悔婚,轉(zhuǎn)投胡家大少懷抱的事情,可讓他氣的不輕。
從小到大,程藝珊就是這么嫌貧愛富,當初楚家如日中天的時候,她對楚垣百般纏綿,可楚家家道中落的時候,她又立馬撒手離去。
這樣的舅侄女,他梅凌寒又怎么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