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自我介紹吧。”
這個聲音有點像查理斯熟悉的一位主持人。
“咳,嗯……我叫查理斯,村子里的人們一般友好的稱我為查胖?!?p> “那如果是不友好呢?”
“查豬?!?p> “……”
“如你所見,作為一個精靈,我確實,有那么一點點,顯得不是很修長——好吧,我就是胖?!?p>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鐵匠家庭里——難以置信,因為……我之前以為,精靈族都是清晨起來喝露水的樣子,女的精致,男的仙氣,怎么會有鐵匠。”
“當(dāng)然,我說的之前是很久很久之前,那時候我還是個程序員,八塊腹肌,減肥很成功的那種,這說了你可能也不懂。”
“還是說回來吧,我父親去世比較早,我沒有印象,我的母親是一個鐵匠,精靈鐵匠。所以我就在鐵匠鋪里長大,比較皮,胳膊上還有小時候貪玩燙的疤?!?p> “那你挨過打么?”女主持插話。
“從來沒有,我媽人很和善的,她是一個溫和的人。”
“我不信。”對于查理斯的回答,女主持報以懷疑。
“好吧,其實挨過,她的手很大,很粗,像蒲扇一樣,掄起大錘毫不留情——當(dāng)然打我也是?!?p> “和其他精靈一樣,她并不胖。就是一點也沒有仙氣,除了沒有胡子,你說她是大個子矮人我都信。是她改變了我對精靈的偏見?!?p> “嗯,沒錯,是這樣的。”查理斯自我確認(rèn)了一下。
“不過我的確也見過仙子一樣的精靈,鄰居家的艾瑪就是,她的眼睛好漂亮,說話聲音脆脆的很悅耳,像是有魔力,身材也超級好。她是月之祭祀的人,類似神女那種,按階層來說我有點配不上她。他嘀了個嘀的,還是人人平等好,萬惡的舊社會那一套害死人——有點跑題哈哈……”
“我媽只有我一個員工——也就是學(xué)徒。雇不起匠人,更沒有其他學(xué)徒來,所以鐵匠鋪一直都是我兩這樣子。我從十歲正式開始打鐵,一天可以打十個大錠,裝滿一輛馬車那么多。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變成這樣之后力氣大了很多,還不容易累?!?p> “就是吃得很多,這幾年北邊打仗多了,鐵器開銷大,鋪子生意其實很不錯的,但是,把我吃掉的份額一抹掉,也掙不了多少錢?!?p> “我媽很急,也沒辦法,我除了打鐵也干不了別的。”
“參軍沒人要,身材就不符合要求,他們不是有那個配合嘛,要一個人把另一個架起來,我胖成這樣就不現(xiàn)實,踩上去地下人都扁了。還有次報名去,非說我是北邊諾思卡的間諜,倆傻大兵拼命揪我耳朵,說是假的,長成我這樣一定是熊怪的種,要不是村長后來給我認(rèn)領(lǐng)回去,耳朵差點被人割下來?!?p> “沒得辦法,只能打鐵,多干多吃,就像我們劉總當(dāng)年說的,利薄多銷么?!?p> “那么,查理斯,你的夢想是什么呢?”
那這聲音又變了,仿佛一位占據(jù)半壁江山的搖滾樂手。
“我想在火鍋里涮一整頭牛!”
“好的,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請打開你的夢想之門!3——2——1——”
魔幻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夢想之門的背后是一道白光。
……
醒了,荒唐的夢。多少年都沒看綜藝,居然也會做這樣的夢。
涮一整頭牛,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兒,牛肉多貴啊。
餓了,到是真的。
每天都在饑餓中睡去,然后再次在饑餓中醒來,查理斯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吞下一頭牛。
窗外傳來風(fēng)箱的呼呼聲,阿爾溫已經(jīng)開始生火,打鐵的爐子要提前準(zhǔn)備好,在這之前她還可以給兒子熱一壺牛奶。小鎮(zhèn)物資拮據(jù),這是能給“長身體”的兒子準(zhǔn)備的為數(shù)不多的補品。
查理斯沒有告訴她,他真的很討厭喝牛奶。上輩子的時候,或者說,當(dāng)他還是叫張曉的時候,深度乳糖不耐讓他備受折磨。
查理斯的身體顯然并沒有乳糖不耐受,只能說是有心理陰影。
他沒有選擇起床,已經(jīng)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他還是會做那些關(guān)于前世的夢,尤其半夢半睡的時候,就好像真的回去了一樣。
他回不去了。
六年前,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程序員,在公園里跑了一圈又一圈。
畢業(yè)五年還是單身,張曉追求公司財務(wù)小陸又是一次失敗,痛定思痛決定減肥。
彼時,他一米八零,一百八十斤。
一年的努力,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終于瘦了四十斤,顏值也重回少年,他再次鼓足勇氣,像小雪發(fā)起攻勢,悉心準(zhǔn)備的復(fù)古情書還沒有寄出去,就收到了人家發(fā)來的喜帖。
一場宿醉,憂愁沒斬斷,卻將他送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方。
一睜眼睛,周圍都是尖尖的耳朵,纖瘦的身軀。他用了三天才終于確認(rèn),這不是酒吧老板的惡搞,更不是什么COSPLAY……
精靈就精靈吧,原來的世界也沒什么好留戀的。短暫卻還算幸運的童年,然后是父母離異,又各自組建了家庭,再往后都是姥姥不疼,奶奶不愛的日子……
可是!
為什么!
我又變成了個!
死胖子?。。。。。?!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瘦下來!
絕望。
多么令人無語的穿越,精靈又如何,胖子在哪兒都被歧視。
周圍人都那么瘦,鄰家的艾瑪更是不可能喜歡我的。
……
起床吧。
查理斯靈活的從床上側(cè)滾了下來,他不光胖,并且很瓷實。
“媽,我能不能不打鐵了?!?p> “不打鐵拿什么喂你,你一天吃的比豬都多。”阿爾溫聽到兒子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媽,我想減肥?!?p> “減肥有什么用,你瘦的跟個棍兒一樣,誰來打鐵?指望老娘我么?”
阿爾溫把一壺?zé)岷玫呐D讨刂氐娜拥搅瞬槔硭沟拿媲?,沒好氣的吼道:“刷牙洗臉去!”
“咕嘟嘟……咕嘟嘟……”滿嘴的泡沫,一邊刷著牙,另一邊查理斯還是在想著減肥的事,“媽,我覺得賺錢還是可以有其他的方法嘛,學(xué)一些高端的東西利潤總好過干力氣活?!?p> “你懂個屁,高端的東西賺錢誰不想,要是能投得起金器的本金,你當(dāng)老娘愿意打鐵,傻子都能想得明白。”
“不僅僅是金器啊,我覺得吧……”
“閉嘴!刷牙的時候哪那么多屁話?!卑枩睾敛涣羟榈膭儕Z了查理斯說話的權(quán)利,“快點洗完來吃早點,今天任務(wù)重著呢,下午自衛(wèi)隊的人就來收鐵了,要是慢了明天沒飯吃?!?p> “……”
“不說話有意見啊?!?p> “咕嘟嘟……噗——”查理斯翻了個白眼,吐掉了漱口水,“你剛不是不讓我說話么?!?
拿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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